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有些无语，丁程识趣收回手，哈哈笑起来，“我懂我懂，以后我会注意的。”
丁程的公寓布置很温馨，他将两人的行李安置好，在沙发上坐定，这才说道，“对了陆绎琛，你跟我说的那个事我去打听了一下，别说，是有点瘆得慌。”
陆绎琛剥了个橘子递给盛柔，“怎么说？”
“警方那边说墙上的红色液体是血，但初步鉴定不是人血，而是动物血。”
陆绎琛皱眉，“动物血？”
“鉴定结果还没出来，暂时不确定是什么动物的血，但你看看这个。”
丁程把手机上的图片递给他们看。
盛柔转头看，手机屏幕上是那张带血房间的图片。
血迹像是没有完全干透，刺目的红色向下蜿蜒，在幽暗灯光下泛着阴气森森的光。
如很多鬼片里的字一样，清晰的三个血样字母：CRS。
盛柔感觉一股恶寒袭来。
手里的橘子都不好吃了。
她把橘子放到茶几上，“感觉像是在恐吓什么人一样。”
丁程点头，“对，暂时没听警方说有事故出现，我看这手法像个心理不正常的人干的。”
是啊，正常人谁干得出这种事。
陆绎琛敛眉，盯着那几个字母没说话。
盛柔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陆绎琛把手机还给丁程，“毕竟这是国外，什么都不如国内方便，我们还是尽快处理完事回国。”
……
在丁程家休息到第二天，陆绎琛带着带着海外公司的负责人，盛柔带着刘菁，四人开始着手处理审核的事。
比想象中麻烦，但还算有眉目。
到第五天时，总算把关系都疏通好，剩下的交给刘菁处理就好。
几天时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并没有出任何意外的事故，所以酒店的事也就淡了下去，没有人放在心上。
盛柔从办公楼走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陆绎琛懒洋洋伸展胳膊，“盛柔，这没日没夜地帮你工作，明天就要回去了，你该怎么犒劳我？”
盛柔抬头，正好望到街头一间酒吧，笑着指过去，“那怎么样？请你喝一杯。”
她确实是心情好，压在心头的压力没了，也想去放松下。
陆绎琛不满哼声，“帮这么大一个忙就请我喝酒，你不是应该要投怀送抱来一个香吻……”
“爱喝不喝。”盛柔才不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迈步往前面走。
陆绎琛“啧”了声，提步跟上。
这是一间很有当地特色的酒吧，不算很大，也不算太吵，几桌客人在喝酒聊天。
陆绎琛点了一杯低度数的酒，给盛柔点的是饮料。
“谁来酒吧喝饮料啊？”盛柔嘟囔。
“你能喝？”陆绎琛食指曲起敲敲桌面，“不能喝就别喝。”
“总比你好一点，”盛柔不服气看他面前的酒杯，“不知道是谁，一杯酒倒。”
陆绎琛挑眉，“听你这意思，我以前经常喝醉？”
“是啊，”仗着他失忆，盛柔开始半真半假地编，“你不记得了吧，你这个人酒品奇差，每次喝醉了就蹦跶，跟疯了一样，拉都拉不住。”
“……”
“有一次差点在街上还把裤子脱了，完全就没有羞耻心。”
对于喝饮料这事盛柔耿耿于怀，编得逐渐趋向离谱。
陆绎琛听得嘴角抽了抽，“盛柔，别以为你说的像那么回事我就会信你。”
盛柔耸肩，表情自然，“不信我也没办法。”
两人插科打诨之时，酒吧门口的风铃响了下，声音湮没在音乐声中很微弱，盛柔随意看过去。
进来一男一女，两人亲密挽着手，应该是情侣。
她视线掠过去，没多停留，就在她收回视线的那一刻，女人不动声色地盯看她几秒，而后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喝到一半，盛柔起身去洗手间，陆绎琛也站起来，“我陪你去。”
盛柔无语回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至于上个洗手间都要人陪，你不用跟着我。”
陆绎琛扫眼酒吧的人，并不多，看上很安全，便没跟上去。
穿过长长的异域风情走廊，盛柔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就见刚进来不久的那对情侣中的女人朝她笑了笑。
没来得及说话，女人突然抬手，一块浸了麻醉药的毛巾迅速捂住盛柔的嘴。
盛柔猛地推开她，却在下一秒，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陆绎琛紧紧盯着去往洗手间的方向，抿下一口酒，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一个黄头发男人站在他面前，友善地笑笑，用不太熟练的英文说自己是和女朋友来这边旅游，问他们有没有意向结伴旅行。
陆绎琛表示拒绝，抬眼突然注意到男人手臂内侧的纹身。
那是当地宗教信仰惯有的纹身。
他隐隐觉得不对，推开男人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男人似乎不太想放弃，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陆绎琛猛地转身，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领撞到墙上。
“说！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被撞得龇牙咧嘴，“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就是普通的游客。”
陆绎琛不再废话，甩开他，大步往洗手间走。
通往洗手间的走廊并没有盛柔的身影。
他拉住一个女服务生，让她去洗手间找人，也没有。
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之前阻拦他的男人早已跑没影。
陆绎琛站在酒吧和走廊的拐角处，面色难看到极致，一双眼浮出猩红，拨号码的手微微颤抖。
丁程接到电话就往酒吧赶，警方已经到了，整个酒吧被封锁起来。
外面夜色弥漫。
陆绎琛站在门口，一双黑眸阴沉得厉害，周身散发着骇人寒意，指尖捏着烟却不抽，任由烟雾吹散进风中。
丁程急匆匆走近，“有线索没？”
陆绎琛扔掉烟，脚尖碾灭，嗓音冷沉，“丁程，上次酒店那个恶作剧的案子资料发给我。”
丁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怀疑跟盛柔失踪有关？”
“发给我。”
陆绎琛没有多说，只重复这三个字。
丁程忙到一边去打电话。
一名警员走过来，“陆先生，麻烦过来一下，有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