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季九曦,你赶紧转过去
季九曦罢了罢手,“起来吧!王妃如何了?”
李妈妈作揖,“王妃好些了,服了些止痛药,好一些,但王妃会时不时皱眉,应该是伤口还疼痛。”
“王妃昨夜未睡好,药物又有催眠效果,所以……”
季九曦点点头,“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元笙一后背红肿,又因生了脓疱而有不少破溃的地方,不能平躺着睡,只能趴着睡。
眼下的天气已经燥热起来,着衣服容易闷热,于伤口愈合不良,因而,入睡时,她并未着什么衣服,只是在后背上盖一层薄薄的纱巾。
季九曦掀开纱巾,看到娇小后背上道道条痕,不少地方血肉模糊时,手指微微颤抖着。
他不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昨日下手时,真有这样用力吗?
覆了很多药粉沫儿,仍可见那红红斑斑的模样。
季九曦不由的想起那晚两人缠、绵的画面,她那时的背脊,也不光滑。
那五十棒子留下的痕迹犹在,虽然淡了很多,但同其他地方娇柔的手感对比,那还是明明显显的。
而现在,糟糕了何止千倍万倍。
女子以体为美,以色侍宠,若真有一些疤痕伴随一生,她这样高傲的人,可受得住?
季九曦从袖中取出个小药瓶,倒了些粉末在手帕上,拿些手帕轻拍了拍那红肿的口子。
“痛……”
元笙一皱了皱,“痛……小竹……”
“小竹,你轻点!”
“啊!”
突如其来的锥骨一样的疼痛,元笙一倒吸一口气,猛的睁开眼睛,“要谋杀啊!”
见是季九曦,元笙一哼了声。
“我就说小竹怎么会下手这么重,季九曦你这个混蛋!想我死也不用这么迫切吧!”
那般用力的狠狠的戳那伤口,痛得头盖骨都要掀起来了!
“我要想你死,你早死了。”
季九曦摁下那肩膀,“安分一点!”
元笙一看到他手上的药瓶:“你……你轻点……你到底会不会擦药!”
这是在戳命!
他依旧很不温柔。
元笙一痛的脸色扭曲,便是再受不住了,侧身,抬手拍开他,“季九曦,你到底是照顾我还是害我!”
“你这样擦药,我死得更快好吗!”
还没得败血症死了,就先痛死了!
季九曦瞪了她一眼,按着她重新趴好,“平日擦药,都是这样,元笙一,闭嘴!”
“你……你平常擦药都是给大老爷们擦的吧!我是个女子,柔弱的弱女子!”
柔弱的女子!
季九曦呵了声,“我可从未见过比你彪悍的女子。”
季九曦往伤口上倒了一些粉末,轻拍了拍那粉末,“安分一些。”
“季九曦,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就不安分了!”
元笙一昂起脑袋视他。
她上身不着寸缕,好风光自然展露无疑。他不由的又想起那晚上的画面。
元笙一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些迷、离,晦暗不明,似乎耳朵还泛红。
季九曦竟然还有这样走神的时候?
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元笙一靠近了些,挥了挥手,“你没事吧!”
顺着他的眼神,元笙一扭头看向后方,无任何异常,不经意的低了低头,……天
自己竟然没穿上衣!
瞬间明了。
竟然光着个身和他在这里聊天!
这真是羞愤的想原地去世!
元笙一忙抓了件衣服挡在胸前,喊道:“季九曦,你赶紧转过去!”
这个王八蛋,也不提醒自己。
季九曦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拧紧了小瓶子盖,“何必遮遮掩掩!那晚上,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他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情。
脸色也是坦然自若的很。
元笙一白了他一眼,“季九曦,你无耻!你的圣贤书呢!你的诗书礼仪呢!非礼勿视忘记了吗!”
季九曦怎么如此厚颜无耻!臭流氓。
亏得他还是皇族,怎么行为像个痞子!
他来时,李妈妈怎么也没提醒自己。
这丢人丢大了。
一身不适,元笙一便继续趴在枕头上,“季九曦,没什么事情你就赶紧走吧,我还要睡觉。”
这药的催眠效果不浅,整个人都是昏昏欲睡的,困得厉害。
“睡吧!”
季九曦拿起一旁的蒲扇,摇了摇,神情怡然自得,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元笙一觉得很诡异,他莫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法子来惩罚自己!
“季九曦!”
元笙一歪着头看着他,“我阿爹这场战,要打多久?”
“不知!”
“那是不是这战打赢了,就会来新锦?”
季九曦放下蒲扇,眼神落在她脸上,“你想做什么?”
“嗯……”
元笙一道:“我阿爹来了,可以顺便待带我回去呀。”
“你不用再想什么办法对付我,我到时候肯定和我阿爹离开。你呢,是要立蔡如意还是刘如意为王妃都看你自己咯,你可以随心所欲的。”
元笙一想这样表达的意思应该很明确了吧。
他应该不会再整自己了吧?这完全没必要的,是吧!
元笙一揉了揉脖子,继续下巴贴着枕头,眯上眼睛趴着。
不一会儿,便是又睡着了。
季九曦并未离开,而是在床榻上坐着,瞧着她睡着的模样,心中竟然平平静静的,像是这一刻不用在担心什么!
她也似乎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不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王爷!”
李妈妈站在屏风处,轻轻的喊了声。
“何事?”
“王爷是否需要吃些茶点!”
“不必!”
“王爷,是否留下用膳?”
季九曦罢了罢手,“也不必,一会儿就走了。”
“王爷!可容许奴才多说句话?”
“上前说吧。”
李妈妈走近了几步,作揖行礼,“王爷从未在东园用膳,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人不合心意?”
“哦,今日,是李妈妈也要指责本王对王妃无情了?”
“奴才不敢!”
李妈妈跪下,低着头说:“王爷有王爷的打算,奴才没资格也不便过问,只是,王妃是记挂王爷的。”
“若王爷留下来用膳,王妃应该会很开心,王妃的处境也会好一些。”
“李妈妈是上年纪了?话可比当年多了不少。”
“老奴有罪!王妃不足以和柔贵妃相比,却也是心善的人,王爷既然想留下王妃的孩子,难道图的是日日与王妃不相见吗?”
季九曦眼神一震,丢了蒲扇过去,“李妈妈,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