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转机
太后:“宋佩，你是说怕伤了和气？”
宋佩点点头，“太后，殿下，到底是惦记她的，如今元氏回来了，殿下更是一心在她身上的。”
“不如，待日子过去一些，殿下不那么关注她的时候再查一查她，元氏，既然活下来了，是人为的，必然留下痕迹。”
“太后，此刻不宜再与殿下生分了。”
“元氏高傲，有些事情，待是知晓真相了，或许便是自己离开了，倒不用做什么的。”
宫中，梵香静静的燃烧着，那静神凝心的味道，朱太后心情平和了一些。
她似乎了想起了往日的事情，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眸，变得模糊起来。朱太后抬了抬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道:“元氏，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手段，害我儿如此。”
年纪轻轻，病成那般，实在令人心疼。
“亏的当年的她没在宫里，不然，满新锦城，只知有元氏，而不是季氏，不知朱氏。”
这元氏，原本便是她挑选的王妃，如今颇多不适合，也无可奈何。
她只恨自己当初没发觉这个祸端。
朱太后:“让人暗暗的查吧，若是有困难，便停着。”
“到底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是盼着他开心一些的。”
褪去太后的身份，她不过也是一个母亲，两个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只剩了两个儿子在身边。
宋佩扶着她进寝殿卧下，燃上安神香，由着她休息着。
“宋佩……”
半响，朱太后突然喊了一声。
宋佩忙是上前，“可是口渴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朱太后摇摇头，道:“准备一些贡品，晚些时候，去看看先帝吧。”
宋佩点点头，“好。”
先帝辞世多年，留下的妃子们，到底没多少个亲近的，宋佩知道太后此时是想念以前的热闹日子了。
宫祠里，先帝画像挂于中央，一身战甲的画像，威风凛凛。
朱太后看着画像，脸上盈着淡淡的笑意。
她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缓缓道:“那时候，在北安，先帝，每次出征，都是穿这身战甲。”
“这战甲，伴随了他多少年。
后来，与姜国陛下言和了，成了太子，不用再四处征战了，这战甲，便存放起来。”
“宋佩……那时，曦儿，还那么小，如今，文筝都一岁多了。”
宋佩扶着她参拜帝像，作揖行礼后，宋佩劝慰道:“那般日子都熬下来的，太后，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日。”
朱太后:“曦儿的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
季和十年，好不容保下一命，不能这般的失去了，你派人去找找什么江湖神医，看有没有法子。”
宋佩:“是，奴明白。”
朱太后罢了罢手，示意她退下着，她一个人守在画像前，喃喃自语。
这个在季国朝堂上，手握大权、叱咤风云的太后，此刻，像是平常的女子一般缅怀自己的夫君，回忆曾经的年轻日子。
宋佩屏退了其他侍女，她独自立在门口，静静的守着。
……
王府。
元笙一待在寝殿里，一边守着季九曦，一边看着书册子。
季九曦病着，反复的发热，令照顾他的人，也十分头疼。
元笙一担心着他再出什么状况，只好把案桌搬至于床榻旁边。
“王妃！”
阿樱轻手轻脚的进来，手里捧着两套衣服。
一套，是梨花白的衣服，一套是青绿色的衣服，都是女装。
“王妃试试可合身？王爷早早的让人定好了衣服。”
“王爷一直在等王妃回来。”
元笙一瞧了一眼的那两套的衣服，罢了罢手，“放入柜子里去吧。”
这些女装，看起来繁琐，也花里胡哨的，她不愿意穿，连试一下也觉得麻烦。
阿樱不知道王妃为何现在不穿女装了，可这些事情，王爷都没过问，她也不好意思问。
王爷说过，府中一切事情，顺着王妃的意思的来，不可更该，更不准备勉强，因此，阿樱放在衣物后，便是离开了。
终究是自己对不住王妃，她心里也有愧疚，她尽量着是顺着王妃。
元笙一看了许久的图册子，觉得乏了，见他已是安睡，也不发热了，便是出了寝殿。
她找来小竹，跟着小竹学一些招式，她已是有些功底的，学起来，倒不显得那般的费力。
静着什么都不做时，容易心神不宁，元笙一是尽量给自己寻来一些事情做，不让自己闲着。
良久，季九曦醒来。
屋里没有她的影子，只有那案桌上的书册子随风翻动着。
季九曦披了件外衣起身，在屋中寻找时，无意透过窗台看到了在庭院练武的元笙一。
他便是走近窗台处，站在窗台前，看着树荫下，认真而专注的习武的人儿。
她如今，已是身手矫健了，舞着的剑花，也十分漂亮。
可他心里却一点儿开心不起来，甚至是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她是没半点身手的，功夫极差，她也不愿意学，她说太难了。
她以前，举着剑都嫌弃剑太重了。
她曾说：你们功夫都是出神入化了，季九曦，有你和小竹保护，我便是个废材，也能活的好好的。
她说：季九曦，那剑，真是太重了，我觉得手腕疼。
她也喜欢骑马，说怕摔着了，说马容易受惊，到时候会摔出去的。
可在芙蓉山时，她一跃上马，策马飞腾，已是十分熟练。
她这一年，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他想问一问，却不敢问……
江奈文来送药，见他站在窗台时，他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九曦，如今的风，寒着呢，你实在不适合站在那风口的地方。”
“你现在反复发热，容易伤到根本的，可要好好养着。”
季九曦淡淡回道:“我无碍，我清楚自己的情况。”
他双眼，仍旧是注视着树荫下的人儿。他思绪，已是飘飞。
江奈文放下药碗，拿起一件披风，披于他肩上。
“你若是清楚，便不会这般糟糕了！风寒重起来，会要命的，你实在该爱惜自己。”
“九曦，现真不是任性的时候的。”
江奈文返回柜子上，端着药再次来到窗前。
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他也看了过去。
待看到那舞剑的人时，江奈文大吃一惊。
元笙一舞剑能如此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