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这次，我听你的
清晨，天还朦朦亮，元笙一便是醒来了。
她睁开眼睛，瞧见的是季九曦那熟悉到骨子里的脸庞，往下看一点点，是小扶华的脑袋尖尖。
清晨，静谧的，温馨的。
元笙一心满意足的合上眼，这样一切，多好。
窗外，树枝丫的鸟儿醒来了，开始咿咿呀呀的鸣叫着。
元笙一再次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季九曦的眼眸，他眼眸的光，十分温柔，饱含感情。
元笙一抿唇一笑，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尖，声音轻声而细柔:“你醒了!”
“笙一……”
季九曦握住她的手指，“你笑起来，真好看，每天醒来，能看见你对我笑，心里真的很欢喜。”
元笙一:“……你少矫情了!”
季九曦真是在北安待太久了，在那浪漫的城郡里，学来了太多哄人的话。
“可不是敷衍！”
季九曦靠近了一些，贴着她额间，“笙一，我真的很期盼你在，时时刻刻在，怎么都不看腻。”
元笙一:“季九曦，你少来了，我看你就是今天不想去膳房烤红薯了！”
“我不管，今天早膳，我和扶华，都要吃烤红薯……”
季九曦……
他捏了捏她脸颊，恨恨道:“你眼里只有吃的，何时顾及我的心意。”
元笙一一脸正经，道:“心意可不能吃。”
季九曦:“你这贪吃鬼！”
他无可奈何一笑:“为夫这便起来给娘子烤红薯。”
“季九曦！”
元笙一靠近的吻上他的唇，“给你一个早安吻，快去吧。”
季九曦……一个，怎么可能够呢！
至少得九个……十个……十一个……一百个……
二人气息紊乱时，元笙一忙止住他的手，“九曦，扶华在呢。”
“这小子，睡得沉，不必管他的。”
“季九曦！”
元笙一瞪向他，“你昨日答应我要好好顾着扶华的。”
季九曦:“……那，南郡时候，你可得还回来。”
“南郡？”
季九曦嗯了声，直视着她的眼睛，“你陪我，回南郡吧，我们回北安，然后去南郡。”
元笙一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道:“好，去南郡就南郡。”
季九曦……
他盯着她的眸眼，便是想捕捉她的心思，只要她有一些不乐意，他便打算不去南郡。
可她，没有任何的不情愿，是不加思索的答应。
季九曦:“你当真，愿意去，不怪我？”
元笙一淡淡一笑，戳着他脸颊，道:“我们说了彼此信任，而且，我说过会陪着你查清当年的事情。”
“所以，你的安排，我都跟随。”
“那你，也不问为什么？”
元笙一:“你既是安排好了，我就不必问了，反正，我是跟你的。”
“自然了！”
元笙一翘了翘眉头，“你若是去找漂亮姑娘，那我，可就不允许的。”
“你……又在胡言了……”
季九曦拥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沙道:“笙一，有你在，我怎会去找姑娘。”
“你是我最好的姑娘……”
……
东园。
收到回元国公府的信，元十一娘一点儿也不惊讶。
她用过早膳后，便是携着小竹回了国公府。
一番问候后，元十一娘随着竹嬷嬷来到了元家祠堂。
元老夫人已是在祠堂等候。
“阿娘……”
元十一娘作揖行礼，“请阿娘安好，阿娘是想念阿爹了？”
元老夫人盯着木牌，道:“十一啊，转瞬间，你阿爹也去了一段日子了。”
元十一娘:“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元十一娘接过竹嬷嬷递上的香烛，上前上香跪拜。
元老夫人:“十一，你阿爹生前，最记挂你，告诉我说，若是没有官命回新锦，也要我回新锦一趟，一定要亲自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阿爹，阿娘，十一，让你们担心了。”
元十一娘眼中蓄泪，对着令牌弯腰拜礼，又专向元老夫人，再弯腰拜礼。
元老夫人:“十一，为人父母的，总是牵挂远嫁的女儿。”
“那年，阿爹阿娘想违抗圣命替你拒了那门亲事，可你，是一心想嫁的，你说你等这一期很久了，一定要嫁他，只嫁他，当他的王妃。”
“你说，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会是顾及妻儿的好夫君，你说，你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
“阿娘如今问你，你可后悔了？”
元十一娘紧紧握着手袖，没有言语，可泪珠，却是大滴大滴的掉落。
小竹与竹嬷嬷正要上前宽抚时，元老夫人罢了罢手，示意他她们先出去，她要与女儿单独待着。
待是人都退去了，只剩下二人时，元老夫人指着那牌位，道:“他在你阿爹目前发过誓，只待你一人好，一生一世护着你，永不背弃，如今看来，那誓言，是对笙一的，不是对你的。”
元十一娘惊道:“阿娘！”
“傻孩子！”
老夫人上前抚去她的泪水，“阿娘自小看着你长大，莫非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
元十一娘瞬间泪如雨下，跪倒在地，“阿娘……十一，对不起你，十一，让阿娘操心了。”
“十一，为人父母，就是给子女操心，若是父母都不操心，谁还操心呢。”
元老夫人扶着她起来，“十一，带笙一，来见我一面，阿娘有些话，想和她说一说。”
元十一娘脸色紧张，“阿娘……”
“听话，十一，阿娘不会为难她，阿娘也知道，她在的。”
元十一娘:“阿娘，她不在新锦，现在已经不在了，阿娘有什么话，告诉十一便可。”
元老夫人在旁的木藤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缓缓道:“静王府，有个叫小圆的婢女，听说静王在年关宫宴上允她近身服侍了，还与他同乘一个轿子。”
“季九曦的为人，阿娘晓得一些，若不是她，他是不允许女子亲近的。”
看着元十一娘十分诧异与不解的样子，她继续说道:“元家，多少年手握军权，若这点消息都拿不到，元家要就覆灭了。”
元十一娘擦了擦泪珠，哽咽道:“阿娘……”
原来阿娘，是知晓一些的，那阿娘定是晓得自己那些年在静王府的冷遇，阿爹阿娘一贯疼爱自己，他们在新锦，该是多难过。
“十一，那孩子，是个乖巧的，对阿娘敬重，对府里的人，也好，带她来见阿娘一面。”
元十一娘担心笙一入府，会复杂化，会生出是非，便道:“阿娘，小圆去番郡了。”
元老夫人:“十一，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心爱之人成为别人的新娘的。”
“你带她来吧，阿娘知道，季九曦如今也还在新锦。”
元老夫人以为她是介怀笙一抢了她的宠爱，便道:“十一，有些事情，不该执着的，阿娘看你画地为牢，实在心疼。”
“世间感情，两厢情愿、情投意合的少，一厢情愿、画地为牢的多。你入王府，久未有身孕，可她来了，不出半年便怀孕了，这便是气运。”
“人的一生，一半气瑞，一半命运，少了一样，都不行的。”
元老夫人直言这些事情，心里也是揪心的疼，心中一阵疼痛，她说话的语气都放缓慢了。
怕女儿因为怨恨而生恨意，她不得不这样直白的说道。
“阿娘……”
元十一娘握住她的手，点头道:“阿娘，这次，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