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书，没有美人好看
站了许久，元笙一觉得后背有些发痒，便是抬手挠了一下，不慎碰到了身后的花瓶。
咣当一声，花瓶坠地，七分八散。
元笙一呼了口气，造孽，这些可都是宝贝，能换好多银子的，现在都是一地的碎片了。
侍女们闻声看来，看见是王妃后，又纷纷退下了。
李三侍卫有令，王妃在时，侍女们不得上前。
季九曦站在门口，看着碎得块块的花瓶，脸上蕴含怒气。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赔一个给你，我东园有的，嫁妆也有这种的花瓶。”
“到时，我搬来给你。”
“这碎片，我马上收拾。”
元笙一低头捡碎片时，季九曦才看到她背后的衣衫已是有红黄斑斑点点的渗出。
他想起，她刚打碎花瓶前，似乎是抬了手伸向肩后背的。
“起来吧。让侍女收拾。”
“你回去东园。”
回去东园？
所以，听话了一下午，还是没得到应允？
元笙一突然有些生气，便是蹲在地上，拧着一个陶瓷碎片。
侍女已上前，“王妃，奴婢来收拾便好了。”
侍女见王妃手里来还着一个碎片，而王妃眼神不善，便怯弱起来，那碎片，也不知道该取还是不取，手足无措，最终请求王爷的意思。
季九曦放下手中的册子，再次走到门口，“元笙一，你再不回去换衣服，就别想去宫宴了。”
宫宴?
“你同意我去了？”
元笙一立马放下碎片，起身，“真的？”
“若本王不同意，你会如何？”
他脸上的神情平平淡淡的，一时看不出来，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元笙一蹙了下眉，叹息一声，绞着双手，道:“王爷若不同意，我便不去了。王爷为家主，我还能违背家主的意思吗？”
话是乖巧听话的意思，但是语气和那神情，却是乖张得很。一点也不安分守己。
“元笙一!”
季九曦拿起扇子，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再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便不准去了。”
“王爷，我马上去换衣服。”
元笙一作揖行礼后便飞快的跑了出去，速度快的像只洒脱的兔子。
一旁的侍女见此，惊讶到忘记捡碎片，以前见过几次王妃，都是沉默寡言、行为规规矩矩的样子，怎么此刻，却是另外一番模样。
府里人都说，王妃自从柴房出来后，便是转性了，不仅喜欢笑喜欢闹了，就连行事风格都改变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现在看，果然是言行举止都天差地别。
“王爷!”
季九曦还未坐下，元笙一又跑了回来，“王爷，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季九曦困惑，她这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为了问这个。
季九曦咳了声，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王妃何时在意本王的看法了？”
“一直都很在意的。王爷，你快说嘛，或者，你说你穿什么颜色的，我穿和你同一个颜色的。”
电视剧中王宫贵族出场的服饰都是特别注重的，不少是夫妻同色的服饰。
季九曦这般生硬的又讲规矩的人，必定格外在意这些。
“紫色!”
“好嘞，前几天刚好新作了件紫色的衣服。”
话毕，元笙一便欢快的跑了出去。
季九曦看着门口的方向，一时间，思绪有些凌乱。再看向书籍时，便怎么样静不下心来。
“王爷，心乱了，何必看书呢。”
卢子爽一把抽出那书籍，晃了晃书本，道:“书，没有美人好看，是吧。”
季九籍正襟危坐，“你何时来的？”
“哎!警觉性强如静王，竟然连我何时来的都不知道，你家王妃，当真令你如此心神荡漾吗？”
季九曦冷了他一眼，“不想挨打就说人话。”
“本少爷一直说的就是人话。”
卢子爽翘起个二郎腿，惬意的坐在那书案上，“九曦，其实，元笙一，倒是挺讨人喜欢的，她已三年没和大将军通过书信，也三年未见太后，你宠宠她，倒也无事。”
“只是!”
卢子爽拿起扇子，戳了戳他的心口处，“这里，可别动真的了。”
元笙一牵扯的势力太多，本身又是个变动的棋子。
若真爱上了，怕是会影响棋局的走向。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自有分寸。”
“哦，真的吗？”
“我刚看你，可是在失分寸的边缘徘徊，你同意她去宫宴，你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眼前的元笙一，再不是安分守己的元笙一，在宫规森严的地方，她指不定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季九曦脸色沉了沉，起身走到窗外，道:“一个棋子，四周固定，她可能会伪装，可若把栅栏撤开，行动自由，那棋子的走向，岂不是更明朗？”
他眼神，是一惯的清冷，眼角的那一点点柔情，早已经烟消云散，他仿佛已经回到那个步步为营、万物为棋、掌控全局的策划者、执行者。
“九曦!”
卢子爽搂着他肩膀，“你把握分寸，便好。儿女情长，人之本性，对元笙一，你若觉得开心，多看两眼，也是无碍的。”
元笙一目前为止，也没有犯什么大过。
她现在这般，还挺讨人喜欢的。
季九曦并未回这个问题，而是问：“北疆之事如何了？”
卢子爽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快马加鞭过来的，尚书府和北疆的一些国公，果然有事情。”
季九曦翻开了信件，浏览一番，脸色愈加深沉，手紧紧拽着信件。
“九曦，自古，王公贵族，便有不少贪污者。各大盛世都无可避免。”
“传令给艳紫，尚书柳开明，不会再浪费一粒米了。”
“放心，这事情，我给你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沈二立于门口，汇报:“王爷，蔡夫人求见，已在西园门口。”
季九曦的西园，是王府中规矩比较多的一个地方。不管是府里的王妃还是侍妾夫人，都得上报允许后，才能进去。
王爷向来喜静，王府家主的住邸查管严格一些，倒是无错过，因此，这规矩，施行了数年，并未引起什么说辞。
蔡如意？
卢子爽扑哧笑出声，“王爷，桃花来了，你又有得忙了。”
“我看你啊，干脆两个都带过去，省得这个不喜那个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