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笙一，他像你
见小圆如此不避讳的提及王爷，善祥忙给她使眼色，她道:“你可收敛点心思吧，小圆，若是被王妃知道你与殿下的事情，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今王爷不在府里，王妃若是要处死你，也不是谁能阻止得了的。”
元笙一:“那王爷到底是不是今日回来？”
善祥:“……”
她抬手敲了敲元笙一的小脑袋，“都说了，小声一点，你这声音的，若是在东园的，怕是要被人听了去了，你都要挨打了。”
“善祥，你便告诉我嘛!”
元笙一拉着他的衣袖，一脸期待。
善祥点点头，“是的呢。”
“不过，王妃在呢，你在东园还是收敛一些，免得惹怒了王妃。”
善祥以为那一夜，殿下是留下来了，而小圆，那一夜是侍寝了。
元笙一跟随着夏良媛来到东园，跟着良媛一起行礼后，便是扶着良媛落座，然后她与善祥站于夏良媛的身后。
往前请安时，西子雅、王三妹都是早早到的。
此次，她们还未到，元笙一觉得这反而有些不适应，像是这厅堂，都变得空旷了许多似的。
“良媛在家中住了一些时日，再回来王府，可还习惯？”
被点了回话的夏良媛，立马是放下了手中刚端起的茶杯，她起身作揖，行礼的回道:“回王妃，妾谢殿下与王妃厚爱，一切都还习惯着呢。”
“良媛坐下回话便可，都是府里的多年的姐妹，不必如此客气。”
“是，王妃。”
茶水果子都奉上了，西子雅、王三妹二人还未前来。
元笙一轻轻的扯了一下善祥的袖子，小声问道:“慧侧妃与简侧妃呢？”
莫非，是未请二人？
善祥摇摇头，“不知呢，许是去宫中请安了。”
元笙一也没多想，继续站着发呆。
待是结束了时，夏良媛起身行礼时，她便也跟随着行礼。
“小圆，你留下吧。”
元十一娘敛了敛衣袖，坐着端正，“世子昨日下了课堂，吵着要找你，我哄了好一会儿答应着今天他吃早膳时你会在，他才肯罢休呢。”
夏茉温和一笑，“王妃，那正好呢，小圆最近也学了些规矩了，想来更会照顾人了呢。”
夏茉侧身看向小圆，脸色同样温和，声音同样的轻柔，她道:“好好服侍世子，不必急着回来，王妃、世子有所嘱咐的，务必是记着心里了，不能马虎。”
元笙一:“是，婢子明白。”
待夏良媛退去了，元十一娘挥手屏退了屋里的其他人。
小圆上前一步作揖，“见过王妃，王妃有何吩咐。”
元十一娘轻笑一声，“你倒是聪明人，元笙一。”
元笙一:“王妃，你我都对彼此的性情熟悉，自是心思一猜便知。”
元十一娘抖了下睫毛，缓缓起身走了下来，她道:“笙一啊，我们确实熟悉彼此。”
“不过，我倒是未认出你，若不是那一夜在门口见到了，我是不知道你来的。”
“哪一夜？”
元十一娘望着花架上盛开的海棠花，眼神陷入回忆，她轻抚着海棠花。
她道:“他离开新锦的那夜。”
“东园一桌膳食，我让莫一去请了他好几次，他都未回来，而在那狭小的房间，一碗清粥，他却安安静静的吃着。”
“能够令他如此的，只能是你了。”
元笙一:“我那时，不知道你来了。”
“你自然不知道了，你们都只能看见彼此。”
元笙一……
元十一娘折断了一支海棠花，她掰着花瓣，一朵一朵的，然后，尽数的扔向了窗外。
她像是在做某种告别似的。
她眼神望着窗外，变得悲凉起来，连着那张俏丽的容颜，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落寞起来，阵阵寒风起，令人禁不住的抖嗦。
她娇小的身影，配着那梨花白的衣服，萧瑟无比。
元笙一记得，初来这里时，她常入记忆里、入梦里，梦里的元十一娘，不吵不闹，便是这样一幅样子。
默默的在窗前站着，静静的看着窗外，神情很悲凉。
如今这般，站在她身边，更是觉得悲凉，这悲凉仿佛是能够共情一样，元笙一都觉得有些伤感了。
