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你说过，会一直爱我的
她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她连一把剑都举不起来，拿着一把防身的匕首，也是笨拙到不行。
如今功夫虽然不算上乘，但对普通人来说，她的防身之术，已是足够了。
她握着短剑的样子，眼神坚定，出手快、狠、准。
“笙一，对不起……”
是我害你如此难过……
看着天真浪漫笑容无邪的话，变得神情凄楚，绝望异常。
如今，她变得干练勇敢……
在这绝望的一年中，自己没陪伴在她身边。
季九曦默默的跟在身后，心情沉重，愧疚自责。
听到簌簌的风声，元笙一停下了脚步，高举着烛火，通过烛火辨别风向。
岔路时，元笙一选择右转。
季九曦跟随身后。
元笙一停了下脚步，道:“季九曦，你不必跟着我，你我之间，无甚好说的。”
“笙一！”
季九曦上前一步，道:“你可以怨恨我，可以不理我，可以忘记我。但不能赶我走……”
“我知道错了，是我伤了你的心。”
“笙一，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元笙一不以为意，不耐烦道:“你若非要跟着，那你离我一点。”
季九曦愣在原地。
愣了好一会儿，他慌慌张张的追了上去，不顾她正在探查地形，一把拉起某人便是紧紧的抱住。
他语气坚定的说:“我不会的放手的，我既然寻到了你，便不会放手。”
“笙一，不管你如何怨恨我，我都不会放手。”
“你说过，会一直爱我的。”
元笙一:“请你正常点，季九曦！”
“这儿不是揽月楼，我也不是西子雅，不会惯着你的。”
“我不管！”
季九曦揽着她肩膀，“你不能离开我……”
“我不许你离开我！”
“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你不能再抛下我……”
元笙一……真是个疯子！
元笙一:“松开，不然我生气了。”
季九曦闷闷的道:“我不松！”
“你……季九曦，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元笙一严肃的说道。
她很不开心的样子，语气也是很不耐烦。
季九曦缓缓的松开手，怔怔的看着她，正要伸手抚上那脸颊时，元笙一一把拍开了他的靠近的手。
她勃然大怒道:“季九曦，是你，不要我的，如今，就别装模作样了。”
“我已无任何可以供你利用的地方了。”
“你把我抛在天牢里，我要死了你都不来看我，你我的情分已尽！”
季九曦：“笙一，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够了！”
元笙一打断他的话，道:“我还要寻证据，你若不是来帮倒忙的，就最好是闭上嘴巴。”
季九曦:“……”
她眼里，再也没有对自己的欢喜笑意了。
她待自己，只有疏离和不耐烦，那眼神，是比着对着一个陌生人还更加的冷淡。
他一时无措，呼吸沉重，眼神哀凉的看着她。
元笙一对他无半刻的怜悯，反而是专注自己的案子，继续追着蛛丝马迹。
洞里，很多弯弯拐拐的地方，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洞门口，此刻，外边是暗乎乎的。
抬眼向上望去，乌云密布，乌云压顶。
俨然，是有一阵暴风雨要来临了。
山洞出口，是在悬崖峭壁上，不管是往下还是往上，都只能攀爬而行。
暴风雨已是挂在了头顶上，此刻攀爬出去，自然不是明智之举。
元笙一退后洞中，寻了个稍微干净一些的大石头坐着，打算等这阵雨过去后，再行攀爬。
“笙一……”
季九曦递上水壶，“渴了吧，这是酸梅汁，你最喜欢的。”
元笙一瞧都没瞧那水壶及那水壶的主人一样，她取下自己的别在腰间的水壶，拧开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水后，便是靠着大岩壁，合眼假寐。
季九曦……
他并不气馁，他取下行礼，从里面取出糖纸包裹的糕点。
他讨好的语气说道:“你试试这个……”
“广隆记的新出炉的糕点，新样式，还有一些经典样式。都是你喜欢的。你尝尝。”
元笙一无动于衷。
季九曦又取出另外一个小包，糖纸展开，是果干儿。
他道:“笙一，你试试这个，你喜欢的荔枝果干、柿子果干、李子果干……”
“都是今日新买的，新鲜的很。”
元笙一继续合着双眼，动了动嘴皮子，不耐烦道:“不要拿这些哄小孩的东西哄我。”
季九曦伸手，摇了摇她的手腕，道:“你睁开眼看一眼嘛，笙一，都是素日/你喜欢吃的。”
“你绝对会喜欢的，你瞧一眼！”
“我今日，带了好些品种，你都试试，待回去后，我们再去逛逛。”
元笙一不耐烦的睁开了眼，见到那些糕点和果干儿，更是不满意。
她冷冷的看着他，道:“我不是小孩子，不要再拿这些哄我！”
“我不喜欢！”
季九曦:“……”
以前，她是最喜欢这些的。
那个时候说她是小孩子心性，对这些甜点、果干儿都谗得很，她每次都说我不过才几岁，谗谗也无妨。
如今……
季九曦还未从失落悲伤中回过神来，元笙一又说了一句捅他心窝子的话。
她道:“你坐远一些，不要离我太近，我讨厌茉莉花香，寻得头疼。”
这话，是一把茉莉的刀子，直捅着他心窝，让他觉得呼一口气，都是痛彻心扉的。
她素来，是最喜欢茉莉花香的，用它沐浴、泡发，长此以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很浓郁清新。
忘记她的那段时间，自己闻着茉莉花香，却是头晕心闷闷的，那时，说讨厌她身上的茉莉花香。
那时，自己说：“元笙一，你是不是疯了！”
“你能换个花沐浴和泡发吗？”
她那时，未生气，反而是的语气十分温柔，十分乖巧，她说：“好，那你喜欢什么花香？”
温柔乖巧到不像她的作风。
她那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蛋，漂亮无邪。
她脸上无跋扈之火焰，也无怨恨之色。
目光柔和，眼神带笑，乖得像是一个瓷器娃娃。
而今，她讨厌这茉莉花香了。
记忆恢复后，季九曦就知道了那些狠绝的话，他知道自己在那几个月里，是如何待她的，他是明白，那些事情是狠狠的伤了她的心。
现在，听她这般说，心痛到每一处肌肤都在难受，心，被无数针扎一样的疼痛。
他更加深刻的知道，那时，她是多么的绝望难过。
那时那些话，是刺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