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两个女员工喝了点酒,聊着聊着声音就嗨了——
“我觉得陆总和盛总好般配啊,刚才站在一起那画面真是绝了,太养眼了吧。”
“是啊,我都磕疯了,他们一起举杯那下我差点忍不住叫出来让他们喝交杯酒!”
“你小点声,他们是离婚了,我们还在着磕天磕地,待会儿让陆总听见……”
那女员工说着抬头,人就傻了。
陆绎琛就站在不远处,把她们的话都听了去。
完了完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滚蛋”两个字。
陆绎琛挑眉,挥手找来任泊。
任泊晃悠着过来,“陆总,什么吩咐?”
“她们两个——”
陆绎琛指指那两个女员工,“哪个部门的人?”
任泊定睛确认,“企划部。”
“挺有眼力见,明天把两人的职务提一提。”
说完,转身朝盛柔的方向走去。
“啊啊啊——”
愣了五秒,两个女员工爆发响彻云霄的尖叫声,激动地抱在一起。
她们磕的cp是真的!
绎柔cp万岁!!
……
盛柔找了一圈没看见人,打电话也没人接,就只有一个地方没去找了……
她抬头望向男洗手间。
“呵,没看出来盛总还有这癖好。”
男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盛柔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但眼下也没其他人能帮忙。
她贴墙站着,让出一条路,“陆总,麻烦你个事,去洗手间看看沈之悦在不在。”
上次去南城商会,盛柔没管她,沈之悦就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这次是她专程把人叫来的,要是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陆绎琛看眼洗手间的方向,冷笑,“你让我进去找他?”
“帮帮忙吧,就一次,我确认他安全就送你回去。”
盛柔嗓音轻轻软软,像一片羽毛挠在人心上,求人的话被她说得千柔百绕。
陆绎琛舌尖抵了抵口腔,吊儿郎当走过去,“好,我帮你去看看那姓沈的死了没。”
“……”
很快男人出来了,盛柔问,“他在里面吗?”
“在。”
陆绎琛想了想刚才看到的场景,嫌弃地皱眉,“他让你先走,在里面拉肚子没脸出来。”
“拉肚子?他今天是吃了什么……”
“管他呢,拉不死。”
陆绎琛不由分说地推着盛柔离开,“快送我回去,我头晕。”
盛柔扶着半醉不醉的娇贵陆少爷上车,实在没忍住吐槽。
“你不能喝以后能不能就不喝了?”
像今晚这种情况,又不用应酬,完全可以不喝。
陆绎琛系好安全带,懒懒道,“盛柔,女人操这么多心很容易变老的。”
盛柔启动车子,翻个白眼,“我不老,你才老!”
又老又狗的男人。
陆绎琛支着下巴,眸底透着些许朦胧醉意,注视她的侧颜,嗓音带着酒后的低哑,“你放心,你这相貌就算老了也漂亮。”
“……”
又来了又来了。
又开始酒后发神经了。
盛柔不理他,专心开车。
她能做到安静如鸡,可醉酒那位却不怎么安静,一路上借着酒劲一路叨叨,一分钟没停。
“盛柔,不是我说,你这人有时候把人想得太坏!我怎么你了,你非端着拿着躲我躲成这样?”
“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小人我是君子。”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对吧,我早就想说了,你不用每每摆出这样的姿态来,为了防我还弄个什么假男朋友出来,亏你想的出!”
“弄假男朋友也就算了,你找沈之悦这样的,眼光差到坑里去了。你想想,哪有人一个盆才栽完花转头就去栽大葱?”
“……”
盛柔拧眉看着前方,转了好一会儿弯才反应过来,他说他是花,沈之悦是大葱。
真是无语。
什么破比喻。
“陆绎琛,你安静一点,我在开车。”
盛柔忍无可忍,打断他。
陆绎琛冷笑,“说不过就躲,一向是你的风格。”
盛柔真是服了。
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嘴这么碎。
她刚想反驳,一道晃眼灯光掠过,刺耳的声音传来,盛柔下意识赶紧踩下刹车,转动方向盘往右打死。
几乎是瞬间,拐弯的大卡车冲他们撞来。
盛柔眼前突然一黑,惊慌抬眸,就见陆绎琛取下安全带朝她扑了过来,用整个身子紧紧护住她。
她猛然意识到不好,喊出声。
“陆绎——”
“砰!”
巨大的冲撞力,震耳欲聋的声响。
车玻璃挤压破碎。
盛柔整个人惯性往前撞,撞进男人宽厚的胸膛。
安全气囊弹出来。
天旋地转,盛柔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掉到她脸上,一滴一滴,糊了眼睛……
她想出声,可喉咙像被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陆绎琛,你千万别有事。
这是盛柔昏迷之前,想说却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
病房光线昏暗,输液管里的药水无声无息往下落。
床上的人似痛苦地拧了拧眉,眼睫轻颤。
顾雪儿正好倒一杯水过来,见状,赶紧放下杯子俯下身,轻身唤她,“姐姐?姐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盛柔像听到了,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眼。
顾雪儿松一大口气,“姐姐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盛柔睁眼盯看天花板片刻,似在回忆什么,下一秒——
“陆绎琛呢?他在哪?”
她撑床要坐起来。
顾雪儿忙上前扶她,竖起枕头让她靠着,“他才动完手术,还没醒。”
“动什么手术?他怎么了?”盛柔嗓子干哑,紧张地一把抓住顾雪儿的手臂。
顾雪儿撇撇嘴,“他以前都那么伤害你了,你还问他干嘛,反正死不了。”
“说!他到底怎么了?”
盛柔太激动,问完这句就忍不住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