“十一娘，对不起你。”
元笙一缓缓伸出手，拽了下她的衣袖，愧疚道:“我不知道一切会变成这样子，早知道你能回来，而我也能变成我自己，当初，我便不与他相熟。”
“即便这样，他心里也没有我。”
元十一娘的淡淡说道。
“十一娘……”
元十一娘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了。
院子里，李妈妈在晒着花茶，担心着屋里的情况，时不时的侧头瞧着。
“小青……”
李妈妈给一旁摘着花瓣的小青使了个眼色。
小青识趣的走了过来，“李妈妈，何事？”
“两个王妃独处，怕出什么岔子，你一会儿你提壶茶进去，瞧一瞧。”
小青:“明白。”
“里面安安静静的，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情。”
李妈妈点点头，转身取来身后的罐子，继续倒出花茶晾晒。
膳食的方向，目前不是李妈妈负责了，她负责照顾扶华，是得空了，便捣鼓一些杂活儿。
一会儿，便有婢子来说世子醒来了。
李妈妈把晒花茶的竹藤框里搬到架子上晒着，剩下的花罐子，便让人搬回了库房里。
小扶华睡醒来时，那睡意惺忪的样子，极像王妃。
李妈妈每次照顾他，心中都触动着，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此前与王妃相处的种种，那些有爱的日子，她觉得十分温暖。
“李妈妈!我今日可以不用去学堂吗？”
小扶华露出厌学的神情。
“世子如何了？可是有人欺负世子呢？”
小扶华摇摇头，他拽了拽衣角，闷声闷气道:“我好几天没见小圆了。”
“我想去找小圆玩。”
“待是课堂回来，可能又晚了，阿娘又不准我走了。”
“世子!”
李妈妈给理好衣摆，眨了眨眼睛，道:“小圆在王妃处呢。”
“只是……”
李妈妈揽住他小胳膊，“王妃处不能太随意呢，要等王妃说完正事才可前往。”
“那我在门口等小圆。”
李妈妈转身拧开手帕，递上手帕，由他自己擦拭着脸颊。
这小娃子，说自己是男子汉，脸颊每次都要自己擦拭。
知道小圆在东园了，他这不闹腾了，洗涑完后，拿个小糕点便在院里着的藤椅上坐着，乖乖的晒太阳。
李妈妈怕她饿着，随后端来一碗花生肉汤，想要他喝几口填填肚子。
小扶华闻了闻这香喷喷的花生肉汤，果然是好香的。
他抿了一小口，便没多喝了，他朝李妈妈眨了眨眼睛，嘻嘻笑道:“留着，待小圆出来了，我与她一起喝。”
李妈妈会心一笑，“好，老奴留着呢。”
小扶华待王妃，真是亲近着呢，事事的总是想着王妃。
小孩子特别的有灵性的。
李妈妈觉得小扶华他年纪小，许是不明白两个王妃之间的奇怪事情，但还是本能的靠近那个“阿娘”。如此聪慧的孩子，将来必定能名扬天下。
“王妃，不管您是如何身份，奴都会照顾好世子的。”
李妈妈在心里暗暗承诺道。
元笙一出来时，小扶华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
“小圆……”
他欢快的扬着手。
元笙一:“……”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元十一娘跟随出来，见此一幕，脸色微微怔了下。
元十一娘道:“笙一，他像你。”
见到元十一娘，小扶华立马钻了回去，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发现挨骂。
元十一娘虽然平时待他也十分好，但她话少一些，也很少陪着他一同玩闹，小扶华对待是有些敬畏的。
元笙一握住她的手，给予一个宽慰的眼神，“十一娘，扶华，亦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