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与你时,我是欣喜的
那般满心欢愉的倾尽全力的交付!
那是恨不得与对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的!
“你可还好?”
季九曦的突然出声,吓得元笙一一大跳,她忙把掀了掀被子,把脸颊埋了进去。
太丢人了,太丢了这下。
季九曦定然是早就醒来了,他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他定然是看见了自己的脸色。
丢人现眼!
季九曦拍了拍被子,“别闷着了!”
“该起来了,元笙一。”
“季九曦,你怎么还在呢,你快出去。”
季九曦好笑的拍了拍她脑袋,“这是西园,我不在才奇怪的好吗?”
他侧身想要揽她起来时,身体不由的僵了下。
他忘记了,被褥一下,两人未着寸缕,昨日尽兴疲累沐浴后,便是睡下来了。
元笙一也是顿了顿,发现了这一尴尬的事情。
季九曦松开了手,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道:“我先起。你若是还累,再睡会。”
“季九曦!”
元笙一主动的揽住他的腰间,攀上他的肩膀,与他四目相对。
然后,她又主动的亲吻他。
季九曦惊的睫毛颤抖,他闷着嗓子,摁着她的肩膀,道:“你确定?”
“可该受得住?”
昨日两个人很疯狂,那些画面历历在目,他都还记得,他并没有失去昨日的记忆。
元笙一嗯了声,搂着他脖颈儿,道:“我愿意的。”
“与你时,我是欣喜的。”
没有男人在此刻能抵住此等诱惑,他季九曦也一样。
他本是就有些想法,被她撩拨,更一发不可收拾。
季九曦已有整整两日未来北园,蔡如意特意来北园送些汤羹。
她虽然不再期许与他心心相印,却还是盼着能见到他,与他唠唠话。
阿樱作揖,“侧妃,王爷未出寝殿。劳你费心了。”
蔡如意:“无奈,这些是汤羹,放锅里热着便是。”
阿樱正要说些什么时,刘嬷嬷出声了。
刘嬷嬷道:“阿樱,侧妃来见一面,你都要阻拦了吗?
你这婢子,未免太僭越了。”
刘嬷嬷是太后眼前的红人,虽然不及宋佩得宠,但也是排得进前五的人。
阿樱不便得罪她,便是退下了。
来到寝殿门口,寝殿之门紧闭。
蔡如意:“你们不必跟来,人多,难免有些声音,他难得睡个懒觉,别吵着他休息了。”
众侍女轻声作揖后便是退远了一些。
刘嬷嬷轻手轻脚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未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蔡如意已是临盆再即,她早换上了清爽轻便的鞋子,走起路来,轻松,也毫无声息。
因此,蔡如意进来时,本便沉浸于情事的季九曦更是毫无察觉。
蔡如意罢了罢手,示意这刘嬷嬷不必上前。
她道:“我看一眼殿下便出来,不必跟着。”
刘嬷嬷应道是。
蔡如意绕过衣柜处,来到了屏风前。
床幔之处的旖/旎之声迫使得他停下脚步。
床幔未落下,于床榻上,只是隔着一道梨白色的梅花屏风。
床榻上的此起彼伏之景,清晰无比。
蔡如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如今这时辰,这般晚,九曦怎么还在行这事情。
勾引他的到底是哪个贱婢,引得他这般沉/沦。
但,男人那满目欣愉的神情,也是刺得她眼睛痛。
她记得,那次他喝点烂醉如泥的时候,两人也曾有“一吻”。
可他那时,神情是痛苦的。
或许,那都算不得一吻。
“……季九曦……”
元笙一痴迷的眼神看着他,“季九曦……”
“我在呢!”
季九曦碰触着她额头,“我在……”
元笙一:“昨日,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我想要再听一遍……”
季九曦抖了下眉头,低头含/住她的唇角,贴着她的唇,道:“我心里有你!”
“我爱你的,元笙一。”
“我心里有你。”
“我是在乎你的,元笙一。”
“我从来没这般不能自控……元笙一……”
“你是唯一的例外!”
蔡如意……
如临山崩,如遇雷击。
原来,床榻上的女人,是元笙一。
怪不得,怪不得她敢喊他季九曦,连姓带字的喊。
怪不得,是元笙一,只有元笙一敢如此大胆。
换成其他女子,羞得定不敢出声,只有她还敢缠着要甜言蜜语。
怪不得,他如此自持矜贵,怎么会随便碰个女人呢,原来是他最爱的元笙一。
怪不得,是他允许的可以不用敬词的元笙一。
是他毫无法度宠爱着元笙一。
他虽然不拘泥,但自小的教养,仍是有些规矩的,可他,对纵容着元笙一,元笙一是个特例,什么都可以不遵循。
她只负责开心。
两人的耳鬓厮磨,无意不在提醒自己的卑微,自己的存在是个笑话。
蔡如意紧着双手,泪流满面。
季九曦,哪怕失去了记忆,也不曾待自己亲密。
他哪怕把自己当成了元笙一,也是守之以礼。
年关过后,他虽然日日来北园,可从未留宿过。
自己来西园陪伴他,待日暮时,他便送自己回去北园。
他从未有过要自己留宿在西园的想法。
明明先遇见季九曦的人,是自己,最爱他的是自己,为何自己,一败涂地。
元笙一,如何蛮横,他都容着。
蔡如意抚上自己的隆起的腹部,心中酸水四溢,无法收拾。
元笙一就算与朱天景不清不楚又如何,元笙一就算丧子又如何,元笙一就算一生再不能允许子嗣又如何。
他还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自己不够贤惠真心吗?
西子雅不够乖巧可爱吗?
王三妹不够漂亮听话吗?
三个侧妃,哪个不比园笙一好?
他却只恋着他的王妃。
一个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不守礼节的王妃,除了美貌外,一无是处的王妃。
“季九曦,你真是偏心……”
蔡如意在心里怨恨道。
……
所有的偏爱都是元笙一。
那自己算什么?
这么些年,算什么。
出生入死的陪伴,数年的惺惺相惜,不过元笙一的盈盈一笑?
元笙一素来懒起,她此刻还在这,定然是昨日晚上就留在这儿了。
朱纯儿为王妃的圣旨都入府里,他还是只顾着元笙一。
多么的不顾世俗和权贵的宠溺。
即使得罪太后,冒着失去一切尊荣富贵的风险,他还是要元笙一。
他把元笙一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怕是元笙一要他的命,他也会甘愿奉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