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皇权至上
“现在领军叛乱的番真真,曾与母妃有姻亲,他与我阿娘,是老族长番成木指腹为婚的。”
“姜国时候,姜国陛下有意灭佳那全族,番成木为保全自身番族,与佳那族断了关系,佳那族当时孤立无援,差点灭族。
“番真真是爱慕母妃的,因为这些事情,他与母妃再无缘了。
番真真由此记恨番族,记恨番族老族长,记恨番族的一切。
佳那族的谋反心思,也是他一直鼓舞的。
我是陛下的血脉,他想拥护我。
许多年前,我同母妃一起,见过他一面,劝他放下执念。
曾以为,他是放下了,没想到,他竟然敢在芙蓉山开铜矿,私造兵器。”
这些事情,季九曦也是吃了一惊。
八哥的身世,竟然是如此的。
芙蓉山的案子,他自是知道不会简单,可未料到,牵扯之人是八哥。
那个,一心想离开新锦的八哥。
季九曦:“八哥,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季意中摇了摇头,“无人。”
“父皇是知晓母妃身世的,为了护住母妃和我,他给母妃编了一个身份,便是太后也以为母妃只是个普通的异族人而已。”
元笙一:“八哥,此些事情,与你无太大关联,你该向陛下陈情,到底是同个父亲,他该会护着你。”
季意中淡笑一声。
他坦坦然道:“九弟妹,此事,若是陛下知晓,除了我死,番族、佳那族必然灭族!”
“我的孩子,璃王一族,也将化为白骨。”
“八哥……”
季意中罢了罢手,止住她劝慰的话。
他道:“皇权至上,陛下便真是顾惜我,也会如此!威胁皇权的,怎可能容下。”
谈及此生死大事,他也是淡淡然的样子。
不是看破的淡然,是从未放在眼里的那种淡若。
离开时,他道:“九曦,九弟妹,若是得空,去看看我母妃。”
“九弟妹,母妃说她很喜欢你,曾与我说,若是生个你这般的女儿,便是极好的。”
元笙一……
心里头,是闷的发酸的滋味。
马车轿子里,元笙一忍不住泪流满面,最终埋在季九曦怀里啜泣。
“季九曦,我们真的不能救璃王吗?”
“我刚见着他时,想起了御花园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他这般……也太不该了。”
“笙一……”
季九曦搂着他肩膀,“命运,有时候便是这般突然与无情。”
“单是芙蓉山一案,或许有机会可脱身,牵上番族、佳那族……如今,已是最好的了。”
“便是假死也不成吗?”
“他假死了,然后隐姓埋名!”
季九曦:“番族的事情,会深查的,八哥若是去了,便也尘埃落定。若非如此,璃王府怕一个活不下,太妃也难保全。
笙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涉及皇权,不容姑息的。”
元笙一……季九曦……
看着怀中之人如此模样,有些想告诉她的事情,他又不忍说了。
于她的纯良心性而言,那些事情,便成了罪大恶极的。
已是见过不少血腥之事,与八哥,并不甚熟悉,八哥的事情,是震撼,是惋惜,却未说有痛彻心扉的难过。
而今,见她这般,心中五味杂陈。
“笙一……”
季九曦抚着她手,“宽心一些,这是八哥的选择,他在守护他想守护的人。”
原本的阳春楼用膳,在因为这事情,没了兴致,而是直接回了府里。
回到府里,元笙一喝了一些粥,简单的洗涑后,便是歇下了。
虽然睡不着,却想合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李妈妈守在旁边,小声问道:“可是与王爷生嫌隙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元笙一摇摇头,“李妈妈,你不必担心我,我静静便好。”
“王妃,奴担心您呢。”
元笙一睁开眼睛,“我真没事,只是心中难过。”
“因为王爷与纯庶妃之事?”
元笙一:“是璃王殿下!”
李妈妈大惊,忙嘘声,“王妃,此话可不能乱说。”
她一副如临大帝的样子。“王妃,这话切不可在其他人面前说起,更不可让王爷知晓。世人颇多避讳,皇族王家,更是格外注意的。”
“李妈妈,你误会了,我与璃王,并无男女之情。”
“我只觉得,他是个好人,却要受此劫难,太过可惜了。”
李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安抚道:“璃王,确实是有些惋惜了。”
“只是……”
李妈妈压低了些声音,道:“王妃此样,可像是为情所伤,奴觉得不如像王爷解释一二,以免误会。”
元笙一:“……季九曦,他不会误会的。”
季九曦:“便是不会误会,说一说,也是好的!”“殿下,其实,十分在意王妃的!如今重圆了,不要再生嫌隙了。”
元笙一点点头,“我明白了。李妈妈,谢谢你,你该回去歇息了。”
李妈妈:“奴守着王妃,待王爷回来了,奴再歇去。”
晚膳过后,沈二呈了几本册子,是朝政之事,季九曦便去书房了。
元笙一想着季九曦一会儿的也该回来了,便由着李妈妈守着。
元笙一合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脑海里,浮现了一些东园生活的画面。
那些时候,与季九曦似乎是不太熟悉的,两个人,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还有,北安之行,下芥兰、砸香菜……
还有,沁水园的一些事情……
那些景象,十分清晰,十分熟悉。
那不是梦境,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元笙一缓缓睁开眼睛,喘了口气,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子一角。
那些场景,原来是那样的。
“笙一……”
季九曦轻轻唤了一声。
“你怎么了?”
元笙一:“没事,我想喝水。”
“好。”
季九曦起身倒了一杯水,冲了些开水,混成温温的温度。
“慢些喝,可是做噩梦了?”
元笙一饮了几口水后,便躺在枕头上。
她舒了几口气,道:“也不算噩梦!”
“季九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很晚了吗?”
元笙一不记得自己时何时睡觉的。也未察觉到他是何时回来的何时上/床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