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元笙一，我恨你
“我喜欢元笙一！”
蔡如意:“……”
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待亲耳听到后，更是彻骨痛，蔡如意紧紧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双手颤抖的的抖成筛子。
她笑的无比悲伤，道：“你喜欢元笙一，那我呢？”
“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九曦！”
蔡如意从椅子上起身，跌跪在他面前，颤抖着:“我呢！”
“九曦！你一直是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
“九曦，我可从未听说过你喜欢我。”
“我原本以为我们大婚之日，我能听到，可是我没有。”
“今日是第一次听到喜欢二字从你口中说出来，却是对元笙一的。”
这些日子受尽煎熬，只为他回来时，可以为自己主持公道。
可他一回来，没先去西园，没来北园，而是去了东园。
心中悲痛万分。
看到江太医来了，觉得他心里也是在乎自己的，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哪里还有什么希望。
他认定元笙一，自己便是没有半分希望的。
季九曦:“如意，你是我视为性命同等重要的人。我可以给你我能给的一切。”
“哪怕某一天，你气不过，亲手杀了我，我也不会还手。”
蔡如意擦了擦泪水，仰头便亲了上去，轻轻一碰松开，声音哽咽的说我不要你死，我怎么会要你死呢。
蔡如意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她搂着他脖子，低声说：“九曦，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女人。”
“九曦，我就是想嫁给你。”
“我想为你生儿育女！”
“待我们有儿有女了，你便会回心转意了。”
“你会明白我也不差的。”
“如意！”
季九曦止住进一步冲动的她，“是我对不起你。”
“你该把它留给真正对你有男女之情的人。”
“所以，九曦，你是说，你从未把我的当成你的女人，是吗？”
“你从未对我动过男女之情？”
巨大的打击下，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腔调，那像是绝望的哀嚎。
“如意，是我对不起你，你仍是清白之躯。你若打算留在府里，仍旧可以享受好的一切。”
“若是某一天，你想离府，那也可以。我会请求陛下恢复你郡主的身份。”
“如意，你仍旧可以择一个好夫婿。”
蔡如意蔡如意听见这些话，不再觉得是暖心，而是诛心。
骄傲与自尊，碎成一片，无从收拾。
蔡如意哑着嗓子，揪住他的袖子，道：“九曦，元笙一，如何比我好了？”
“我便是如此卑微的求你，你也不愿意碰我？”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又是什么时候心里疏远我？”
“是不是我们的新婚之日，你离房的时候便是打算不要我了？”
她此时，脆弱不堪，像是一朵经历过暴雨袭击且被人踩下泥潭的花束。
泥潭深处，她朝他伸出手，他想救她，却不能救了。
他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许了另外一个高傲的女人。
他缓缓的伸手，不是握住她的手，而是扶住她的肩膀，“如意，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如意，你一直很好！是我的错。”
“我清楚自己的想法，若再同你纠缠，便是害你。”
“我心里，属于男女之爱的部分，在不知不觉中，已全是元笙一了。”
“我无法再欺骗自己。也不能再瞒着你了呢。”
她一头靓丽的秀发此刻是乱糟糟，仿佛随着主人的哀淘也失去了光泽，弯弯柳叶眉下，那双本来勾人摄魂的漂亮眸子已浸满哀伤。
肌白胜雪的脸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那双娇媚的红唇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拽着衣领，泣不成声。
季九曦瞧她这模样，心里难受万分。
昔日里她笑颜仍在，不管何时回头，她总是在身后等着。
那些艰难的日子，她从未离开。
“如意，是我对不起你。”
季九曦低下头，轻轻的拿开她的手，哽咽道：“除了男女之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过去的事情，忘了吧。”
“从此，我们便以兄妹相处。”
季九曦离开时，眼神毫无留恋，完全是决绝。
蔡如意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响，也咬破了嘴皮子。
鲜血直流而不知。
她双眼红得像是要嗜血一般，低咒道:“元笙一，我恨你，是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我恨你！终有一天，我要你家破人亡，夫弃众散！”
“我要你承受同我一样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端着茶杯，把还有温度的茶水淋在手背上，然后怒的摔碎了茶杯。
茶杯四分五裂。
蔡如意捡起地上的碎片，在露着的手臂上狠狠的划了一道痕迹。
顺着痕迹，鲜血顿时直涌出来，可她想感受不到痛苦似的，除了哈哈的笑还是笑。
丽珠听到茶杯碎响声便是想进来查看，但怕挨骂，便躲在屏风后面观察情况。
而今的情况，她看得明明白白。
她紧紧的捂住嘴，生怕自己会尖叫出声。
这自我伤害的一幕，太骇人了，她深受震撼。
夫人是最怕疼的，可那锐利的茶杯从手臂上划过，她竟然眼睛都没眨一下，这……太可怕了。
夫人怎么变成这样了，这行为有些疯癫了。
丽珠悄悄退了出去，把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老嬷嬷了。
自从吕嬷嬷走后，北园的人，可以信赖的，最有见识的人，只有老嬷嬷了。
老嬷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当年为妾室的时候并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给夫人写封信，看看夫人如何的想法。”
“上次写的信，夫人可回信了？”
丽珠:“大约这两天能到，明天我去府外看看。”
季九曦回到西园，江奈文见他眉头紧锁，脸色极差，便是预料到情况不太好。
阿樱也发觉了，连忙让侍女们退下，她盏了一杯茶后，便也退至一旁。
江奈文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九曦，你同如意说开了？如意对你，是真心的，你若心里也有她的一点位置，倒不用做这么绝。”
“你可以宠元笙一，也可以把爱分一些给她。”
“奈文，我不想害她，我不能再害她。”
江奈文:“感情的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或者某一天，你发现，你心里，也是有她的。”
“哪怕你心里没有她，留在她身边，她若心甘情愿，也无妨。”
“如意只是要你一点点的爱，并非逼你只爱她，你其实可以不用做这么决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