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绎琛勾唇笑起来，有些讽刺，“这是你说的，亏一分钱盛云全赔。欣赏你这份胆识，就给你一次机会。”
很勉强的样子。
任泊上前将文件收好，心里啧啧啧个不停。
陆总心里巴不得跟盛云搭上关系，还拿着端着，别说是三七，盛小姐就是提一九，冲陆总多笑两下，他保不齐都会答应。
“合作愉快。”谈完工作，盛柔站起来送他。
盛柔把人送进电梯，然后折返回办公室，人一虚力，往办公椅重重一瘫。
妈呀。
她顶住了！杀到猪了！
提条件时她心里一百个没底，还好争取到了。
反正要合作不如往上提一把，陆氏树大枝粗，让点小利出来没关系。
可对于她就很不一样了，她还得努力赚钱换房子呢。
……
盛云一楼，一群人扎堆在一起，实时关注着论坛。
【距离盛总前夫进去已经半个小时了。】
【四十分钟了。】
【出来了出来了！现在进电梯，面无表情，看不出谈了什么。】
【电梯下来了，准备！】
一群人顿时散开，坐在前台人手一台电脑，目不斜视努力工作的样子。
陆绎琛一下来就看到一排奋发图强努力加班的优秀员工，脸上丝毫没有加班的不悦和烦躁，反而很亢奋。
觉得疑惑，“盛云的企业文化已经渗透到这个地步？”
任泊也很惊讶，但他作为一个拿工资社畜哪敢接这种问题，只好说，“盛小姐敢打包票，看来公司真的管理得很好。”
陆绎琛不置可否，想起盛柔刚才冷艳干练的眉眼，薄唇不禁扬了扬。
两人经过前台往前走。
就在他们越过前台的下一秒，八双手齐刷刷抬起来，对着背影一通拍。
拍完又凑在一起交流。
“这腰这腿，啧啧啧，简直绝了！”
“这哪是腰，这分明是夺命的刀啊！”
“这腿也是，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几人叽哩呱啦一顿花痴，猛然懊悔，“怎么都拍的背面？论坛上好多人求正面照呢，哎呀，可惜了，刚才胆怂没敢拍正面。”
这时，最旁边的小姑娘默默举手，“我好像拍了一张侧脸。”
不消五分钟，盛总神颜前夫的照片就成了爆贴，高居榜首。
一张模糊却依然遮挡不住帅气的侧颜照，
纷纷都是——
【以后看小说，霸道总裁有脸了，就是他！】
【今晚睡不着了，梦里肯定都是他。】
【这腰这腿，我敢保证，绝对是大马力动力足的那种！】
【楼上的姐妹，这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
也有年纪大一点的员工生出疑问。
【这么般配，能力相貌样样相当的两人，怎么离婚了？】
【感情的事谁说的清，今天是前夫找上门，我赌十包辣条，绝对是追妻火葬场的剧情。】
男员工坐不住了，纷纷出来说。
【我看也是，你们一个劲地夸那什么前夫，难道不觉得盛总真的很优秀吗？人美能力又强，才几年时间，把盛云做得这么好。】
【同意楼上，我觉得前夫活该追妻，他配不上独美的盛总！】
论坛里聊得热火朝天，盛柔毫不知情，直到电梯里碰到一名女员工，抱着手机沉浸在论坛里，没抬头看电梯进来的人。
电梯下行，女员工发出吃瓜到嗨的变态笑声。
盛柔觉得好奇，就转眸瞥了眼。
顿时，瞳孔一震。
论坛空前活跃，全是讨论她和陆绎琛的。
这个陆绎琛，来趟盛云还要节外生枝。
盛柔坐在车上，实在没忍住登进公司论坛。
她很少关注这些，为了避免暴露，就用私人手机号注册了个新账号，潜进去看。
最火的帖子顶到最上面，是张陆绎琛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侧脸照和N张背影照。
往下拉，评论五花八门。
盛柔滑动手机，指尖蓦地停住，盯着屏幕上的那几条评论——
【赌十包辣条，就这腰，一晚上来四次没问题。】
【你做不到请不要质疑别人好吗？】
【管他四次五次，就这脸，看一晚上不香吗？这身材，摸一晚上腹肌不爽吗？】
后面逐渐放飞。
完全没眼看。
盛柔扔掉手机，有些恼闷地拍下方向盘。
真是个男狐狸精，有事打电话不行吗？非得跑到盛云来给被人YY。
不守男德。
兴许是看论坛里的评论乱了心绪，盛柔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都没睡着。
满脑子“公狗腰”“大长腿”“电动马达”各种词汇，挥之不去。
真是要命。
她从床上下来，去厨房倒了杯冰水喝，喝完还是觉得烦闷，就走到阳台去吹风。
夏日夜风褪去白日的燥热，说不上清凉，但总归是流动的空气，让人放松不少。
盛柔靠着栏杆，伸手出去，感受夜风抚过掌心的感觉。
有点痒有点麻。
忽然，旁边落下一张纸条，用细绳吊着，随风飘荡。
盛柔：？？
她顺着细绳往上看，发现纸条是从楼上放下来的。
楼上？
楼上不就是陆绎琛？
她准备去拉纸条的手一顿，像是觉得她墨迹，绳子往上提了提，透着不耐烦。
盛柔想了几秒，还是取下来打开，上面笔锋凌厉，只有简单三个字——
【看手机。】
她愣了愣，才想起手机放在卧室，没带在身上。
她去卧室拿手机，上面弹出几条陆绎琛十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傻站在阳台做什么？】
【因为谈了笔好生意兴奋得睡不着？】
【就这点出息。】
盛柔无语翻个白眼，刚想回信息，指尖忽然顿住。
……陆绎琛是什么时候加的她微信？
难道是她以前加过不记得了？
没等她想明白，信息来了，震得手心麻。
【你那破手机要是收不到信息就扔了。】
【我睡不着，出来喝酒。】
霸道不容反驳的口吻。
盛柔盯着最后弹出来的那几个字，怎么看都觉得像在做梦。
他约她出去喝酒？
前夫约前妻喝酒？！
大晚上，真是中了邪见了鬼！
纤白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字：不好意思，我要睡了……
没等她发出去，手心又是一麻。
【别忘了合同明天才签，趁我没反悔，你珍惜机会。】
赤果果的威胁。
盛柔抿唇，虽说她今天谈判占了上风，但那是兵行险招，要是陆绎琛真的反悔，她哭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她把打在屏幕上的那段话一字一字删掉，很没骨气地换成——
【在哪喝？】
【小区篮球场，我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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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盛柔宁愿丢项目也不想和前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换了条宽松的米色裙子，将头发随意挽起用簪子固定，拿上手机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