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芙咬住嘴唇没说话。
她跪在地上,表面顺服,心里却是对母亲浓浓的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那么热情的招待表姐,却不同意自己和她一起玩。
容氏看出她的疑惑,知道这是不解释不行了。
“你表姐虽然荣封郡主,”她让于嬷嬷帮她摘下耳环,“但她在夫家不仅五年无所出,还公然顶撞夫家、让公婆族老难做。”
容氏语气中十分不快:“这样不遵守三从四德的女人,你跟她过多来往,只会让你移了心性。”
“于妈妈,送小姐回去吧。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她擅自出院落一步,让她在自己房里多练练女红和珠算。”
“好为以后主持中馈做打算。”
肖芙白皙娇嫩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有些茫然无措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好像到现在才第一次看清她的真面目。
晚上林重寒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佘太君原本想让她跟自己一起睡,却被林重寒找借口拒绝。
她心里烦闷的事许多,难免不会被久经世故的外祖母看出端倪。
林重寒在床上足足烙了一两个时辰的饼,才泄气似的地从床上爬起来,春日被她的举动惊醒,她坐在脚踏上,迷迷糊糊地问:“小姐,怎么了?”
“睡不着,我出去走走,”林重寒拿起外袍披上,吩咐她,“你不必跟着我。”
现在天气逐渐升温,但却仍然夜寒露重,林重寒刚在栏杆上坐下,就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哆嗦。
她伸出手掌轻轻哈气,合在一起搓了搓,想要汲取些暖意。
就在这时,她耳尖地听到屋顶上有瓦片的细微响声,林重寒微微一愣,心想是不是猫儿在上面走动。
但莫名地,一种冲动鼓舞着她的心灵。
林重寒从廊下走到庭院内,仰起头和躺在瓦片上的顾青璋对上视线。
视线相触的刹那,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怔住。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林重寒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问:“侯爷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我院里来干什么?”
“我……”顾青璋有些语塞,“我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散心。”
哪有人散心,却散到她院落里的道理,林重寒没去戳穿他,而是含笑说:“侯爷,我从来没去屋顶上待过,可否请侯爷带我上去看看?”
顾青璋觉得这事很简单,于是满口应下。
然而等他下来,想把林重寒带上去时,却又犯了难。
因为如果他要把林重寒带上屋顶,就需要搂住她才能带她上去,于是顾青璋低低说了一声:“得罪。”
林重寒被他搂住腰,眼前的景象一阵变化,很快就到达屋顶上。
她也不怯场,而是小心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怡然自得地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夜间美景。
今夜的月色朦胧,星辰在月亮的照映下显得格外暗淡无光,有燕子悄悄飞过,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狸奴的啼叫。
但顾青璋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他的手上似乎还有着方才搂腰时的触感,烫的他整个人指尖发烫,鼻尖也有股若有似无的清香飘荡。
香得他整个人魂不附体。
就在他茫然地魂游天外时,耳边突然听见林重寒问:“侯爷之前说的那话,现在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