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元笙一不语。
只是泪珠一串一串的坠落下来。
季九曦满目心疼，紧紧的揽在怀里，久久不能言语。
待到快酉时，冬日落山了。
季九曦才松了松手。
他抚摸着她的肩膀，不死心的问道，“你真要舍弃我了吗？”
“笙一……你便下定决心，不原谅我了吗？”
他几乎是颤抖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她是个认真坚持的人，她若是决定了，必然不会再改主意，十几匹马也哄不会回来的那种，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季九曦……”
元笙一昂头看着他，露出一抹笑容，语气也轻松起来，道:“九曦，我相信你是心悦我的！相信你对我的好，是出于真心的。我知道，也感受得到。”
“可惜，我们只能走到这里了。我还是很感谢遇见你，与你一起的日子，我会怀念的。”
“九曦！”
元笙一靠近了一些，亲了亲他眼睛和嘴角，尔后平静道:“我们，和离吧，你放我走。”
“我真的，不想折磨你，也不想折磨我自己。
我不能原谅你与蔡如意有了孩子，我每次看见蔡如意，便会想请你们的甜蜜。
以后，我每次看见那孩子，也会不由得想起你们的甜蜜。
我会控制不住的发疯，伤我又伤你。”
“我们不要走到那一步，好吗？我不想回忆你时，都是争吵闹哄红脸的画面。”
季九曦摇头，双手紧搂着她，嘶哑道:“不要……，不要离开我……”
“笙一……你既不想看见她，那我们回沁水园，好不好？”
“我们去椰城，好不好？去你想去的椰城，我们明日就去……”
“笙一……”
元笙一抚上他的脸颊，摇摇头，“太晚了，九曦，我们已有了裂痕，到了椰城，我们也不会幸福。”
“我们，好聚好散！好吗？九曦？”
季九曦顿了下，摇摇头，肯定的语气道：“我不会放手。”
“你今日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次日，至夜幕时分，季九曦也没来。
元笙一披着厚厚的披风站在窗外，回想着此前的岁月，如梦幻一样飘过，除了小腹上的疤痕，再没留下什么印记。
“王妃，天凉了，可别吹着风了。”
李妈妈作势便要来关窗户。
“无事，李妈妈，屋里太闷了，闷得人难受。”
李妈妈捧着个刚生的火炉子放她手心。
李妈妈知道，不是屋里太闷了，而是没有王爷的日子太闷了。
但她不好说出口，怕王妃难过。
泡过热水澡后，李妈妈便拿来了去痕的药膏。
茉莉花香掩盖住药香味，格外好闻。
“王妃，背上可涂一些，奴今日又去要了两盒。”
元笙一点点头，双目无神的坐着，待涂抹完毕盖好衣服后，她便躺下了。
冬日的白昼，时间格外短暂，似乎吃了几顿饭，什么也没有做，就是新的一天了。
从着西子雅、简侧妃处借来的册子也看完了，日子变得无聊起来。
一日午膳后，元笙一坐在贵妃椅上发愣，许是太烦闷了，她起身换了一套男式的袍子便准备出门。
“王妃！”
莫一拦着她，“年关将近，新锦热闹，却也会多一些生事的人。”
元笙一摇头，“无碍，我出去走走，你若是不放心，远远跟随就行。”
元笙一去酒楼待了一会儿，翻看账目，了解盈利后，便去了揽月楼。
揽月楼依旧是歌舞升平、人声鼎沸，无比热闹。
敏珠的舞，还是那般独一无二的，人也是漂漂亮亮的。
元笙一拿出一锭银子，“敏珠，谢谢你。”
敏珠不明所以，这位公子又赏赐自己银子，莫非是喝醉了。
老妈妈走了过来，命着敏珠去包厢给一客人舞曲。
敏珠看了一眼桌子上半睡半醒的人，把银子塞给了老妈妈。
老妈妈见着银子了，便心领神会了，嬉笑道：“敏珠，这位公子对你如此好，你便是好好服侍吧，指不定来日/你就飞上枝头了，到时候我还得靠你提携呢。”
敏珠在元笙一旁边坐下，盏了一杯酒，道：“公子有何烦心事情？”
元笙一端起杯子，与她碰了碰杯子，道：“敏珠，来。”
对饮了几倍杯后，元笙一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竟然看着敏珠像是季九曦。
她不由的嗤笑了一声。
果然酒是个好东西。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元笙一罢了罢手，“不醉的，再来一杯。”
“十一娘。”
男人拿走她手中的酒杯，揽着她起身，“我送你回去。”
莫一见状上前，却被男人的眼神击退。
“季九曦！”
元笙一拽着他的衣领，“你来了，我们一起去喝花酒。”
“十一娘！”
元笙一呼了口气，满是果子酒的味道。
元笙一赖在他肩膀上，呢喃道：“你是给我送和离书了吗？”
马车上，舒舒服服的，元笙一睁了睁眼，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一些想说的话，未曾说出口。
季照光看着睡着的人儿，心里五味杂陈。
“十一娘，既然你和他在一起不开心，我便帮你和离。”
马车行驶一段路程，突然停了下来。
季照光：“是何事停下来？”
马夫战战兢兢的回道：“是静王殿下。”
静王殿下拿着剑，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出现在面前，马夫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季照光掀开帘子，横了一眼马车下的人，呵道：“静王身体如今是大好了，重剑都能握起了。”
“季照光！”
季照光不甘示弱的看向他，“季九曦，今时今日的场景，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曾经给了你选择，让你陪她去椰城，是你把那折子烧毁了，选择去凉城。”
季九曦：“那又如何，如今我与她，尚且未和离，你这是想强抢民妻吗？”
季照光：“我只是送她回王府！”
季九曦自然不相信他的话，认为那是冠冕堂皇之语。
他现在失去理智，更是偏狭。
元笙一睁开沉重的眼皮，望了一眼握着帘子的人，原来是季照光捞自己出来的。
“陛下……”
元笙一咳了声，“谢陛下。”
“十一娘，你醒了。”
元笙一点点头，强撑着起身，季照光见此过去扶她，却被元笙一避开了。
“十一娘？”
季照光有些不解。
元笙一：“陛下自是好意，只是恐落人口舌，陛下，我便在这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