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的母亲陈女士赶到医院,得知小琪是因为酒精中毒而昏迷,顿时跳脚,一边哭一边嚷。护士劝她冷静一点儿,她也不听,只是揪着小琪的其他四个室友,不停地骂。
“你们几个女孩子,为什么大半夜去酒吧?”
“我家小琪那么乖,她怎么会去酒吧,肯定都是你们教的!”
“你们说,是谁叫我女儿去酒吧的。”
陈女士的无理取闹,把那几个室友都给吓住了。她们哪见过这种场面,支支吾吾半天也解释不清楚。
白星榆还算冷静,好声好气地安慰她,“阿姨,您别担心。小琪会没事的。我们家里管得也严,所以心里都有数。昨天去的那家酒吧,干净得很,只是喝喝酒听听歌。我们第一次喝酒,没把握好量,都喝醉了。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陈女士。
她马上竖起了眼睛,“你们昨天去的是哪家酒吧?”
白星榆看了她一眼,没敢回答。
倒是边上有个室友说,“好像叫蓝钰。”
“蓝钰?”陈女士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盯着白星榆的眼神忽而变得锐利,“是不是东湖边上那家?”
白星榆只好回答,“是。”
陈女士点点头,“我明白了。”
前一分钟还大吵大闹的她,此时此刻竟变得如此沉稳安静。这让白星榆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午,小琪醒了。小琪的爷爷奶奶也过来了。陈女士便借口说自己有事,离开了医院。
白星榆存了一个心眼,悄悄跟上了她。
果然,陈女士要去的地方,就是蓝钰。
白星榆没进去,而是静静地等在了蓝钰附近。
此时蓝钰还没有营业。店里只有服务生在清扫昨晚的“战场”。
陈女士“啪”的一下推开了门,叉着腰嚷嚷道,“你们老板呢?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这声音如同一道闪电,霎时劈过了屋里的寂静,让里面的人都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你好,请问你找谁?”有一位服务生迟疑着道。
“你们老板!”陈女士又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
“你要找我们老板干嘛?”那位服务生又问。
“找你们老板问责!我女儿昨天在你们这儿喝酒喝出事了,你们老板不管管?”陈女士气势汹汹地问道。
那位服务生回头,和其他几位服务生对视了一眼。
随后,她倒了一杯水给陈女士,柔声道,“您先坐一坐。我们老板现在不在,我帮您打电话问问。好吗?”
“行。”陈女士斜了她一眼,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接过杯子,坐了下来。
白星榆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走进屋来。
“小琪妈妈。”
陈女士听见动静,回过身来,诧异地扬了下眉,“你怎么跟过来了?”
“小琪妈妈,跟酒吧老板没有关系。昨天酒吧人多,老板顾不上我们,是正常的。”白星榆走过去,轻声劝道。
“怎么是正常的?几个年轻小姑娘,老板还给你们上那么多酒!我都怀疑老板自己是不是居心不良!”陈女士挥舞着手臂,越说越激动。
“我们老板也是个女孩子。”边上有服务生插嘴。
“都是女孩子,那也不多照顾照顾!我女儿要是因此落下什么病根,我跟你们每一个人都没完!”
那位服务生不说话了,一个人默默地走开了。
白星榆无语。
不知怎么,在此时此刻,她一心想要为颜欣然辩护。
于是,想了一想,她开口道,“阿姨,是我邀请小琪喝酒的,酒也是我点的。如果你要找谁的责任,就找我吧。”
毕竟,昨晚,她的舍友们确实是为了陪伴心情不佳的她,而一起来了酒吧。
陈女士抬起眼皮,两条纤细的眉毛好似揪在了一起,“你说什么?”
“阿姨,我说的是实话。小琪的医药费,我都包了。”
陈女士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行。既然你都主动担责了,那你就负责到底吧。医药费,以及后续的疗养费,都你出了。”
这话一出,白星榆才终于明白对方跑这儿闹事的真正意图。
她就是想找人出钱。这个人是谁,她根本不在乎。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她省下一大笔钱,她就乐意。
白星榆无奈,只能回答道,“好的,阿姨。”
陈女士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蓝钰。
“我们老板说……”
陈女士刚走没半分钟,一位服务生就举着手机跑出来了。
“哎,人呢?”她四处张望着。
白星榆无奈地耸了下肩,“走了。”
说着,她走过来,“你们老板还在电话里吗?”
对方点点头。
“我跟她说。”白星榆伸手拿过了手机,对电话那头道,“我是星榆。”
“星榆?”颜欣然很诧异,“你怎么在店里?”
白星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了一遍,又补充道,“那个阿姨只是想要钱而已。我给她就是了。”
颜欣然听完,不由得怔了下。
她困惑不已:以前的白星榆,应该巴不得有人找她闹事才对。
“星榆,你没必要这样。她想在我酒吧闹事,就闹吧。反正她也闹不出个结果。到时候她自己就回去了。”
白星榆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这么做。愣了下,她静静地道,“算了。反正小琪也是我的朋友。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说完,她也不听颜欣然说话,便把手机还给了那位服务生,转身离开了蓝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