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讲讲闺房之事
宫中御花园的精致,依旧很美,各式各样的花儿争相斗艳,草木青翠,虫鸣蝶飞,惬意盎然。
“海棠……”
季九曦停下脚步,看向身后女子,“我不放心你,不如你便去德妃处待着,我晚些去接你。”
今晨,元笙一在府中听西子雅等人说才知道,皇后失了孩子,且不能再生育了。
原本,元笙一以为,三月时候季照光只是和朱由妍置置气而已,未料想道事情这般严重。
元笙一也是这时候才明白为何天景在北安时,眼神总有些淡淡的担忧。
原本以为那是与朱太后闹了情绪才如此。
如今知晓皇后的遭遇,元笙一是明白了。
如今皇后失宠,皇后殿冷清,她想亲自去看一看。
“你放心!”
隔着衣袖,元笙一握住他的手,“我扮成铃兰的侍女前面,不会有误,待看了一眼,我便回去铃兰处。”
“海棠……”
“九曦,我绝不惹麻烦,我也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不会管闲事的,我便去看一看,你知道的,天景是放心不下的,他如今顾着扶华,我们也有顾及他的。”
她决心已定,季九曦说不过她,只好同意,送去仙兰殿的路上,又是好一番嘱托。
德妃要前去给皇后请安,元笙一便扮做侍女跟随一起。
安铃兰与季九曦是有利益交错的人,此个小忙,季九曦开口,安铃兰未有多想便答应下来。
皇后殿,冷清了许多,宫中婢子未减少,个个却是脸色千了些生机,有些无精打采。
元笙一暗暗吃惊,数月光景,便真有这样大的改变吗!
季照光竟如此恨心!
待见到朱由妍时,元笙一差点没站稳。
眼前窝在榻上的女子,脸色苍白,毫无精气神明,整个人是病殃殃的。
这哪里是昔日笑容明媚温暖,话语温和,行为得体大方的皇后。
“娘娘,今日可好些了?”
行礼过后,安铃兰在一旁坐下,手里端着晚膳。
朱由妍淡淡一笑,“尚可。”
“铃兰,你如今怀着孩子,便不必过来侍奉的,免得沾了晦气,亦是劳累!”
“娘娘是说的什么疏远的话呢,铃兰可不听的。”
安铃兰勺着药,“娘娘,喝几口,长长精神。”
“此药苦着,铃兰还带了蜜饯呢,娘娘喝了药,吃几口蜜饯,会舒服一些。”
朱由妍张口嗯道,“真好,你还记挂着我。”
她抬眼看了下捧着蜜饯的婢女,“铃兰,此婢女,倒是第一次见。”
“哦,娘娘,桃红这丫头,笨手笨脚的,今日摔着腿了,便是带了她来。”
“摔伤了腿?”
朱由妍露出些担心之色,“铃兰,那得好好瞧瞧,不要落下病根了,桃红是你从安国带过来的,与你最近亲近。”
“铃兰替桃红,谢过娘娘。”
安铃兰陪着聊了会儿天,朱由妍淡淡笑着,气色看着稍微好了一点点。
朱由妍虽然已得二子一女,但失去了生育之能,仍是摧毁着她的精神,加重着她的憔悴。
听说,朱由妍此前还拖着病体去求见,然,无一例外,都是被拒了。
如此的,朱由妍便未出过皇后殿了。
听说,季照光不常来看她。
后宫中如今的事情,是柳贵妃与良妃与处理。
回到仙兰殿,元笙一仍旧心有余悸,朱由妍眼睛红肿的样子,实在是太令人心疼了。
自当皇后起,季照光从未冷落过她,她入宫数年未得一子时,季照光仍旧常去看她,与她恩爱依旧。
双胎皇子降生,季照光更是宠爱,一月三十日,三十日都会来皇后殿相伴。
如今,却是这样的光景。
安铃兰屏退了殿内的侍女,她走至元笙一身边,轻轻喊了句十一娘。
元笙一浑身一震,惊愕的看着安铃兰。
正要作揖时,安铃兰摁住了她的手,她摇摇头,“我知道是你,你不必避讳,也不必动我客气。”
元笙一:“德妃娘娘,奴婢……”
“十一!”
安铃兰握紧她的手,“我的直觉不会有错的,你不要寻话否认你是十一。”
“也不必担心旁人发现,其他人,我都支出去了。”
元笙一本还想辩解的,可瞧着安铃兰的一脸真诚,便没再辩解下去。
罢了,若是安铃兰都能揭发自己,那这个世间就没有姐妹之情了。
安铃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元笙一,安慰道:“十一,皇后之事,错不在你,你不必自责。”
元笙一抿了一口水,“宫中妃嫔,对她可还敬重?”
她如今,若是连着皇后的尊荣都没有了,只怕会难熬。
“自是尊重的,太后可是姓朱的,妃嫔们,不敢乱动。”
“只是,只是陛下不常去看她!”
“三月,皇后跪在乾正殿数次,陛下都未开口,后来,太后出面了,陛下才去瞧了她一眼。”
“四月份,也就去了二次,听说是看一眼便走了,茶水都未喝一口。”
元笙一……
以前觉得陛下待她是深情厚义的,却没想到数年夫妻之情,竟也如此凉薄。
“世间男子,皆薄情……”
安铃兰抿了口茶,淡淡道。
语气淡道像是经历了悲凉的爱情、受到了爱情的背叛,看淡了世间的一切事情。
元笙一讶然,“铃兰,你是否,也受了委屈?他待你也不好?”
安铃兰呵呵呵呵笑了几声,拿起桌子上的酸枣糕吃了起来。
她道:“十一,入宫了,还指望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么!本身便不是一心一意的,无所谓的委不委屈,好与不好!”
她的坦然、直白,让人寻不到反驳的话。
元笙一在旁边坐了下来,也吃了一块枣糕。
宫中,太后、陛下反目,皇后失宠,这是危险的,宫中,不会再如此前太平安宁。
其他妃嫔,日子久了,不会再安分,朝中权臣,也不会一味的攀附朱氏。
“十一,我好羡慕你。”
安铃兰突然的一句话,拉回了元笙一纷飞的思绪。
元笙一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是何事?自由吗?”
安铃兰摇摇头,“是夫妻之事。”
“听说,静王,虽然妾室数人,却只留你侍奉,连蔡如意,都未能近身,他只有你一个女人。”
“铃兰,你不要胡言!”
元笙一拿起一块糕点,塞她嘴里,“正经点。”
安铃兰扑哧笑出声,“十一,那些事情,是男子操心,你不必去想的。”
“我们女子,自是讲讲闺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