第八百九十九章选秀
季九曦：“太子任性了一下，朕会让太傅好好教导他，此事，不会再出现了。”
夏春谷：“陛下，妾会顾好宫中，子禾公主既是惧怕猫儿，妾会查清楚的，不然那东西再出现。”
季九曦嗯了一声，“是该好好查查，子禾幼小，受不得吓，若是被那畜生抓伤了，那便是严重的。”夏春谷连忙应声是。
“你也好顾好自己，若是他们对你不敬重，告知朕便是。”
夏春谷脸上带笑意，起身盏茶，道：“不会的，他们都很好的。”
夏春生在一旁喝茶，见这季九曦虽然脸上挂着疏离之色，这言语之间，还是心疼妹妹的，这心里，才稳妥一些。
回想到他刚才对太子的疏离神情，他便在心里默默想道这季九曦，是个冷面君王，许是生性偏冷。
“陛下!”
夏春生作揖行礼，“陛下，春谷年纪尚幼，若是有不得体的，还往陛下教导。”
“夏太子严重了。不必如此客气。”
季九曦行了个请的手势，“夏太子远道而来，便是多住一些时日。”
夏春生:“谢陛下盛情。”
“陛下，春生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陛下应允。”
季九曦嗯了声，“不妨说来听听。”
夏春生:“皇后年幼时，在夏国落了水，着过凉，不知是否身子受过寒的缘故，如今多年未孕。”
“夏国一直受陛下照拂，如今皇后未能给陛下生育子嗣，父皇母后都颇为自责，此次春生前来，父皇母后也特意让春生带了一个专治女子生养之事的女大夫。”
“还请陛下允许女大夫给皇后温养身子。”
夏春谷面色泛红，嗔道:“哥哥，说什么糊涂话呢。”
“皇后。”
夏春生客气作揖，又朝季九曦作揖，“陛下。生养之事，乃女子本份，皇后是夏氏嫡出，嫁与陛下多年，却未有子嗣传出，父皇母后都觉得愧对陛下，几番思虑，定下了这主意，还往陛下允许。”
夏春生是个很聪明的人，懂得拿捏人心，此事，他以退为进，全部把未有子嗣之事怪罪在春谷身子上，给足了季九曦莫大的面子。
只是，季九曦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为了权势可以忍一口气的人。
他也最是讨厌别人管他的事情。
他淡笑一声，示意夏春生起来，他道:“子嗣之事，讲究天缘，急不得。当年元氏，与朕也是多年夫妻，未得生养子嗣，元氏为此，也是受了委屈，甚至差点被太后废弃。”
“不过，朕与元氏，都是顺应自然。后来之事，春生，你刚也瞧见了，太子扶华、公主子禾，都是健健康康的，扶华、子禾，都是元氏生养。”
“如此可见，子嗣之事，水到渠成，不必焦急。”
夏春生不过是想送一个女大夫前来，以为这事以退为进，是轻轻松松的，结果，季九曦竟然委婉拒绝。
这是他没料想到的。
夏春谷见样忙说:“陛下所言甚是，子嗣一事，讲究机缘自然，不必忧虑。”
“兄长不用担心，也告知父皇母后不必牵挂。春谷一切都好的很。”
“况且，季国太医院聚集天下名医，春谷便是有恙，陛下也会招太医前来诊治的，兄长不必记挂，还请把女大夫带回去，不可失了礼数。”
夏春生心有不甘，可季九曦的不退让是显然的，他再不甘心，也只好顺着台阶下了。
宫婢端了新茶来，几人闲聊了几句，饮了几口茶。
季九曦:“太子可多住一些时日，待是六月初，会有宴会，太子不妨碍留下。”
宴会？
六月初有何宴会？怎么未听妹妹提过!
但夏春生脸上还是浮现笑容，露出兴趣很足的神情，道:“陛下邀请，春生怎么能拒绝呢，自是期待。”
夏春谷脸上盈上笑意，“陛下可是要办百花会？六月初，宫中各花都开得很好。”
“皇后，是秀女的宫宴呢。”
季九曦:“朕刚登基，诸事繁忙，未予选秀，如今西境成季国疆土，战事平歇，朝臣言宜开枝散叶，延绵季国盛况。”
“皇后，送-入宫中的良家子的册子，可初筛了？”
夏春谷攥紧着衣角，脸上笑容明媚，“陛下，折子还未看完呢，春谷近日忙昏了吧，把这等大事忘记了，请陛下恕罪。”
往年，三四月份的，国监台也会递上来一些秀女的册子。
往年，夏春谷提了好几次，季九曦都说凭她做主便好，还说，若是挑上顺眼的，也不必留在宫中，先送去国监台学学礼仪或者送去若安寺学习一些佛法经心，长些仁德。
由是的，渐渐的，夏春谷便是没那般放在心上。
季和二十五年，季九曦登基的那一年，春日里，当册子递上来时，夏春谷精心挑了六个秀女，分别往国监台和若安寺送三个。
但季九曦从不过问，她禀告了几次，问何时接她们回来，季九曦都没在用心，只道她做主便行，还说不必急着带回宫中来。
第二年时，季和二十六年，国师大人送来了秀女的册子，季九曦照样丢给她全权处理，未过问一句。
夏春谷问询的时候，他还说此事不必再禀告，她做决定便好，还说若是事务繁忙，顾不上时，她也可以不必选择，推掉便好。
夏春谷还是花了心思，挑选了二个秀女，送去了国监台和若安寺。
第三年，季和二十七年，夏春谷看阅了册子，但未挑选秀女。
今年，季和二十八年，国监台早早的也送来了册子，那时季九曦在西境作战，南山台又住着一个女子，夏春谷便未翻阅册子。
她也是想看看季九曦对那女子的态度，那可是他第一个带回宫里的女子。
季九曦放下茶杯，“皇后尽职尽责，是劳累了，无碍，此事，阿姐已是在处理了，皇后闲暇时去选选便可。”
夏春生喝了一大口茶，觉得茶水许是泡久了，有些苦涩。
本想提女大夫之事，含蓄的提醒他多宠幸春谷的，如今是得了这个选秀纳妃的消息。
待是一波波年轻貌美的女子入宫，岂不是要分去妹妹的宠爱？
可季九曦登基三年多，并未大肆选过秀女，如今第一次大选秀女，倒拿不出什么礼仪之话来规劝了。
临走时，季九曦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什么似乎的，问：“皇后可认识安国的倩倩公主？”
夏春谷起身笑着接话：“倒是未听过。”
季九曦：“闲暇时，可去了解一下，她是安国君的次女，是安国君最宠爱的女儿，安国君来了信，想要与朕再续百年之好，倩倩公主已是在途中了。”
“朕此前拒了一次安国君的结亲之好，此事不好再拒绝，便是应下了。皇后，安国与季国是友邦，安国君更与朕有兄弟之称，此次他送了爱女前来，我们自是不可怠慢。”
“你便多去了解一些倩倩公主的事情，日后你们二人可要朝夕相处的。”
“对了，燕王妃是安国人，是安国君的姑姑，皇后若有需要，可去拜访她。”
“是，陛下。”
夏春谷强撑着笑意，目送着离开。
季九曦刚出皇后殿的朱红色大门，便听到里面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沈二止不住打了个寒战，心里想道果然是天威不可冒犯，夏春生不过借着女大夫的由头提一嘴儿子嗣之事，想要陛下多亲近皇后，陛下便拿纳妃之事堵他心，还搬出安国公主之事警醒他。
果然是自家主子，在诛心之事上，还是这么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