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不喜
“珍珠,你可要尽心服侍殿下。”
珍珠的身价不低,可王家仁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一千两银子的赎金,他便是眼睛都没眨便让手下人去办了。
朱天景见季九曦并未拒绝,眼神里藏不住的怒气,他刚端起酒杯却被朱国公摁住了。
朱国公严肃的眼神看着他,低声道:“休要胡闹!殿下有自己的选择。”
朱天景拿开他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坐了没一会儿,他便是借故起身离开了。
厅院的内侧,是各府的夫人们坐着的地方,夫人们衣着华丽,妆容精致,除了比美貌外,在这茶歇的时间,也比起了才艺。
王喜妹看着弹凑琵琶的姐姐,觉得十分无趣。
这些夫人们的吹捧,都太过敷衍。
“春儿,不如,我们去看看阿爹那边。”
侍女春儿摇头,“小姐,许多外男在,不合礼数。”
“合什么礼数,我们是商贾之家,不需要讲那些礼数。”
侍女:“可家主说,真是因为商贾之家,才更需要守着礼仪的。”
王喜妹才不管这么多,寻了个由头离开后便是换上了侍女的服饰。
王喜儿接过厅堂一侍女的酒壶,道:“我来便行。”
“小姐!”
侍女摇头,“不行的,未出阁,如何能抛头露面。”
“阿爹说我的夫君,可我自己挑选,我若不抛头露面,如何挑选。”
王喜儿端着酒便来到主桌上盏酒,王家仁虽然发现她了,却此刻也不好说什么,当做是不知道。
王喜儿见卢子爽的玉簪子是罕见品,衣物也是上等的丝绸,便以为他是静王。
她轻声念叨:“原来,新锦来的静王殿下,长这样。”
王家仁咳了声,指着她,道:“喜儿,这酒水没了,还不去添些酒水来。”
王喜妹,“是,家主。”
盛宴延续着酉正时刻才结束,众人皆是酒食尽了兴头,道了一些祝福语后便是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了。
季九曦道:“王大人请留步,不必相送!”
王家仁作揖:“那臣,择日再前去拜访殿下,殿下慢走。”
季九曦出了王府,刚上轿子,程、郑两人便是追了上来。
王家仁已经豪掷千金替珍珠赎身博得殿下一笑,他们也不想错失表达心意的良机。
卢子爽委婉道:“两位大人,殿下今日已是醉酒了。若有事相商,便是改日。”
“那还请卢公子,多多美言。”
季九曦于轿子中合眼休息,直到进了官邸落了轿,才睁开了眼睛。
“头可还晕着?”
卢子爽关心道。
“不成问题,只是吵闹得头疼。”
“你啊!”
卢子爽笑着摇摇头,伸手扶着他下轿子,“偏是元笙一吵着你,你才不觉得头疼。”
进了内院,阿樱见珍珠还跟着,便是拦下了她,“姑娘,卢公子的宿房,在那侧,这边是殿下的。
殿下喜静,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珍珠抿了抿唇,辩驳道:“我不是闲杂人等。”
阿樱:“你……”
见卢子爽已是出来了,阿樱忙拽着他,“卢公子,你的人,快领走。”
“什么我的人?”
见阿樱看向舞女珍珠。
卢子爽忙摇头,“那可不是我的,是你主子的。”
这是怎么回事!
阿樱拽着他走向一边,“卢子爽,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从来不是多情的人,从不会在外留情留女人,这……
看阿樱都气到直呼自己名字了,卢子爽便是一脸趣味的看着她,“阿樱,你莫不是怕珍珠夺了你的宠,所以这般介意?”
“卢公子,还请你不要乱言!”
卢子爽扑哧笑出声,拍着阿樱的头,道:“我如今又是卢公子了!”
“卢公子,她不能留在这。”
“她能不能留,看你主子的意思,他惹的桃花债,我可不管。”
“你……”
卢子爽摇着扇子便是走开了。
阿樱只好让珍珠留在门口,让她等候殿下的指示。
沈二已经在服侍殿下沐浴了,阿樱只好站于屏风之外请示。
季九曦:“让李知府安排她住厢房。其他事情,明日再说。”
“是,婢子马上去安排。”
沐浴更衣后,季九曦坐于案前,打开这册子看了一会儿便是觉得有些困了,他随口唤了一声元笙一,屋里静悄悄的并无人应他。
抬抬头看向床幔处,醒悟过来这不是沁水园。
阿樱端起茶水进来,“殿下,这茶是清凉去火的,殿下睡个好觉。”
阿樱还带了一束薰衣草,“殿下,这是知府大人准备的,说是能助眠,婢子已检查过了,安全。”
“丢掉吧!”
季九曦:“不喜!”
“是,殿下。”
“殿下,可要去准备一些桂花?这府邸,也有一棵桂花树。”
季九曦摇头:“不必,退下吧。”
阿樱:“是,殿下。”
季九曦卧于榻上,总觉得心里边空落落的不踏实。
明明这些年,几乎都是一人卧榻的,却因为同床共枕了那么几天,便觉得身边有人,才是适应的。
季九曦不禁失笑,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握着玉佩枕在耳边,想起那张带笑的脸颊,眉头便是舒展开了。
“元笙一……”
他轻轻的念了声,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便是渐渐入睡了。
新锦,沁水园。
夜已是深了。
李妈妈守在床榻旁,见王妃熟睡了后才放心的离开。
王妃近日虽然是能入睡了,且噩梦连连,总是惊醒,总要挨着深夜时候才好一些。
辰初,元笙一醒来。
见到李妈妈,第一句便是什么日子了。
“王妃,今日是七月二十八了。”
七月二十八,季九曦走了快小半个月了。
寄出的信,也走了好些天了。
“信,今天可能到凉城?”
“王妃,大概也就是这几天,王妃放心,莫一是让人快马加急送去的。王爷若是看到了,定会回信的。”
“他平安便行,我近日,总是噩梦,梦见身边的人出事。”
“王妃是思虑太深的缘故,王妃,奴让人熬了莲子羹,一会儿王妃试试。”
元笙一敛了敛衣领,“李妈妈,我想给阿爹写一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