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他背着她,十分欢喜。
卢子爽的语气里,止不住的怒气外溢。
他来意不善,元笙一注意到了,小竹自然也注意到了。
小竹:“卢公子,你虽然与王爷关系要好,可王爷不在,你与王妃单独相处,并不合适!”
卢子爽哼了一声,道:“你家王妃,就没做过几件合适的事情。倒也是不差这一件。”
小竹:“你……”
“小竹,你退下。”
元笙一拍了拍她的手,“先出去,无事。”
见小竹赖着不走,卢子爽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
他不耐烦道:“元小竹,我还能吃她不成,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小竹:“你……你……”
见小竹还赖着不走,他就揪着小竹出去了。
卢子爽虽然一向是一派纨绔子弟的作风,嘻嘻哈哈的,无所顾忌,但真生气的时候还是少见。
而现在,便是少见的脸色。
元笙一盯着他关上了门,道:“卢子爽,我也没得罪你,你这脸色,给谁看呢。”
“就是给你看!元笙一,我只以为你是个闹腾的人,眼里也是识得大体的,没想到你是个妖孽!”
“你给我放尊重点!”
妖孽两个字,他用这个语气和脸色说出来,显然不是什么好词儿。
卢子爽冷笑一声,拿起桌子的闲放的香袋的就砸了上去。
“元笙一,季九曦是亲王,从小养尊处优,再身处逆境,也是锦衣玉食,你想让他为了你,放弃这一切。
你想过没有,你们那样的日子,能过多久?你这娇美人,受得住吗?他,又受得住吗?”
元笙一……
敢情他是为了这些事情而来了,以为自己是个祸国殃民的人物,他来打抱不平来了。
“卢子爽,这是我们的选择,既然是的选择了,快乐与苦累,我都受着。”
“他也受着吗?你要让他和你一样碌碌无为一辈子吗”
卢子爽:“你简直……”
“卢子爽!”
哗啦一声,门被猛力推开了。
季九曦黑着一张脸进来,瞪着他,道:“卢子爽,你在她面前胡说什么!”
卢子爽呵呵的笑着,“静王殿下,倒是回来得快了。”
季九曦直指门,“你给我滚出去。”
卢子爽一甩袖子,道:“季宸,你真是鬼迷心窍,希望你清醒时候,不会觉得自己是疯魔了。”
季九曦怒视着他,毫不客气的说:“滚!”
季九曦与卢子爽,第一次这般冷面相对,言语无情。
元笙一第一次觉得,季九曦,好像不是闲散王爷这样简单。
“你有没有事情?”
季九曦关切的问道。
元笙一摇摇头,无事。
“你啊,是傻的吗?不躲不闪的。”
季九曦心疼的抚了抚她额头,“疼不疼?”
这香袋的花,是散了她一身了,十分凌乱。
到处都粘着花瓣儿。
元笙一摇摇头,“我无事!一个香袋,能有多大的重量。”
“你受伤了?”
元笙一瞧见他嘴角的里侧的血迹,细看下,他脸颊处,隐隐可见巴掌印子。
元笙一担忧的问道:“你去哪里了?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季九曦,你可别瞒着我!”
卢子爽那般气急败坏的训斥自己和他现在挨的巴掌,怕是脱不了干系。
“无事!”
“季九曦,你不要瞒着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卢子爽不对劲,你也不对劲。”
“哪有什么事情!”
季九曦伸手别起她那零乱的小碎发,伸手把人揽在怀里。
他轻拍着她肩膀,安抚道:“子爽他们觉得离开新锦太可惜,他们想我争取留在朝中为官。我不愿意,所以有了意见。”
“至于这,也不是什么大碍,我去见了太后,提出,我想离开新锦的事情。”
“她气急了。”
元笙一……
不是江奈文动的手,是太后。
元笙一紧张的揪着他袖子,扬着头看向他,道:“太后可有说其他的话?”
季照光虽然已经执政亲政数年了,可朱太后的依然权势很大。
太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容小觑。
季照光在许多事情上仍旧需要看她的脸色行事,更别提季九曦了。
季九曦没有自己的势力,太后若真要对付他,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
季九曦:“并无。”
元笙一摇摇头,拽着他的衣袖,“季九曦,你别与她起冲突了,我没说非要离开新锦。”
“只要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在新锦,你继续当王爷,也是可以的。”
“我说过,只要你也在,那去哪里都行。”
她一向是蛮横无理,只顾着自己和她东园的,而今,肯为自己退让,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季九曦并非没有预料中的那么欣喜激动,反而是心里泛酸。
他的王妃,终于懂事知理了,肯将就了,肯退让来,可他宁愿她像以前一样,只顾自己,骄横的开心度日。
“笙一!”
季九曦握住她的双手,道:“你放心,我们一定离开新锦!我身边,只留你在,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窗外,洋洋洒洒的落了雪花,风轻轻的吹着,雪花散落一些在窗台上。
元笙一看向窗外,“今日的雪,估计会一直下,我们明日再出发吧。”
季九曦:“好。”
他脸上的红印子,久久不消退,元笙一想起了那生石,那生石,效果是不错的。
可那些东西,都丢进了那些箱子里里,而那些,都被搬去了西园。
元笙一嗯了声,道:“我们去西园一趟吧。”
“怎么要去西园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过去意气之下做的丢脸的事情,她实在不好意思细说。
“别着寒了。”
季九曦拿起架子上的披风追了出去,“你慢点,别摔着了。”
西子雅捧着小壶子,正在园子里盛装雪花,准备盛着雪花来做当酱料。
忽然抬头看到这一幕,是惊诧不已。
殿下背着王妃行走。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说着事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视野之内,只有彼此。
殿下背着王妃,不知道是殿下怕王妃沾湿了鞋子与衣角,还是心疼她走路脚酸。
他背着她,十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