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主持公道

第六百六十四章主持公道

季九曦:“儿子所言为实。”

“你……”

眼见着太后要动怒时,和儿忙捧着果子上前,道:“太后,先不必生气,坐下听听一二,此事,记不得呢,慢慢来。”

朱太后:“便是由着他慢慢来,成了如今的局面。”

“曦儿,你满心怨恨,该多去佛堂,静一静心了。”

季九曦:“儿臣有罪,自会在府中面壁思过。纯儿之事,不可免除。”

“二舅母若是觉得九曦冤枉了纯儿,不妨问问她身边的侍女,看她是如何言行失妥当的。”

“自然,若是二舅母依旧觉得委屈,那,九曦便休书一封,请纯儿更寻好的去处。”

此话一出,太后惊的眼睛瞪大了一倍之多。

朱二国公夫人更是惊得茶杯都握不住了,一双手抖动得厉害。

西子雅也是吓了一跳,这若休弃了朱纯儿,对纯儿来说,屈辱至极,只怕会恨不得死去。

朱太后一拍桌子,呵道:“好好的,谈什么休弃之事,九曦,你休要太为所欲为的。”

“一王府之庶妃,哪里能随便休弃的,你下大命令时,也该考虑一二。”

朱二国公夫人与朱凤儿,感激的眼神看向朱太后,盼着朱太后能给她们主持公道。

谁料着,季九曦根本不给太后面子,直言道:“母后,她是朱宝林,不是朱庶妃。”

“此事,若二舅母非要有个说法,那便是休书一份,自此,纯儿便与王府没有丝毫瓜葛,若不想离开王府,便是安分守己一些,言行举止,还请二舅母请个嬷嬷,好好教导她。”

说罢,季九曦便朝着众人作揖拜别,然后转身离开,根本不给太后再说教的机会。

西子雅朝太后与朱二国公夫人行礼后,便赶紧的跟随上去。

朱二国公夫人对此一幕,是目瞪口呆,这静王,竟如此随性,枉顾礼法,连孝顺二字都不顾了。

朱太后也是气得不轻,这儿子,当着外人的面,也是不给自己面子呢,他真是越来越自由了。

宋佩忙圆着场子,说殿下是有事情要忙碌,这才匆匆离开的。

朱二国公夫人作揖,哭泣道:“太后娘娘,您可得替纯儿做主啊,纯儿今日受了处罚,连平躺都不能够了,如今还降了位份。”

“太后娘娘,纯儿一直以皇后娘娘为榜样,守着规矩礼法,实在不该被如此对待呀。”

朱凤儿作揖,道:“太后姑姑,纯儿言行,许是自由了一些,可罪不至此。”

“静王妃元氏,本是已丧,静王却非要说是病重,不允许府中人说静王妃一点儿的不好,但凡说了,便是责罚。”

“光是这半个月,便有许多人因为此事,受了处罚。如今静王府,早已是怨声载道了。”

“如此下去,于静王名声有损,于皇家,也是不太好的。”

朱太后:“此事,哀家知晓了,哀家会为你们主持公道,只是,法子需要些时间,九曦如今的性情你们也是看到了,急不得,说不得。”

朱二国公夫人及其女儿行礼,“谢过太后娘娘,等候太后娘娘佳音。”

朱二国公夫人等人一走,朱太后那稳重端雅的脸色变收了起来,她脸上浮着怒火。

她不满道:“这个蠢材,这个时候又给哀家找来麻烦!”

