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我送你出府
元笙一错愕不已，呆呆愣愣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再看向字画。
她看向字画中相拥的两个人，那两人，怀中都抱了一个孩子。
画中，有两个孩子。
不是一个孩子。
两个孩子！
元笙一抖着眼皮看向蔡如意的腹部，两个孩子，这画中的孩子，是他与蔡如意的孩子。
不是自己与他的扶华。
是他说的，蔡如意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江奈文也间接的表明过。
可他宁愿，要蔡如意腹中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也不要自己与他的扶华。
蔡如意，当真如此好吗？
他就这样喜欢蔡如意？
季九曦一把拿走她手中的字画，呵斥道:“疯够了就回去。”
“季九曦！我没疯。”
元笙一拽着他衣角，道:“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你画这副画，是什么意思？那字，又是什么意思？”
“与你何干！”
季九曦甩开她的手，不耐烦的说道。
其实，昨日为何这画，题这些字，他也不是很清楚。
就是题笔时，这些画面，这些字句，浮现在在脑海里。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这是极其好的字句。
在他出神时，元笙一退至蔡如意身侧。
元笙一拔下发髻上唯一的发簪子，抵在蔡如意脖子上。
“季九曦，你不说，我就杀了她。”
王妃此举太骇人了，殿中的人都吓得傻了。
王妃，这是彻底疯了吗？
季九曦……
又气又恨又失望的看着她。
他实在不知道她怎么变得如此疯魔！
如今，连人命也不顾了。
丽珠、老嬷嬷等人，怕蔡如意出事，忙是朝她跪下。
老嬷嬷：“王妃，请你手下留情，放过侧妃。”
丽珠：“王妃，手下留情，侧妃是无辜的。”
“王妃，手下留情啊。”
刘嬷嬷一脸肃穆，道:“王妃，请你自重一些，切不可意气用事。”
小竹摇头，“十一娘，不要啊，十一娘……”
虽然蔡如意罪该万死，可若此时刻这般伤了她，罪过大着呢，不仅仅十一娘要面对牢狱之灾，这元家，也怕不能幸免。
明目张胆的祸害王嗣，罪重可牵连族人。
元笙一顾不得这么多了，双眼直视着他，“季九曦，你告诉我为什么。”
蔡如意没想到，一幅画，能刺激着她这般失态。
元笙一的胆大妄为、目中无人她是非常清楚的，但是此举，未免太过了。
元笙一，是被气昏头了吗？
还是那幅画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季九曦步步靠近，道:“你给我放下，不要伤害如意。”
“元笙一，你给我清醒点！”
元笙一:“你要我如何清醒！”
“季九曦，你说，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你最喜欢的人。”
元笙一一用力的刺下，血迹便顺着她的指间缓缓流出，红艳艳的，格外吓唬人。
老嬷嬷见此模样，直接吓晕过去，倒在地上。
丽珠脸色苍白，尖叫道:“王妃，你怎么能如此呢！”
“侧妃腹中怀的是双胎，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刘嬷嬷脸色凝重，道:“王妃，还请你束手就擒，不要一错再错。”
季九曦:“你真是疯透了！”
蔡如意感受到自己的脖子有些湿漉漉的，也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害怕极了。
此刻死去，未免太委屈了。
她颤抖的声音，“王妃，你是否是心里生魔了，那不过是昨日王爷作的画。”
“王爷说，这字句的含义好。可给孩子取名，男子取名扶华，女孩子取名荷华。”
扶华？
扶华！
元笙一松开了手。
哐当一声，手中的簪子滑落，
季九曦连忙把蔡如意揽了过去，丽珠、刘嬷嬷忙是上前察看，一边遣着婢子去把传侍医，一边令人找来止血的东西。
然后，他们发现，蔡如意的脖子上并无血涌出。
擦拭了血迹后，脖子上并无伤痕。
众人回头看到靠在柜子上神情恍惚的王妃。
王妃右手通红，满是鲜血，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小竹明白过来，大哭一声，忙是扯着布块，想给她包扎伤口。
小竹哭喊道：“十一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季九曦拿起刘嬷嬷手中的布巾，快步的走到她身边，一把推开因为惊慌失措而有些笨手笨脚的小竹。
季九曦看到那指间的划痕，指责道:“你为何要这样？”
这簪子，穿破指间皮肤，在她指间留下的道道划痕，可这血，一股一股的，却是流在他心上。
他是真的难受，难受到双目红痛。
元笙一嗤笑一声，“季九曦，你以为，我会去对付一个临盆的妇人吗？”
此话一说，蔡如意心里疙瘩了一下。
她非常清晰的记得，沁水园时，自己便是用话语逼得元笙一落了胎，逼她九死一生。
那时，元笙一便是快要临盆的妇人。
而今……
她似乎明白此前季九曦为何要说自己恶毒，却说元笙一心思简单了。
与她元笙一相比，自己确实是没有底线了。
是自己害她没了孩子，害她再不能生育了，若是这一簪子，落在自己身上，那也是得受着的。
季九曦：“你真疯透了。”
元笙一：“我没疯，是你疯了。你不信我，你满目担心都是她，你以为我会刺她是吗？”
“季九曦，其实你从未信过我，你从未爱过我！”
她叹了口气，自嘲自笑道：你从未真心待我。
季九曦……
季九曦没说话，他给她包扎好了右手。
“季九曦……”
元笙一抬眼看向她，不甘心的问道：“你爱过我吗？你我相处那些久，你可有过一片刻的动心？”
“你对我说的，可有一句真话？”
季九曦拿起她的右手，放在她胸前。
他伸手揽着她，并不回答刚才的话，而是说道:“我送你出府，你回去国公府待着。”
“你阿娘，大概月底，便能到，你好好待在国公府里。”
无法回答她刚才的话，可见她这副模样，他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其他狠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