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做梦了吗

王若芙听着耳朵旁边传来的声音,只觉得心中莫名的安稳,很快便闭上了眼睛。

——

马车很快到了一处巷子里,燕琅停下了马车。

便见前方另外一辆马车里钻出来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不是慕容月还能是谁?

“主子。”燕子拱手恭敬道。

慕容月冲她略微点头,而后走上前掀开了帘子,便瞧王若芙一张脸红扑扑的,像是能滴出水一般。她上前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又伸出她的手腕开始把脉。

王若芙似察觉到了什么,迷迷茫茫睁开眼儿:“表……表姐?”

她囔囔的似刚睡醒一般,不知方才的一切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在表姐微凉的掌心里蹭了蹭,王若芙略有些难受道:“表姐,头晕,不舒服。”

慕容月方才已经给她把了脉,虽是喝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但背后的人估计也是怕伤了人,没敢用药性太烈的。

“不要紧,回家吃了药,睡一觉就好。”她轻声道。

王若芙似没怎么听清楚一样,又蹙下了眉头。

慕容月退出轿子里头,又抬眼看着燕琅,问道:“事情都安排妥了吗?”

燕琅道:“自是照着主子的吩咐做的。”

慕容月这才冷勾起了唇角。

旁人拿她表妹做筏子,她又岂能干等着?

那沈明芳倒是好算计,为了对付府中的侧妃,竟拿表妹来开刀,既她做了这初一,那也别怪了自己来做十五。

“沈太傅如今病重,陛下念旧情,沈家虽然犯了诸多恶事。沈明芳却依然能安稳的坐着太子妃的位置。”

“好好的太子妃不做,竟想着怎么给阿公送女人。”

慕容月轻笑,“倒是等陛下瞧瞧那龙床之上的女人是自己儿媳时,那脸上的神情是怎样的?”

燕琅垂下头来,“主子,那清河郡主——”

慕容月道:“此事你不必管。”

她微微勾起唇,“除了今儿表妹的事情,我还有件老账没跟她算呢。”又看了眼马车,只叮嘱道:“好好照顾表妹,今儿的事情也不必叫我娘和舅母她们知道。”

左右已经处理好的事情,也没必要叫家里人后怕了。

燕琅称是,便再度上了马车,与还昏迷的王若芙一起往家里赶去。

而慕容月则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

——

很快便到了王家,这会儿葛氏也在东宫做客,并未在家中。

而刘姨娘最近打算再去一趟南方,早出晚归的准备采买东西,所幸也没被家里人看出什么异常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王若芙房里伺候的丫鬟问道。

燕琅便回答:“在席间吃多了几杯酒,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丫鬟看王若芙浑身泛软,竟是扶着都站不稳,心中忍不住觉得古怪,“从前在家里姑娘也能喝几杯酒,今次是喝了多少,怎么成这个样儿了?”

“许是酒水烈。”燕琅随意搪塞了一句,又道:“先将芙姑娘扶上床罢。”

丫鬟点着,扶着王若芙到了床榻之上,只是手触碰到了她的脸上,一时蹙眉:“燕姑娘,我瞧姑娘身上烫的厉害,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要不叫大夫来。”

燕琅自是知王若芙如今情况。

“不必。”燕琅道。

那丫鬟越发犹豫:“可燕琅姑娘……我看姑娘这样子,似乎,似乎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满脸潮红的样子,是人都能想到些什么。

燕琅抬眼看着那丫鬟:“既是知道,为着你家主子名声,今儿的事儿也不能外传。”

女儿家中了这样的药,若叫了大夫来,总归纸包不住火。

何况王若芙今儿是从东宫出来的,很多人都是瞧见了的,今晚宫里的事儿无论闹的多大,燕琅却都是知道的,姑娘并不想让此事牵扯到王若芙身上。

“主子那里有药,你守着你家姑娘,我这就去取来。”

那丫鬟听燕琅这般说才放下心来,只道:“是。”

燕琅取来了药,那丫鬟伺候王若芙服了下来,倒是立杆见效,原本还神志不清的王若芙已经能清明的睁开眼了。

“翠微……”王若芙捏着自己的额头,看着自己房间熟悉的规制,和伺候的丫头。

“姑娘,您总算醒了,奴婢都快要吓死了。”那丫鬟急忙的是求神拜佛,又问王若芙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王若芙扶着额头说想坐起来,那丫鬟忙是给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就是身上有些乏,现下好多了。”王若芙道:“身上还黏糊糊的,翠微,我想沐浴,你叫人给我打些水过来。”

那婢女点头称是,很快离开了房间。

屋内燕琅见王若芙虽脸色有些虚弱,可眼神却是明显的清明了起来,略微放下了心,便也要告退离开。

“燕琅姑娘……你别走……”却是王若芙道:“我有些怕,你先别走好不好。”

燕琅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王若芙,“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王家。”

王若芙道:“心里怕嘛……”她委屈的看着燕琅:“燕琅姐姐,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冷冰冰的。我好歹与你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这会儿了你都不愿意陪我。”

燕琅:……

王若芙这性子,这会儿自己要走了,怕是要不停歇的掉珍珠了。

回头等主子回来瞧见了她哭红一双眼,又得是来找自己的麻烦。

于是便依在了她床帐不远的地方,眸子看了过去,“我便在这里陪着姑娘。”

王若芙倒也不是怕,就经历了方才的事儿,她这心中一直跳的很快,又觉得云里雾里的,很想同人倾诉一番。

眸子垂着,似乎想到什么一样,问燕琅:“我方才好像是看见了表姐?还是我在做梦。”

燕琅道:“方才主子来看过你。”

王若芙捏着自己的额头,“那就不是梦……那我听到的,紫英姐说的那番话,也不是梦了?”

她脸上不由露出了些受伤和不可置信的神色:“她给我下药,她是要将我送去给——送去给陛下?”

除却害怕和庆幸之外,一种委屈和难受的感觉也萦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