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这事情,委屈的是你吗?
前方轿子停了下来,后面跟随的便也是停了下来。
青萍走至身后的轿子解释道:“慧侧妃,是殿下来了。”
西子雅:“那便无妨了。”
马车轿子内,季九曦见靠在软枕上睡着的元笙一,十分心疼。
她近来,早起,睡得便少,操劳府中的事情,劳累得很。
今早无事务,进宫定的时辰也晚,本来是可以好好睡晚一些的,却是被幺儿吵醒了。
轿子的一旁,放着一些首饰,步摇、金钗、发簪,珍珠耳坠子……
季九曦撇了那东西一眼,李妈妈立马解释道:“是奴怕这些东西压着王妃脖子痛,所以取下来的。”
季九曦:“无妨!”
季九曦:“日后,府中不是请安的日子,侧妃们早晨便不必来东园,不要打扰王妃睡寝。”
“幺儿,也不准来东园闹腾!”
李妈妈:“是,奴记住了。”
季九曦严色道:“你该记住,也该践行!”
李妈妈忙把头压低了一些,道:“是,殿下!”
季九曦:“府中礼仪的册子,整理过后,放置好,本王要翻看一二,重制府中规章!”
李妈妈:“是,殿下!”
季九曦没在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了怀着人之上,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抬手取下她发髻上的梨花冠子,把那固定发髻的青玉簪子也取了下来。
瞬间,那青丝,乌黑亮丽,如同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顺直,滑畅。
季九曦抚了抚了那发丝,稍微的理顺一二,便是轻手轻脚的把人揽在怀里。
他道:“去沁水园。”
李妈妈没听懂的迟疑了一二,待季九曦重复一遍后,她立即明白似的点点头,作揖后退出了轿子。
元笙一安静的睡着,枕在他胸前。
马车,在沁水园的长巷子里渐渐行驶着,十分缓慢。
元笙一抿了抿嘴,“季九曦……”
她绕在他腰间的手,在他腰间的衣服上,抓挠了下。
“季九曦……”
季九曦低下头,轻碰了下的鼻尖,道:“我在呢。”
“你还困倦,便多睡会。”
她,坐着马车轿子的时候,总是容易睡着,像是吃了安神药一样,路过闹街,也没吵闹醒他。
季九曦以前只觉得她是个慵懒的人,在府里便是贪睡得很,在马车轿子那会儿的功夫,她还能安然的睡着,真真是慵懒极了。
而今,满目之下皆是心疼与爱护。
元笙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十分诧异。
“季九曦,你怎么在这?”
在马车轿子的人,不是李妈妈吗?
他又是何时来的!
季九曦:“你喊着我的名字,却又是诧异我在,这是什么理?”
元笙一捏了他腰间一下,哼道:“谁喊你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在这的呢,李妈妈去哪里了!”
元笙一倾起身,发现自己是披散的头发的,而脖颈前,还系着他的披风。
元笙一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发髻,果然是啥都不剩下了。
“季九曦……”
季九曦拿起一根红色的发带,盘起她的发丝,随意的束了个结。
他道:“既是觉得那花冠子重,为何不早早取下来?”
“你一向是不喜那繁重的饰物的。”
元笙一没理会他,而是掀开帘子看向外侧,这,似乎不是回王府的路。
“这是去哪里?”
“沁水园!”
元笙一:“去沁水园?去沁水园作甚?还是回王府吧,有事要安排呢。”
“已是在沁水园门口。”
季九曦掀开车帘子,“到了。”
元笙一:“季九曦!”
这好端端的,来这里作甚?
元笙一不解的看着他。
季九曦:“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
她是最喜欢这些热闹的。
这热闹的节日,他想提前便与她好好过着。
在沁水园,无人打扰,无身份、礼仪,无所顾及,她可自由一些。
元笙一记得在季和二十年时,与他度过花灯节的日子。
那天,铃兰也在,她在一旁聒闹得不成样子。
那时,自己与季九曦,还未说破心意,两个人,是若即若离的关系。
那天,两个人似乎不是很愉快。至少,没有游湖那日那般轻松。
那日,两个人都像是有心事一样。
那日,两人有意乱神迷的一刻,醒来后,便是在沁水园。
那时,有婢子,端了一碗药膳过来,说是殿下要求的。
那时,她说,这是沁水园。
那是,自己第一次来沁水园,那次,还和小竹跑出去猜灯谜。
季九曦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是否想起什么了?”
元笙一摇摇头,否认道,“我没想起过什么,过去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要紧!”
季九曦抚着她脸颊,“都不要紧。那年的花灯节,你不算很开心。
去年,花灯节时,你我皆不在新锦,又是错过一年。”
“今年,我们好好过。”
季九曦靠近的要亲上美人唇角时,元笙一撇开了脸,那吻,落在脸颊上。
季九曦一脸委屈,道:“你今日,又是守得什么礼,要疏远我!”
元笙一拿开他是手,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她挺直腰杆子,道:“我今日,替你领了一位美人回来,已是封了宝林,你且见过她再说。”
季九曦:“你……又是说什么胡话。”
“我没跟你开玩笑的。真领回来了,她坐着朱纯儿的那一个轿子回来的,回府后,我便要安排她住所的。”
“我不要!”
季九曦揽着她肩膀,郑重道:“我不要妾室!”
“你知道我,我不喜欢,那些侧妃,都是迫于种种迎回来的,不是我所愿。”
“迎回来,不过是多了一尊菩萨般的摆在府里。”
“我不喜欢她们,我不喜欢你也同他们一样给我塞人,我更不喜欢你把我推给她们。”
他像是在做出某种承诺,又像是在进行某中抗争,额间青筋泛现,眉头紧蹙着。
他似乎是生气,似乎是在赌气。
元笙一……
季九曦越来越有招式了,自己也没怎么说他,他倒是先整出那些做派来,好让人没法子说他。
元笙一:“我只是给你领回来,也没要着你日日去看望她,去待她如何。”
“季九曦,你少一副委屈的做派。”
“这事情,委屈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