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这个礼物?
盛柔有点尴尬。
她没给异性送过东西,不知道选什么合适。
这条领带还是她研究了好久的衣柜,琢磨他平常的西装,选的一条中规中矩的款式。
“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重新选一个礼物?”盛柔试探道。
可能这辈子就帮他过这一个生日,希望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吧。
盛柔一双眼眸清澈地注视着他,陆绎琛倏然回神。
他真是疯了。
有那么一瞬竟然想……
“这礼物挺好,睡觉吧,我累了。”
陆绎琛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起身去浴室重新漱口。
盛柔觉得他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她把碗收到楼下厨房,再回来时,房间已经熄灯了。
一片静谧。
盛柔凭着窗外落进来的零星月光摸上床,刚躺下,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翻身动静。
温热的身体突然贴近。
清淡的酒气萦绕周围。
黑暗中,盛柔慌了,她试探出声:“陆绎琛?”
动作顿住。
盛柔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
下一秒,黑影下压,男人单手撑在她身侧,强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铺天盖地的酒气混合着幽幽的野花香,旖旎散开。
疯了!
盛柔惊呆地睁大眼,挣扎着用手去推。
“你喝醉了,唔——”
才出口的话被堵了回来,陆绎琛单手扣住她作乱的小手,强行撬开唇,像沙漠中干渴的旅人找到水源,贪恋又疯狂……
盛柔被吻得心口发颤。
上一次的疯狂涌进脑海,气息交织在一起,像是胁迫又暧昧缱绻。
心跳如鼓,两颗心碰撞。
分不清谁的更热烈。
盛柔被吻得身体发软,清醒又沦陷。
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纠缠中,狠心咬了一口。
血锈味的腥甜在唇间蔓延开。
终于缓和下来。
盛柔委屈摇头,一颗泪从眼尾掉下,正好落在陆绎琛撑在耳边的指尖。
“你喝醉了欺负我……”
停下的瞬间,盛柔呜咽出声。
陆绎琛低头,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身体僵住。
下一秒,盛柔狠狠地推开他。
“扑通。”
一声闷响。
陆绎琛倒在旁边,不省人事。
“……”
盛柔在黑暗中愣了好一会儿,才抹掉眼泪,爬过去探他的鼻息。
没死。
但盛柔想打死他。
酒后乱性欺负人,要不是她还清醒,真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八蛋!”
气不过,盛柔对着他的腿又踹了几脚。
发泄完,盛柔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从上到下盖得严严实实,管都没管陆绎琛。
冷死他最好。
流氓!
……
陆绎琛觉得自己被奶奶的补汤和林霖的假酒害的不浅,才会让他昨晚产生那样的冲动。
可做都做了……
第二天醒来,他睁眼就看见盛柔靠坐在床头,一双漂亮的眸子幽幽望着他。
“……”
当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应对一件事时……
“你看着我做什么?”
陆绎琛开口,声音是才睡醒的沙哑,眼神蒙上一丝疑惑。
盛柔一噎。
他这是喝断片了?
但他昨晚明明不显醉意,口齿也清楚。
“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昨晚?”陆绎琛迷茫地看着她,“我和林霖喝了很多酒,然后就回来睡觉。”
前面和后面都对,可过程呢,过程去哪了?!
盛柔绷着一张小脸:“睡觉之前的事呢,记得多少?”
陆绎琛坐起来,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我不太能喝酒,昨晚喝得有点多,喝醉了。”
他垂眸看眼身上松垮的浴袍:“我换了衣服,应该回来就洗澡睡了吧?”
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心虚的痕迹。
且毫无破绽。
盛柔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更是质问不出口。
陆绎琛起身下床,回头看眼她变幻莫测的表情,不禁问:“喝断片了,不好意思,我是昨晚做了什么?”
他、还、有、脸、问??
一口气顶上来,盛柔差点脱口而出。
可这种事,这种事!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说?!
“没、事。”她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盯着陆绎琛:“下次,你再喝醉,就别回来睡了。”
滚外面睡去!
陆绎琛沉沉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进浴室洗漱去了。
盛柔被堵得胸口发闷,早餐都气得没吃几口,那感觉,憋屈死了。
吃过早餐,司机把她送到医院。
外婆今天转回普通病房,还是很虚弱,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盛柔坐在床边,看着外婆的脸,郁气散尽,眼眸又弯起来。
这大概是她这几年,感到最轻松的时候。
外婆粗糙温暖的手拍拍她,笑道:“都好了,一切都好了,外婆病好了,我们柔柔也成家了,剩下的日子啊,你们小两口好好的,我们越来越好!”
没有小两口。
但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盛柔唇角的笑敛了些,岔开话题:“对了外婆,那天你让阿姨给我的玉佩是什么东西?传家宝么?”
外婆笑了笑:“算是传家宝吧。外婆怕人要真不在了,也好给你留个能念想的东西。”
盛柔从包里翻出锦袋,把玉佩拿出来:“这传家宝真有意思,这么小,像小孩戴的。外婆,这是你小时候的东西吧?”
外婆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即笑道:“是。”
盛柔摸了摸玉佩。
通体透绿,质感温润光滑,观音刻画的惟妙惟肖。
盛柔小心收好,想着以后可以给出生的宝宝戴。
从病房出来,她去办公室找贺州。
“正好有几个文件需要家属签字。”
贺州把几个关于心脏移植的文件推过来,上面放好了笔。
盛柔仔细看完,签好字。
“有空吗,聊聊?”贺州问。
“有空啊,”盛柔合上笔帽,外婆的手术做完,她觉得浑身轻松,语气也轻快不少,“聊什么?”
“你老公的事。”
盛柔惊讶抬头,贺州从来不谈这些私事,今天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他怎么了?”
贺州儒雅笑笑:“不是大事,只是有个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