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我知道她现在是喜欢九曦的。
“他若不如意，你又当如何？”
元笙一:“我……我倒是不能如何了。他们成婚后，便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你还晓得，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元笙一:“……”
看到他这幅样子，算是知道了，自己就是解释破了嘴皮子，他依然是执拗于他的想法。
“季九曦……你上辈子，一定是在醋坛子铺子的帮工的伙计。”
醋坛子开多了吧他。
皇后殿。
季照光宿于寝殿内，众侍女侍从皆是退下，皇后一人守在身侧照顾着呢。
朱由妍放下床幔，遮挡了一些光亮。
“陛下，可要行醒酒汤？”
朱由妍温柔的问道。
季照光摇摇头，“睡会便好了，下午已是无要紧事。”
朱由妍往香炉里加了一些舒缓情绪、放松催眠的檀香料。
她盏了一杯水，放入一片香橙片。
“陛下，先喝一口水。”
朱由妍把水放在床榻的柜子上，她伸手扶着季照光起来。
“陛下同九弟讲了就藩的事情？”
季照光饮了几口水，呼了口气，倚靠在床榻上，道:“提了几句，他倒是没说要留在新锦。”
朱由妍把杯子拿去出去，执着一把蒲扇进来。
“陛下，躺下歇会，此事倒是不着急。”
朱由妍摇着手中的扇子，道:“他或许，也是放下了。”
季照光合上双眼，道：“但愿如此。”
朱由妍眉头挂了下来，道：“今日，笙一主动提了就藩之地的事情，她说，她想和九弟去椰城！”
听到这话，季照光睁开了睡意困顿的双眼。
他静了一会儿，道:“她想让你求情？”
朱由妍点点头，“是的。”
“她对椰城很是向往。陛下，她或许，只是忘记了当年的事情。
又或者她与九曦，闹了三年了，想离开新锦，是情有可原的。”
季照光摇摇头，“你不必宽抚我！我知道她现在是喜欢九曦的。
她本身便不是追求富贵之人，想和九曦离开皇城过无拘无束的日子，是她的性子。”
他轻轻的叹了声，眼神里浮动着惋惜之色。
朱由妍轻轻靠在他胸前，环着他的双手，轻声道:“由妍，愿与陛下，同进退。”
“陛下若想留下故人，臣妾有法子！陛下不必觉得为难，由妍心甘情愿。”
季照光：“不必，由她开心去吧，九曦，若真能放下一切随她去椰城！那，也是好的。”
“年少时，他也曾唤我兄长，与我无话不谈。”
“可……陛下……”
季照光合上双目，轻拢些胸前的女人，“无妨……”
朱由妍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疼的落下一串泪珠。
帝王之位，他失去了很多，温尔文雅、谦谦君子的背后，他妥协了许多。
他灭了很多的私心想法，成了这般和睦的前朝后宫景象。
一步步看着他曾拼尽全力去挣扎，但现在淡淡的一句无妨，她，心里很酸涩心疼。
两个高位尊贵之人，惺惺相惜的拥抱、取暖，欣快笑容下的那份凉悲，只有互相可知。
侍女守在外侧，闻及里面的动静，羞红了双颊。
侍女骄傲的说道:“陛下是最宠爱的皇后的，娘娘位分尊贵，在陛下的心里，也是最好的。”
另一侍女回复:“那是自然，陛下大部分时间都歇在皇后殿！
娘娘是承宠最多的人，陛下是最爱娘娘的。”
“这历朝历代，帝后和睦，恩爱绵长，便是说的是我们娘娘这般的人。”
安铃兰立在远处，看见那些侍女眉目带笑的高兴闲聊，她便猜到，陛下，在皇后殿中。
安铃兰:“皇后入宫数载，一直荣宠不减，真是幸福。”
桃红捧着食盒，望了一眼那热闹的殿门，道:“小姐，陛下自微服出巡回来，除了朝政议事，便一直在皇后殿中。”
“近日来，其他妃嫔，已是有些想法了。”
安铃兰微微抬眼，笑了笑，道：“皇后温柔体贴，照顾又细致入微，陛下眷顾她，是情理之中的。
听说，服侍陛下之时，端茶倒水，皇后都是亲力亲为。”
桃书点点头:“听说是这样，皇后大概也是怕有人借机争宠吧。”
安铃兰笑而不语，抬起步子往前走着，这道道宫墙下的白赤石路，显得漫长而孤寂，她不禁想起了以前游山逛水的自由自在的日子。
桃红:“下午，淑妃娘娘有品茶会，小姐可要去凑合热闹？”
安铃兰摇头，“不必，请画师来吧。”
侍女:“好的，小姐。”
静王府，北园。
蔡如意懒洋洋依靠在贵妃椅上，神情惬意。
老嬷嬷端了一些果子上前。
“夫人，这是北疆寄来的葡/萄果子，今年夏天新晾晒的，有黑葡子，奶白提子、玫瑰红……都是国公亲自挑选的。”
蔡如意撇了一眼那些干果子，捏起了一颗翠提子果子。
“殿下，今日在府里？”
老嬷嬷道:“在书房，可要去请殿下来？”
蔡如意嚼着提子干，一脸算计，道:“不必去请，他便要如此绝情！
我到时要看看，当元笙一出事的时候，他是不是如此无动于衷。”
老嬷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话，却最终没说出口，只是把果盘子递了上去。
蔡如意端着果盘子坐着，看着窗外的树叶已泛黄，心里的恨意，又增加了一些。
他那里次夜里满脸愤怒的离开时，树枝丫的叶子还是翠绿的。
如今，已是满树金黄之色。
他走出了北园的门，便再未进来。
他去凉城时，未来告别，他从凉城时回来，也未来相见。
“老嬷嬷，人的心，一但狠下来，便可以做到这般绝吗？”
“他说，永不相见，便真的不来相见。”
老嬷嬷顿了下，轻轻道:“夫人可要出去走走？秋天时风，也是有些芙蓉花开的正好呢。”
蔡如意:“我懒得走了，看了他和元笙一的种种，莫非却还要看他与西子雅、王三妹的种种！”
脚步声响起，止于屏风之处。
丽珠：“夫人。”
见她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蔡如意蹙了下眉，用力的咬了一颗黑葡干。
她极其不耐烦的道：“是佟嬷嬷又来训斥我了吗？”
丽珠:“是西侧妃！拿了一些安胎的药来，还有……还有……”
蔡如意眼神一亮，立马放下手中的果盘子，迫不及待的问:“是王爷吗？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