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晨前一夜就没睡过，这一夜同样几乎没睡。
也不知道那人哪来那样好的精力，明明应该比她还要累一些，却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通通用到了她身上。
从最初到现在，从山区到江城，他其实从来没有这样肆无忌惮、不知餍足过。
此前在这边，每每到了半夜总是会被她赶去隔壁教室；在江城时，也总要顾忌她白天那些忙不完的工作而不敢太过放纵。
可是这天晚上，从她主动吻上他起，一切就仿佛不同了。
以至于他竟这样食髓知味，放不开手去。
最重要的是，沈嘉晨竟然也没有拦他和赶他。
明明此前，即便只有两个人在这边的时候，她也是那样克制和隐忍，而此时此际，明知道隔壁还有人，她竟都由着他。
慕慎容如果足够情形，一定能察觉到其中有问题。
只可惜，此时此刻，她身体的温度，已经足以将他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了……
……
山里能买到计生用品的地方……不多。
慕慎容前一天在镇子唯一的药店买到的仅剩的一盒套子，在经历三个晚上后，便已彻底消耗完毕。
最诡异的情形就是在第四天晚上发生的。
山下的药店还没进货，慕慎容跑了个空，正烦躁得不行时，沈嘉晨安抚了他。
他前几天尝到甜头，哪里是轻易能够满足的，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和隐隐泛红的双颊，忍不住将她拉进怀中，蜻蜓点水一般，缓慢试探。
出乎意料的是，沈嘉晨竟然没有推开他。
她不仅没有推开他，还一点点地接纳了他。
慕慎容就是在这时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
他双手撑在床上，看着自己身下的人，一瞬间，身体都开始微微发凉。
“你想干什么？”慕慎容忽然问了一句。
沈嘉晨缓缓抬起眼来，迎上他视线的时候，忍不住微微一顿，又抬起头来去吻他。
慕慎容明明已经是满心防备，竟还是被她这个吻成功蛊惑，控制不住地将她压回到床上，重重回吻下去。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理智再一次回到脑海的时候，慕慎容脑海中只闪过两个字——
完了。
世间事，讲究个因果，他既得了这样甜的“因”，势必要承受相对应的“果”。
只是不知道，她给他准备的“果”是什么？
慕慎容有些僵硬地躺着，近乎屏息凝神地默默等待。
她明明还在他怀中，轻薄的身子乖巧伏倒在他心口，这却是他第一次……抱着她却失了神。
他之前那个问题，她还没有回答。
可是，他还应该继续再问吗？
慕慎容尚未收回自己的神思，却忽然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今天其实在想，等这边的一切交托给更专业的人和机构后，我应该要去哪里……”
听到这句话，慕慎容蓦地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良久，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沈嘉晨说。
慕慎容的手臂紧了又松，松了，又控制不住地再度收紧。
沈嘉晨焉能察觉不到。
可是有些话，终究是要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