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心给出两个选择。
可小云斐哪个都不选,“我不走,我要跟妈妈睡!”
看来他是选踹了。
陆绎琛抬脚。
小云斐赶紧抱住盛柔的腿,“妈妈,你还不管管你老公,他欺负小孩!”
陆绎琛怕踢到盛柔,收回腿,看向盛柔,“你还不管管你儿子,他妨碍到我了。”
盛柔头大,“你们两个能不能和平一点。”
“不能。”
“不能。”
一大一小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盛柔头更大了,试图找个折中的办法,她蹲下身,酝酿措辞还没说话,小云斐一双与她神似的眼睛就蒙上雾气,水光盈满眼眶。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怜,“妈妈,我好想你,这几天我看不见你,心心都疼了。”
说着,他拉起盛柔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不信你摸。”
盛柔的心,瞬间柔软成一滩水。
她这阵子确实对小云斐的关注太少,但小云斐从来没有怪过她。
有一次谢阿姨说,小云斐晚上太想妈妈了,又不敢打电话怕打扰到她,于是拿着妈妈的照片亲了又亲,最后抱在怀里才安心入睡。
她鼻尖泛酸,把小人抱进怀里,“妈妈不对,妈妈这段时间太忙了,今晚妈妈带你睡,不哭啊宝贝。”
小云斐下巴磕在妈妈肩上,听到这句话,小唇角一翘,得意地扬了下眉。
陆绎琛把小鬼脸上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要气炸了!
这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故意克他来了吧。
不就是装可怜么。
陆绎琛提了提裤子,蹲下身,压住爆打小鬼的冲动,将下巴磕在盛柔另一边肩上,同样委屈巴巴道:
“老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
一看苗头不对,小云斐小脑袋在盛柔脖颈边蹭了蹭,“妈妈,我想你。”
陆绎琛同样蹭,“老婆,新婚夜。”
“妈妈……”
“老婆……”
“……”
盛柔被一大一小两人夹在中间,顿时有点喘不过气。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拥有分身术,一人分一个就好。
“我们三个人一起睡,总行了吧。”
这是盛柔蹲在那,想了又想,最后能想到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
小云斐只要能跟妈妈睡就可以,高兴得拍手,“好啊好啊,妈妈你睡中间。”
他可不想挨着臭爸爸睡。
陆绎琛却眼眸沉下去,“盛柔,你再说一次。”
新婚夜,她竟然留小鬼跟他们睡?
还搞个屁啊。
盛柔也很为难,她双手托起陆绎琛的脸,注视着他无可挑剔的五官,轻声安抚,“老公,小云斐是我们两人的儿子,不是外人,我们要尽父母的责任。”
她一句软到人心里的“老公”大大平复了陆绎琛沉到谷底的心。
他凝视她白嫩无暇的脸,提要求,“再叫一声老公。”
“老公。”她顺着他。
“再叫。”
“老公。”
那边,小云斐小鞋子一蹬,扑腾小腿爬上床,一回头就看见妈妈和那个人腻歪在一起,顿时不爽了,掀开被子大喊,“妈妈,快来睡觉,早睡早起才能长高高。”
陆绎绎站起身,凉凉看他,“早睡早起不能长高,闭嘴才能长高。”
说完,带着一腔怨气向浴室走去。
……
夜渐深。
小云斐终于在妈妈讲了两个童话故事,唱了三首催眠歌曲以及陆绎琛阴阳怪气的威胁中,睡着了。
陆绎琛贴着盛柔,将人往怀里拉,俯在她耳边,低声哄诱,“老婆,我们去隔壁房间睡。”
盛柔被他性感的嗓音撩得耳根发烫,有些犹豫,“万一小云斐醒来怎么办?”
“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
“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
逻辑毫无破绽,堪称缜密。
陆绎琛掐她腰间的软肉,咬牙道,“早知道这小鬼在肚子里就不该留。”
盛柔无语,“没他我们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了。”
闻言,陆绎琛不爽了,“难道我要靠这个小鬼来巩固地位?”
“不是你,是我。”
昏暗光线中,盛柔的眼眸很亮,“没怀孕的话,你早跟我离婚了。”
记忆倏然往前。
陆绎琛想起他们初领证的样子,盛柔总是温温柔柔,面对他冷言冷语、污蔑误会,并没记恨太多,乖顺坚定。
他从发生关系的那一夜开始,后面很长时间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回想起来,他那时候真不是个人。
他不想再提。
盛柔却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接着道,“你那时看我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样,我当时都觉得你是不是吃了很大的亏,明明我才是第一次……”
“老婆,我也是第一次。”他闷声说。
“……”盛柔有些错愕,“你26岁第一次?”
陆绎绎从她语气里听出一丝对男性自尊的践踏,不爽道,“怎么?男的就不能26岁是第一次?”
“不是,你以前谈过恋爱,我以为……”
陆绎琛觉得这个深夜谈话有问题。
头就没开好,越聊越偏,全是对他不利的话题。
他大掌扣住她的细腰,强行转移话题,“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去蜜月旅行,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
盛柔知道他在打岔,也无所谓,她喜欢这种夜深人静躺在他怀里说话的感觉。
她听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我不想去我们之前定的海岛了,我想去另一个地方。”
他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一下,“哪里?”
盛柔抬头看他,“德国。”
陆绎琛静静凝视她,半晌问道,“为什么要去那里?”
盛柔清亮的眼眸缱绻着数不清的动人情愫,“想去看你待了三年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那三年,他们弄丢了彼此。
她想去看看,或者说想弥补那三年的空缺。
陆绎琛凝望她的眼,而后低头吻在她眼角,然后湿热的唇落在她脸颊,唇角。
他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肆意进攻。
气息灼热,缠绵。
他从喉咙溢出一句情不自禁的话,“老子真是爱死你了。”
“……”
“就算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说着,他大掌更加用力,像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溶进骨血里。
“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旖旎氛围中,一道清脆童声划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