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你亏欠了我四年
元笙一心里一万个自责,就不该睡糊涂的,赖着他的床榻就罢了了,还要他来催自己起床,要他来催就罢了,自己还骂了他混账!
他现在大概是想要怎么弄死自己才好,是一杯毒酒还是三尺白绫,还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以他对自己的恨意,大概会选择最狠毒的一种吧。
是凌迟加五马分尸吗?
季九曦:“你在想什么?”
元笙一讪讪一笑,“我……我……我不是故意赖床的。”
“我明日一定会很早起来的,会服侍你更衣送你去早朝的,还有做早点。”
等等?什么明日?
那岂不是表示,自己今天还想赖在他床榻上???
元笙一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碎了吞下去了。
自己就不该多话,问一句答一个字不香吗?为什么要话这么多的讨人嫌弃呢!
他大概是更想自己死了吧。
“元笙一,过来……”
元笙一半眨着眼睛,小声道,“过去哪里?”
“我怀里。”
季九曦一本正经的说道。
元笙一狐疑的看着他,在某人耐心耗尽将要变脸色的时候,她连忙挪了过去,乖乖的靠在他怀里。
“元笙一,是不是非要我生气了,你才听话?”
季九曦生气的揪了下她耳朵。
元笙一揉了揉酸痛的耳朵,辩解道:“不是的,我只是没睡醒,有些没听清。”
季九曦呵笑道:“睡到用午膳了,还没睡醒,你昨晚是有多累?”
元笙一脸色一红,盖下眼皮不看他。
昨晚多累,他心里没数吗?
自己就像是一条煎鱼一样,被上上下下的翻了无数次,早就累死了好吗?
“笙一……”
季九曦突然温柔的唤了一声。
元笙一抬头,有些懵懂不解的看着他。
这样懵懵懂懂的样子,有些傻,可此刻她眼里,只能看到自己,季九曦心动了,情不自禁的便是吻了上去。
元笙一眼睛瞪大,“九……九曦……”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是说要用午膳的吗???
“别抵触我……”
季九曦抚上她的眼睛,“接受我好吗?我们像以前一样,像昨夜一样。”
元笙一:“……”
“九曦!”
元笙一触上他的衣领,“你……”
“怎么了??”
季九曦低眉看着她,“是不是饿了?”
她是个贪吃的人,在二人亲密时说饿了,也不是一次两次。
元笙一笑了声,“才不是饿了。”
“我想知道,你还记得,昨晚,同我说过的话吗?”
季九曦眨了下眼睛:“什么话?”
元笙一定定的看着他:“你会原谅我的话。”
元笙一清澈无邪的目光看向她,手贴在心口处,“你说会原谅我的!一日日的原谅一点点的。”
“作数好不好?季九曦,我会对你好的,也会照顾扶华的,不会再逃避了。”
季九曦:“你是为了见扶华才这样说的?”
“还是为了见你那女儿?”
“不是。”
元笙一摇了摇头,“是为了你。我不想我们变成针锋相对的样子。”
“九曦,每日原谅我一点点,好不好?”
季九曦眼眶儿泛红,撇开脸颊,他有些气自己,气自己太不够坚持了,气自己太没底线了。
不管元笙一犯下什么事儿,只要她哄自己一两句,自己便忍不住想和她重修旧好,想同她好。
可到底算什么回事呢!
自己还没有惩罚她呢!
“九曦!”
元笙一握上他的手,“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季九曦板着个脸,哼道:“元笙一,你是不是以为,你哄我了,我就该原谅你了?就该同你好了?”
“你忘记你那日走得有多么决绝了吗?你头也不回,我怎么求你,你都不留下来。”
“那我为何要原谅你呢?”
“更何况,你还另嫁了人,还有了他的女儿。”
元笙一心里一波儿一波儿的难受,心里酸得痛。
她低下了眉,“九曦……对不起……”
是自己把一切幻想的太好了,以为昨日二人毫无保留的在一起了,他便是有些些原谅自己了。
看她这样柔弱的样子,季九曦又心疼起来了。
“元笙一……”
季九曦重新把人揽入怀里,责问道:“我不原谅你,你便不对我好了吗?便不哄我了?”
“我会!”
元笙一拢住腰间,哽咽道:“我会对你好的,季九曦,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会对你好的。”
季九曦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发狠似的咬了她一口,“元笙一,你该对我好的,你亏欠了我四年,你就应该对我好,你应该使尽浑身解数哄我开心。”
看到他含泪的眸子,那委屈的神情,元笙一主动吻了上去,手拉扯他的腰带。
夏氏有事来禀告,听珍珠说在用膳,便说不必通报了。
“珍珠,无碍,本宫说几句话就走,你退下吧,不必跟随着。”
陛下一向也是敬重皇后的,珍珠也没多想,便是作揖后退至门口。
夏氏走至膳桌前,见到膳食都未开动,碗碟一层不染。那案桌上的折子,也是展开着,看来,人还在殿内。
内室屏风展开,夏氏想,他大概是在更换衣服,便在屏风处立着,耐心的等候起来。
但不一会儿,她便面红耳赤起来,因为屏风内传来的声音,实在不是换衣服时所能发出来的声音,也不像是一个人自我排解时,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元笙一!”
季九曦扣着她双手,“不管你心里有过谁,你都只能属于我!”
元笙一:“好,我答应你。”
夏氏听到有人言语,但是那床笫之欢的话,她哪里会仔细听着,并不晓得她们说了什么!
她只是清晰的认识到他身边有人了。
她第一次觉得心惊惊的,四年多了,他心里,竟然再次有人了。
他很在乎王妃元氏,太子生母,他曾为了那个女人舍弃了青梅竹马的蔡如意,又为了那个女人冷落了府中妾室。
只是,那个女人,好像心里有其他人,离开了他。
这四年来,他未再纳一妾室,连安国提出的喜结连理的事情,他都拒绝了。
然而,现在,突兀的有了个女人,还是有亲密之事的女人。
他是个自控力强大可怕的男人,为政事,从不马虎,也从不沉迷酒色之事。
如今,折子还未批阅完成,午膳还未使用,便沉醉在这样的事情上,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迷住了他?
是西境来的美人儿吗?
夏氏未发出半点声音,只是取出来书折子,放在那案桌上,然而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