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琛一怔,松开她后退一步。
挨一巴掌就算了,要是被喷瞎,那不值。
盛柔晃了晃手里的防狼喷雾,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陆总,看来是没醉。”
“嗯,我没醉。”
话虽这么说,陆绎琛身体却往墙上斜斜地靠,感觉站着都费力一副醉相。
这是醉了。
一般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盛柔收起喷雾打开门,寻了一圈没寻到任泊,回头问,“任泊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
“……所以把我叫来是让他提前下班?”
“不然呢?”陆绎琛凉凉道,“你以为天底下的老板都像你一样不爱护员工?”
这话任泊是没听到,不然他肯定以为陆总被魂穿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陆总竟然说得出爱护员工的话?
真是活久见。
“呵……”
盛柔气笑,想起跟一个醉鬼争辩这些也没用,看向他,“还能不能走?我的车就停在门口。”
“能。”
他直起身往前走两步,脚步虚浮。
盛柔也没管他,转身就走。
蓦地,肩上一重,一条胳膊搭上来。
“借个肩膀,头真的很晕。”
陆绎琛靠在盛柔身上,语气一本正经,一点没有“占你便宜”的感觉。
盛柔不好说什么,说到底是为了两家公司共同项目喝的酒,今天这酒他不喝也该她喝,没理由一个肩膀都不让他靠。
可盛柔越让,他就越得寸进尺。
男人个子比她高出一个头,身体不断往她这边倾斜,不过十几步,盛柔朝被他逼得快贴到墙上。
她真的很怀疑他是故意的!
“陆绎琛,你是不是没醉!”
“嗯?”男人转眸看他,薄唇几乎贴到她耳朵上,“你要是嫌我麻烦就算了,把我扔在这吧。”
“……”
还茶里茶气的话。
盛柔抿了抿唇,抓起陆绎琛的手臂,用力直起身。
陆绎琛故意走得歪歪斜斜,盛柔就顺着他的步伐也踉踉跄跄,把他往墙上带。
男人撞到墙上,闷哼两声。
再往前走,明显就老实多了。
盛柔拉开车门把人甩进去,陆绎琛皱眉“嘶”了声,“好歹是合作伙伴,能不能轻点?”
“合作条款里没有接送这一条,OK?”
盛柔系上安全带开车,忍不住吐槽,“酒量差就不会推脱吗?非得硬喝。”
看来她是认定了他酒量不好。
陆绎琛借酒来势,手支着下巴,毫不避讳地盯着盛柔的侧颜看,“这么关心我?”
盛柔无声翻个白眼。
“陆总,有空去医院看看脑子,有病看病,不然总是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陆绎琛勾唇,“还关心我去不去医院。”
果真心里还是有他。
“……”
盛柔彻底无语了,多说无益,省点口水吧。
陆绎琛或许是有几分醉,但肯定没到醉的地步。
他就趁着这“醉酒”的假样,肆无忌惮地盯着盛柔。
目光描绘她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往下是微微抿起的软唇……
每一寸每一厘都不想放过。
盛柔知道他在看她。
但她忍住了开口质问,而是一反常态,随他盯,随他看。
陆绎琛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只是时间问题。
愉悦的情绪涨满胸腔,他临下车时,更是得寸进尺:“盛柔,我头晕,你送我去29楼。”
他说这话其实就是借醉试探,其实都做到了接收白眼的准备,谁知,盛柔定定看他两秒,答应了。
盛柔是第一次来29楼。
陆绎琛按下指纹,门应声而开。
蓦地,他又想到什么,进入主控面,抓起盛柔的手录入她的指纹。
他的意思很明确——
我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来,他在她这里,没有隐私。
盛柔拧眉想挣脱,挣了下,没挣开。
关上门,全屋感应系统自动亮灯。
其实楼上楼下区别并不大,一样的面积一样的户型,只是装修风格不同。
陆绎琛坐在沙发上,盛柔熟门熟路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
“没找到蜂蜜,先喝点温水。”
盛柔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陆绎琛目光随她的动作而动,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眸色深邃地像要把她吸进眼里。
他端起水杯喝下一口,指尖温热,一股暖意进入胃里,很舒服。
盛柔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见他一杯水快喝完了,开口道,“我送你回来是有事跟你谈。”
陆绎琛放下水杯,身子懒懒往后一躺,双臂打开开,唇角的笑意始终不减,“谈什么?”
“谈我们之间的事。”
闻言,陆绎琛眸底掠过一丝复杂情绪。
他不知道盛柔接下来要说什么,但结合今晚的事,突然没来由地心底生出一丝期待。
期待她如他所想的那样。
“陆绎琛。”盛柔抬眸看他。
男人坐直了些,“嗯?”
“我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跟你说清楚。”
盛柔坐在那,平静得可怕,“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可能了,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
闻言,陆绎琛唇畔的笑意僵住,眸里的温度瞬间坠落冰底,冷沉不已。
“所以,你今天就是特意来告诉我,要我收起痴心妄想,死了这条心?”
许久,他听见自己积怒的声音响起。
盛柔点头,将心里所想说出来,“过去事已经过去,我不想去计较是非对错。但以后,我希望我们公是公,私是私,不要混淆了初衷。”
“然后呢?”
陆绎琛盯着她,问得平静,眼底却渐生出一根根红丝。
“以后工作的事会有我的特助对接,小云斐的事谢阿姨你联系谢阿姨,至于房子——”
她顿了顿,用最轻的语气化作最锋利的刀,刺向陆绎琛的心口,“我已经在找新房子,很快会搬走。”
陆绎琛身侧的手猛地收紧。
他站起来,走到盛柔面前弯下腰凝视她,眼底充血。
盛柔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平静地、坦诚地用眼神无声地诉说这一件事
——
我们,再无可能。
陆绎琛看得心口一刺,伸手掐住她的后颈脖,将人带起几分,眼底狠戾,生出疯狂。
“盛柔,凭什么你说断就断,断不断是老子说了算!”
“……”
他低吼出口,“老子今天偏要要了你!”
话落,他低头,张口咬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