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你我，怕是再回不去了
季九曦:“不要，我宁愿饿着，也想要时时刻刻看到你。”
元笙一有些无奈，只好喊李妈妈去准备。
季九曦的言行举止变得奇怪。
他一向自持清傲，从来都是一本正经，遇见捧腹大笑的事情，他扯动下嘴角，露出淡淡一笑已是稀罕难得。
他不苟言笑，还是凶巴巴的，一张俊朗的脸，清寒得很，时刻是警惕着周围人，警告着周围人，一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样子。
他比刺猬还裹着更深的刺。
自然，他也不会说什么漂亮的情话，便是别人对他说，他也是白对方一眼，道一句不知廉耻、不要脸之类的话。
只有在床榻之事上，他不会拘着，会由着野性爆放，为所欲为。
可如今，季九曦是比糯米糕还粘人，嘴巴比蜜饯还甜，漂亮的情话不出其不意，一套接着一套。
眼前的季九曦，还是以前的季九曦吗？
“你为何不说话？”
季九曦捏了捏她手背，“笙一。”
元笙一醒了醒神，抬手给他掖了掖被角。
“笙一，可是心里仍怨恨于我？”
他一副要梨花带雨的模样。
元笙一:“季九曦，请你正常一点，你这脸色变的，是否太过了一些，便是画册子中的姑娘，也没你这般会撒娇的。”
“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季九曦搂住她，“那日，听说季照光和你在一起，我都要疯了！”
“我真要疯了。”
“你已经够疯了！”
元笙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好好养着。别疯魔了。”
“我和季照光，没什么的。”
元笙一此刻还披着一件外袍子，外袍子披在双肩上，袍子只是系了领子处的一枚蝴蝶形花纹扣子。
季九曦触及她外袍上的扣子，正要解开时，元笙一止住了他。
元笙一理了理衣领，道:“待你吃完东西，我便回去。”
季九曦脸一横，赌气道：“那我便饿死。”
“你……”
元笙一气恼的横了他一眼，这季九曦，已经是把绿茶渣男的宝典研究透彻了。
竟然还来这一招。
李妈妈端了芋头粥进来，还有一些甜品。
元笙一:“李妈妈，准备了这么多。”
这不过才过了一刻钟。
李妈妈:“是西侧妃准备的，侧妃一直在厨房忙着。”
想到西子雅那丫头，元笙一不由的心里有些自责。
这些事情，本来也和她毫无干系的，如今却她在忙碌。
这还是大冬日的。
季九曦在她这里待了数天了，她怕是一直这样劳累候着，都未好好休息吧。
元笙一:“告诉西侧妃，让她去休息，明日也不必早日准备膳点。”
李妈妈:“……那明日的膳点？”
元笙一:“嗯，主殿备着吧！”
季九曦面露喜色。
元笙一改口，“传话给阿樱，西园备着吧。”
季九曦面露失望。
在侧殿，离她还近一些，这回去了西园，想要她过来，是难上加难了。
季九曦嗯哼了一声，道:“西园的膳点不好吃！我不回去。”
李妈妈为难的眼神看向元笙一。
西园的膳食，确实是十分清淡的。
元笙一:“便让简侧妃明日准备膳点吧。子雅还是休息着。”
据说王三妹有和子雅学习厨艺，想来，几个月下来，这手艺是不会差的。
李妈妈领命后，便是退下了。
季九曦吃了几口芋头粥，希翼的眼神看向她，拇指轻捏着她的手背。
他们曾朝夕相处多月，又有两个手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床第之欢，自然对彼此的细微动作示意都心领神会。
元笙一望旁边避了避，道:“季九曦，我这次来，是因为子雅。不是因为原谅你了。”
“我们之间的裂痕，在你看来，或者在其他人看来，都不是事儿，可忽略不计。
可对我来说，是东非大裂谷，无法逾越。”
“你可记得，我同你说的话，你若要我一心一意的同你好，你便也要一心一意。
如今约定已破，你这般纠缠，岂非难堪。”
季九曦争辩道：“那你可记得，那晚，缠绵过后，你靠在我胸口，说我这辈子，可不可以只有你！
那次，我未回应你，现在我告诉你，我只要有你。”
“那时，我尚不明白这些意思，如今我已是知晓了，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元笙一摇摇头，拿下他抚着脸颊的手，叹了口气。
道太晚了。
那一晚上，得不到他的回应，心里眼神的失落，至今想起，仍是可以感受到那时的难过。
元笙一勺着粥，“你再吃几口。”
季九曦偏头，拒绝吃。
他已无心情吃。
他心里很难过。
此女子，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心头所爱，要让人放下心头所爱，这无异于剜心割肉。
不，这比剜心割肉还疼痛。
此事情，一直搁着不好。
元笙一想，还是就此说清楚比较好。
她放下了碗勺，叹了口气。
“九曦，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我说原谅便是原谅的。那些事情，是留下了痕迹的。”
“这些天，我想了又想，并不是在‘剖腹取子’这件事对你不依不饶。
若是我清醒了，我也可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九曦，我是觉得，你从未把我当成妻子，你有自己的想法主张，从未和我商议，我摸不清你的想法，我看不透在做什么。
我阿爹之事，你有许多机会可以告诉我，但你没有，说到底，你那时未对我上心。
你去凉城时，我以为我们是亲密无间了，心意相通，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我信你，不会瞒着我事情，可我去凉城后，看见了什么。
你若有苦衷，你可告知我，你明明有机会说的，说到底你是不信我会理解你。
凉城时，你只字未提蔡如意的事情。我们一起回来新锦，你仍旧未提，只是告诉我不要回王府，我那时还以为你是怕我与她们吵架，殊不知你是怕我发现蔡如意怀孕。
九曦，我想问问你，你现在又要我信你，是否现在你仍旧瞒着我许多事情？”
“那些事情，又将何时爆出来呢？”
元笙一顿了下，吸了吸鼻子，起身走了几步，到窗前站了一小会儿。
平复了情绪后，她在床榻旁边坐下。
她眼神直接看着他，道：“你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要和我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