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打赌

第六百一十章打赌

季九曦:“此玉坠子,是属于元笙一的,是元笙一赠予我的。”

季九曦想,自己这般间接的说,她该是能明白的吧。

他很希望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却又怕直接说了,会令她难堪。

那些事情,她从来都是避讳的,到底是对自己不够放心的。

所以,他想暗暗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元笙一没说什么话,只是冲他一笑,然后靠在他肩膀,合着眼睛睡着,一副是很困倦的样子。

季九曦也没再说什么,于在额间留下一个啵啵后,便也是合着眼睛睡着。

夜里,十分静谧,元笙一胡思乱想一通后,最终还是数着绵羊睡着了。

关于元笙一与元十一娘的事情,第二日,他未提过,元笙一也没有解释过。

不过,他做了一块新的玉佩给她,是一块羊脂玉佩,玉佩一面是海棠花的一样式,另外一面,是刻着一个‘笙’字。

此玉佩,和那独山玉的海棠玉佩款式极为相似,不过那玉佩,海棠花的另外一面,是刻的‘十一’二字,而这块,是刻着‘笙’字。

元笙一握着羊脂海棠玉佩,静坐在案桌前,思绪开始纷飞。

关于身份的事情,她想开口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元笙一也不知道自己是太过自卑了害怕失去一切而犹豫,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

这身份的事情,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话来。

“王妃……”

李妈妈轻手轻脚的进来,作揖道:“王妃,皇后送了信来。”

元笙一收起玉佩,放进抽屉里,道:“所谓何事?”

李妈妈:“皇后身边的人来了,说要亲口告诉你。”

来送进的,不是进恩公公,也不是喜嬷嬷,更不是其他婢子,而是皇后本人。

一身奴婢装的朱由妍,摘下头纱的那一瞬间,便是连元笙一也吓唬了一大跳。

朱由妍如何尊贵,怎么需要丫鬟装扮出来了。

“皇后娘娘,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顾不及其他礼节了,元笙一径直的上前问道。

朱由妍握着她的手,诚恳道:“笙一,可否随我进宫,看一眼陛下,他近日的,状态很不好。”

“陛下的病还未见好转吗?”

朱由妍:“陛下,是心伤,心伤难以愈。”

朱由妍脸上添了不少愁容,眼神里担忧之色很深,甚至是有些慌乱的。

朱由妍一向都是温柔得体大方的,脸上,永远是挂着那亲和又温润的笑意,似乎是任何的都不能压垮她,她是那般的稳重,宽厚而稳重。

而现在这样的朱由妍,元笙一是第一次见。

“皇后娘娘……”

元笙一:“皇后娘娘,陛下君临天下,牵挂的事情繁多,此事,并非我可以帮得了的。”

“但皇后娘娘既然来了,我愿意陪你去一趟。”

朱由妍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笙一妹妹,有你,陛下必定能好起来。”

“皇后……”

元笙一摇摇头,“陛下放不下的,是对往事的追忆,并非是我,是他心中的一份执念。”

朱由妍愣了下,随即扯出一抹笑容,道:“笙一,感情有许多的形式,可陛下,绝非心胸狭隘的人,他是个君子。”

“外人只看到他顶替九曦成了东宫太子,成了陛下,却不知他背后的艰辛,他非贪权之人,那些事情,没有人问过他到底愿不愿意,若是加在了他身上。”

朱由妍是真心的爱慕季照光,提起他的时,她满目心疼,她从未说过自己受过的委屈,却是一直在心疼她。

她一直在宽厚他人,却从未要求别人宽厚她。

朱天景是痴情之人,朱由妍亦是如此。

轿子上,元笙一揽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到达乾正殿时,季照光正在看着折子,折子旁边,还放着一碗乌黑乌黑的药汤。

他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而沉重,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

他精神不济,却是在强撑着看折子。

朱由妍握着她的手,轻拍了拍,示意她宽心一些。

入宫时,朱由妍说了好几次,叫她不必担心,陛下是正人君子,此番过去,仅仅是聊聊天而已。

“陛下……”

元笙一作揖,“见过陛下。”

“陛下,汤药该是凉得差不多了,陛下该吃药了。”

季照光抬起眉眼,眼神中有恍惚,然后是定住了,眼睛瞪大了一些。

他一时间,是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真真切切的发生的。

他近几日,精神恍惚的,经常把南鸢看成她。

元笙一作揖后席卷坐在一旁,她端起小碗,盛了半碗汤递送过去。

“陛下,该吃药了!”

“十一娘,是你吗?”

元笙一道:“陛下,是我,皇后十分担心你。”

季照光接过小碗的手,顿了下,随即苦涩的笑了声,道:“由妍,是极好的。”

“陛下既是知道皇后的好,也明白她待您的深情厚义,便该放下一些执念,不要辜负了皇后。”

“陛下,皇后与您朝夕相处,您与她的感情,才是深厚的。”

季照光放下小药碗,抬眼看着她,“十一娘今日,还是来当说客的吗?”

他语气轻轻的,虽然是没有责备的意思,是含/着一些失落的,他脸色也显得失落,不得志的样子。

元笙一作揖,“陛下,你所在意的,是季和十三年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子。时过境迁,南郡的十一娘已经不在了,只有新锦的静王妃元氏。”

“陛下,其实你心里,在意的皇后,并不是十一娘。”

季照光:“此些年来,这份情意,不曾淡过。”

元笙一:“既是如此,陛下不妨与我做个小测验,你便可以知道,你最在乎的人是谁了。”

季照光’:“何测验?”

元笙一呈上一个白瓷罐子和两袋黑白棋子。

她道:“你每日,想起十一时,便在投入一颗黑子,想起皇后时,便投入白子,想起的事情,无所谓大小,只要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你便投下棋子。”

白瓷罐子的罐子口很小,容纳棋子进出,手却探不进去,如此,待要查看棋子数时,便只能砸了罐子。

季照光:“好,十一,便是为期三天,若是黑子多,你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