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间接接吻

“你真的什么都不吃?”

盛柔抬头,将一盒未打开的小吃推过去。

视线抬起的一瞬间,陆绎琛快速别开眼,很漫不经心的样子,声音却有些哑,“不吃。”

“哦。”

知道陆大少爷从小不太吃这种食物,盛柔没勉强,她叉起一块哈密瓜放进嘴里,忽地问,“你为什么会去酒吧?”

陆绎琛早想好了说辞,“无聊想去喝酒,正好就看见你了。”

“真的?”盛柔有点不信。

上次是医院,这次是酒吧,南城这么大,哪有这么巧。

“不然呢,”陆绎琛轻讽撩眼,“你不会自恋到以为我在跟踪你吧?”

盛柔一噎,差点咽不下嘴里的哈密瓜。

这问题问得活该,活该被陆绎琛反将一军。

她不说话了,闷头吃东西。

桌子很快清出大半,盛柔饱得有点懵,望着剩余的小吃发呆。

“吃不下了。”她说。

陆绎琛凉凉吐出两个字,“浪费。”

盛柔也知道浪费,可再吃下去恐怕要吐了,她摇摇头摆手,实在太饱太饱了。

“小时候我浪费粮食,奶奶总说浪费的人要遭雷劈。”

陆绎琛低眸看眼桌上的东西,大发慈悲地说,“算了,怕你被雷劈死,我勉为其难帮你吃一点。”

嗯?

盛柔一怔,就见陆绎琛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拿过她面前水果沙拉和烤串吃起来。

随意得好像并无不妥。

她看着,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刚才要他吃又不吃,现在吃剩了又要吃。

虽然有些没动过,但大部分她都吃上了一两口,他又接着吃,那不等于间接……

她尴尬摸了摸鼻子,不敢往下想。

陆绎琛吃东西很随意,配上那张五官俊逸到完美的脸很是赏心悦目。

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突出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盛柔忽然不知道视线该往哪放,只好低眼看桌子。

指骨分明的手伸到她眼下,拿走余下半杯的奶茶。

她当即抬头,“陆绎琛!”

“嗯?”陆绎琛被她的声音叫停,吸管就虚虚放在唇边,马上要喝到了。

“那吸管是我喝过的。”盛柔觉得耳朵有点热,“你把吸管扔了,直接倒着喝吧。”

吃东西就算了,还算接触得不过分,可吸管就有点……

陆绎琛看眼吸管上残留的一点口红印,挑眉,“你有病?”

“……”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盛柔极度无语,“我没病,但同一根吸管不卫生。”

“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上了。”

陆绎琛嗤声,完全没放心上,薄唇含住吸管就喝起来。

盛柔眼睁睁看着他含住印着红唇印的地方,心口有些发堵。

偏偏她还不好说什么,因为陆绎琛从眼神到动作都透露出一个信息:不就吃个东西,你怎么那么多事?矫情。

等陆绎琛扫完最后一批食物,盛柔也慢慢想通了。

不就是吃个东西?别太在意,越在意九意味着越放不下。

淡然和心如止水才是正确的处理态度。

这点上,盛柔觉得陆绎琛就比她做得好。

正因为完全释怀,才不会在意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她站起来,将食物袋都打包好扔进垃圾桶,拿起座位上的包,“走吧。”

陆绎琛跟她并肩上台阶,往停车的地方走。

夜风拂动树梢,发出沙沙声响。

盛柔看着前面的草坪,忽然想起个事,“顺顺现在怎么样?”

顺顺是她以前养的小猫,后来到孕后期便送去了宠物店。

再后来两人离婚,她去宠物店接顺顺,却被告知早被接走了,接走的人是陆绎琛。

听到这名字,陆绎琛的眸光黯了黯,嗓音微哑,“死了。”

盛柔一怔,拉车门的动作一顿。

陆绎琛隔着一车的距离,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深邃,“它先天心脏不好,突然死亡的。”

盛柔感觉心被揪了一下,终是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上车。

气氛莫名有些凝重。

盛柔没吭声,一直偏头望向窗外。

陆绎琛心里没底,感觉她是在怪他没照顾好小猫。

“那个……顺顺死的时候不难受,兽医说这是没办法的事。”

许久,他低沉地解释一句。

盛柔轻轻“嗯”了声,仍然看着车窗外。

从陆绎琛的角度看过去,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很快又掠过去,她静得像一幅高级色调的油画。

“你为什么要带顺顺去国外?”盛柔突然轻声问。

陆绎琛还看着她脖颈处那块白皙的皮肤,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晃了一秒神,他转头看前面的路,“因为你这里要照顾小云斐,觉得你顾不过来,我就带走了。”

“……”

原来是这样。

蓦地,盛柔松下一口气。

这问题她三年前就想过,陆绎琛明明不喜欢小动物,为什么会把顺顺带走?

如今听到他亲口说出理由,心里压着的不确定终于找到合理解释。

想来也是,当年走得那么决绝的人怎么会因为感情带走小猫?

她又想多了。

唇角弯了弯,她转头脸上笑意清浅,“我就随口问问,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我想得开。”

陆绎琛深深看她一眼。

越发觉得看不透她。

怎么就突然笑起来了?

那笑感觉有些轻松……还有些释怀?

……

经历过几次跟陆绎琛碰面,盛柔的心态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

她觉得就算成不了朋友,至少也不是敌人,毕竟小云斐的关系摆在那。

没遇见不主动联系,遇见了就淡然点了个头,打声招呼。

无波无澜,很好。

另一边的陆绎琛却不这么认为。

他在停车场堵过几次人都没堵到,很是郁结。

“啧啧,你这不行啊,回来快一个月了,一点突破都没有。”

贺朝搂着才认识不久的新女朋友,逮着机会就臭他,“我就说你活该吧,当年要你别作你偏作,看把老婆作没了吧?”

陆绎琛脸黑沉得厉害,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完。

林霖有些看不过去,伸手盖住陆绎琛再次想端起的酒,“可以了,出来聚一聚,没必要喝醉。”

“你这点假酒我喝得醉?”陆绎琛冷睨他一眼。

“酒不醉人人自醉。”林霖一语双关。

贺朝旁边的女人看着,有些好奇,凑到贺朝耳边八卦问,“你朋友怎么了?听着好像是失恋?”

“他这恋啊,失了三年,别理他,作的。”

陆绎琛凉凉看过去,贺朝马上认怂,讪笑两声。

女人腻歪在贺朝怀里,颇有感触地说,“你们这些男人啊,惹了人就会找朋友喝闷酒,喝酒有什么用?喝酒又喝不来老婆回心转意,这种时候你得找方法去接近她哄她。哪个女人不想被宠着被哄着?”

好像还挺有道理。

陆绎琛将一杯酒推过去,语气带了点期待的求知欲,“继续说,说得好送你五个新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