和儿:“太后息怒。”

她上前揉着膝盖骨儿,道:“静王府的事情,早晚也是需要解决的,由着二国公夫人开这个口,倒是省事一些。”

朱太后唉了一声,道:“九曦,还未过元氏的坎,如今还在气头上,哀家去说他,他便又怨恨哀家。”

“元氏死了便是死了,偏偏和照儿又扯上关系,如今照儿心有愧疚,做起事情来瞻前顾后,十分不堪。”

因为事发时,章王殿下季会舟本该在番郡地方,他出现在新锦,是未诏回来,是为违逆之罪,而季照光又是明知其在新锦却未处罚,是十分不妥当的。

因而,芙蓉山桃花林之事,季照光给予外界的说法是他失手伤了静王妃。

只有他、静王妃及静王在场。

季会舟压根是不在场的,他认下了季会舟做过的事情。

因为太后及其‘知情人’,皆是以为是陛下伤了静王妃,失手害死了静王妃。

和儿:“太后不必忧心,待日子久了,此事便好处理一些。”

“和儿以为纯儿为宝林之事还隐忍退让?”

和儿紧张的忙是作揖,道,“此事重大,奴婢不好说话。”

“和儿!直言便是,你曾在静王府待在,该是清楚一些他的性情。”

和儿净了净手,擦干净水珠后端起一份糕点敬上。

她道:“太后,奴婢昔日跟在殿下身边,不是近侍婢子,并未多清楚殿下的性情。”

“只是,奴婢觉得静王失去王妃,还在伤心劲上,还是不宜操之过急。”

“静王妃元氏,人逝,是好是坏,再无争辩之处,但静王殿下,重情重义,怕不能轻易放下。”

朱太后叹口气,靠在椅背上,合着眼睛,缓缓道:“他就是重情重义的,当初便是这样不放心他。”

“罢了……”

朱太后摇摇头,“罢了……”

“蔡氏之死,他怨恨了我数十年,才再喊我母后,元氏一事,我若插手,只怕又是怨恨于我数年。”

“我是乏累了。”

见朱太后现着疲惫之色,和儿忙是起身给她按揉着额头,缓解着她的疲劳。

皇后殿。

听着朱凤儿及其母亲的抱怨,朱由妍心里大概明了事情的经过,朱纯儿的为人,她是清楚,她便是应承了几句好话,送了一些珠宝首饰安抚一二。

待是朱家人走后,朱由妍身边的丫鬟忍不住抱怨道:“皇后,二国公夫人,也太顾及皇后的处境了,此事,太后都没阻止,却要您出面,不是为难人嘛。”

原来,是朱二国公夫人担心太后心疼自己儿子不肯帮自己,便又来寻求皇后的帮助,想要皇后出面解决此事。

朱由妍:“纯儿是娇生惯养的,如今受了皮肉伤,又降了位份,他们自然是着急的。”

丫鬟:“可这事情,犯不着皇后出面。”

丫鬟拿手肘碰了碰喜嬷嬷,道:“喜嬷嬷,你说对不对?二国公夫人,只想着自己,不顾及皇后的处境呢。”

二国公是朱由妍的叔叔,二国公夫人是嫡亲的婶婶,虽然关系亲近,可这二国公夫人素来只有有了麻烦事情才来与皇后亲近,平日里行的都是口头上的好话。长年下来,皇后宫中的人都清楚二国公夫人的性子,对她,也是颇多微词。

喜嬷嬷:“二国公夫人此举,是欠妥当了一些。”

“娘娘……”

喜嬷嬷看向皇后,作揖道:“依着老奴看,事关静王妃,娘娘还是不便插手。”

“若是娘娘插手了,那此后,静王王妃之事,只怕,少不了来找娘娘。”

朱由妍点头,“我正是担心此事。”

朱家一向有扶正朱纯儿为王府正妃之心,此前元氏在世,他们便想废了元氏,取而代之,如今元氏不在,这心,只怕更是按捺不住。

近侍丫鬟道:“娘娘,此事,便表面应付着。静王妃元氏已逝,可元家还在呢,若是皇后出面,只怕元家会觉得委屈。”

“元家这些年,无甚过错,不便得罪。”

朱由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理。”

“此事,不可让陛下知道了。”

“哦,是什么事情,不便朕知道呢?”

季照光掀开珠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他怀里,抱着玄夜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