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只是，季九曦……”
“你若是那般重视蔡如意留给你的，生前你便该好好对她。”
“如今，你迁怒于我，你再珍爱那簪子，也无济于事！”
“你……”
季九曦紧握着拳头，痛心疾首道：“你怎会如此想像。”
季九曦神情痛苦，哽咽道:“元笙一……”
那是你送给我第一个簪子。
他忍了忍了，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的“责备”她，“责备”她不该忘记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去责备什么。
只是，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难受到不行。
心里是被针扎一样的难受。
被人忽略被人忘记的那种感觉，压得他要透不过气来了。
原来，被挚爱的人忘记，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是忘记，是这样的感觉，真真是痛不欲生！
安静了一会儿，他低下头了。
他伸手，勾了勾她的拇指，道:“对不起，笙一……”
那近乎两个月的时间里，她都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难过的。
如今，天道好轮回，终于是自己受着了。
原来，被心爱的人忘记，是这般难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元笙一觉得季九曦这个人，真是的脑子不太正常，一会儿生气是要责备人的样子，一会儿又是愧疚的道歉的样子。
他，不会有什么精神分裂、人格分裂的大病吧。
“笙一……”
季九曦低沉的唤了一声，接着脑袋倾靠了过来，他靠在她的肩膀上，道:“笙一……”
“从此刻开始，你不要再忘记了我了，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笙一……”
“笙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元笙一:“……”
季九曦这个人，大概是真有什么精神分裂，或者说，有演员的天赋。
各种情绪、动作、神情，信手拈来，一秒入境。
元笙一抬手，想要推开他时，见到了不远处的旧草。
旧草脸上并无惊讶，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并不诧异。
她只是行着收势，告诉了元笙一一些情况。
元笙一比划了个手势，告诉她洞中有情况，示意她得小心注意。
同时，告知了她有狮子虎的事情，告诉她不要用烟火了。
引得狮子虎离开的烟火，并不是旧草燃放的，那烟火的绽放的图案是不一样的。所以元笙一不知道旧草是否知道了狮子虎的事情，便特意提醒了。
元笙一与季九曦离开山洞后，旧草便根据元笙一留下来的讯息，继续“以静制动”。
外面天黑了，找个木簪子，无异于大概捞针。
十分艰难。
季九曦:“你把你的簪子，送我，我便不找了。”
季九曦耍无赖道。
元笙一摸上发髻上的簪子。
穿着男士黑色长袍子的自己，是扎着高高的男士发髻的，这自己的发髻上，只有一个簪子，给了他，自己不就是披头散发了？
拒绝！
元笙一削了一根木枝，粗略的削了下，递给他，“将就用吧。”
季九曦撇了下嘴角，道:“这……未免也太将就了。”
这就是一根木材棍子，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粗糙到不能再粗糙了。
元笙一瞧了一眼那簪子，恩道：“是简单了一些！”
“但是只能将就了，我只有一根发簪，不能给你。”
“那，我们互换便好了。”
季九曦抬手取下了她的发簪，然后从怀里摸出青玉双兔的发簪给她簪上，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元笙一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凭着手感知道了它大概的样子。
她一把取下发簪，见到果真是兔子头，心中瞬间就莫名的不畅。
发簪中，最讨厌的便是镌刻这些东西中的东西了。
她把青玉簪子塞回给他，然后她拿走那个随意削的木簪子，簪在了发髻上。
季九曦执着那青玉双兔簪子，小心翼翼问道:“你不喜欢吗？”
这青玉双兔簪子，比起上次的兔簪子，可更是可爱灵动。
那只兔簪子，她曾说最喜欢，最喜欢那个兔簪子了。
她那个时候，笑得很开心。
她说那是她觉得最好的发簪。
她常常佩戴那个发簪。
后面好些其他款式的发簪，她也喜欢，轮流着佩戴，但她说，她最喜欢那兔簪子。
元笙一推开他的手，嫌弃的说道:“我才不喜欢这个，幼稚！”
元笙一在某处坐了下来，用打火石燃了木材后，便就地烤起了山鸡。
关于发簪的事情，她就此抛开，没有再去想什么！
但季九曦，却不一样了。
他想了很多事情，心里十分责备自己。
十分心伤。
她不在是个弱女子了，不在是个贪吃的小姑娘，她变得自强，似乎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她都可以过得很好。
她胆子变大了，敢在黑夜中独行，她亦能照顾好自己了……
她从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般自强自练的能人，不过才一年的时间。
她这般贪玩的人，是如何在一年的时间的内，发生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根本不敢去深想。
元笙一想着山洞的事情，压根没注意到他在旁边的种种表情变化。
山鸡烤好后，她用火烤过的短剑把山鸡削成两半。
她递给他一半山鸡，道:“快吃，一会儿我回山洞。”
“你想去哪里，你请自便。”
季九曦握着叉山鸡的木棍子，他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元笙一白了他一眼，然后掰下一个鸡腿，自顾自的吃着鸡腿。
季九曦这种话，她懒得搭理。
粘人的情话信口拈来，一看就是在揽月楼待太久了。
屡屡被忽视被人白眼，他心里虽然难过，却也不放弃。
他掰开一个鸡腿，送至她唇边，道:“给你这个，这个肉多。”
元笙一:“吃你的去。你不必……”
季九曦已是趁他说话的间隙，把鸡腿送进了她嘴里。
元笙一:“……”
她不想欠他的，这鸡腿已是沾了自己的口水，自然不好再还给他，她便掰扯下一个大翅膀，塞他嘴里。
“还你的。”
元笙一说道。
季九曦:“……你……”
行，是她喂的，都好，他吃得很开心。
元笙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道这家伙，不会脑袋真出什么问题了吧。
一个鸡腿换一个翅膀，还笑得跟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