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1毕竟那时若和亲的不是那位郡主,就该是自己了。
“罢,你放心,既是你的朋友,我自会给你面子,”慕容月抬眸,笑看王若芙。
王若芙顿时放下心来,便拉着慕容月一起往前听去。
彼时李紫英已经等了许久,听见脚步声从一旁传来,“紫英姐~”又听王若芙的声音,便也忙抬起了一抹笑容。
往发生地看去。
便见王若芙身边伴了个红衣窈窕的女子,正缓步往过走来。
王若芙也是美丽的姑娘,像一株未经历过风雨的海棠一般,而另一人望过去便是夺人眼球如艳阳一般耀目的美丽。
李紫英略微呆愣一下,而后才抬起一抹笑容,道:“阿芙。”
又看慕容月,只轻声道:“您是阿芙的表姐吧,我听阿芙说咱们两似是同岁的。不过我是正月一生的,怎么算都比你大,我叫你声月妹妹,行吗?”
慕容月笑看她,“随郡主开心。”
她口吻既不亲近,也不疏离。
倒是叫李紫英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过了片刻之后,才笑道:“阿芙,说了要送衣裳给我,我今儿就讨来了,可别嫌我厚脸皮~”
“怎么会呢~就等你来~”王若芙道。
“上次紫英姐你送我的料子我也已经做成成衣了,就准备今儿宴会去穿呢~”又吩咐道:“叫人把衣裳拿过来罢。”
葛氏从老家带过来的绣娘,都是制衣的好手,也因此王若芙才拿大说要帮李紫英做一身宴会穿的衣裳。
待府中的绣娘捧着做好的衣服过来时,李紫英上前一观,忍不住赞道:“的确是好手艺,这针线活不知道比我家的绣娘要强多少倍呢~”
又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快换上衣裳,待再梳妆去到东宫也差不多。”
王若芙点头,便叫了丫鬟去伺候自己在屏风后换衣裳。
李紫英又看向慕容月,发现她并无动作,然后道:“月妹妹不去换衣裳吗?”
慕容月道:“今日我有些风寒,也怕去了误贵人的身体安康。只是来陪表妹换个衣裳罢了。”
李紫英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只道:“那我先进去换衣裳了。”
慕容月:“郡主请便。”
王若芙进去的早,很快也出来了,见庭内只有表姐一人,便猜测李紫英去换衣裳了,便也拉扯着自己的裙角,“表姐,你看这衣裳好看吗?”
慕容月点头,“好看。”
深紫色的衣裳,加大片的紫藤花点缀,又是精巧的绣娘做的裙子,配王若芙这样的美人儿自然不会难看。
只是王若芙却提着裙角,“其实为了这次宴会,我早准备了一件粉色的裙裳。不过紫英姐说这深紫色更衬我一些。”
慕容月挑眉,王若芙年纪小,又生的天真烂漫,她最爱桃花,最爱的也是粉嫩的桃色。
“我说呢,怎么突然转变了喜好,既更喜欢那件裙子,为何不穿?”慕容月道。
王若芙看了眼四周,轻声道:“紫英姐说粉色轻佻,而且我肤色偏黄一些,被衬的面容无光。后来我自己照镜子也是……”
“紫英姐姐喜欢紫色,便送我这料子,我们两人感情好,今日穿一样的料子,也更显姐妹情意~”又怕表姐吃醋,王若芙又歪缠着挂上她的胳膊,“这回是表姐你不去我才跟她穿一样的,我当然是跟表姐姐妹情更深。”
慕容月:……
“你还真是……招人疼。”慕容月戳了戳王若芙的眉心。
旁人什么心思都还不知道呢,就先跟人家姐妹情深了。
而在这时,李紫英也试好了衣裳出来了,同王若芙一样,她自也是以大片紫藤花作为装饰的紫裙。
但深紫色本就挑人,如王若芙这般小女孩儿性的,因样貌出挑,穿深紫色虽不丑,但绝称不上相得益彰。
相反李紫英不一样,她年岁略长王若芙一些,个儿生的高挑,身段撑这件衣裳也撑的起来。
穿上去倒有种介于成熟与清色之间的妩媚,尤其是与王若芙站在一齐一对比。
一副完美的画作,和一副略有些不伦不类的对比,自是显得另外一副更完美了。
李紫英笑道:“阿芙,你加绣娘的手艺果真是好,穿在身上才觉得服帖呢~”
王若芙看着眼前人,忍不住叹道:“紫英姐姐,你穿这衣裳真好看~”
“你也是~”李紫英笑。
王若芙拉了拉裙子,道:“我总觉得这裙子不大适合我——”但话还没说完,手便被人拉了起来。
李紫英拉着王若芙的手,感叹道:“我是个嫁了人,又死了丈夫的寡妇,还嫁的是大夏那边儿。如今再回京城,总觉得恍如隔日。以前那些朋友如今也都不怎么来往了。”
“多亏有你,还愿意同我做姐妹,同我穿一样的颜色。”
王若芙原是想换了身上这裙子的,顿时也忘了,“紫英姐别那么说,你当年和亲是代替那大丈夫做保家卫国的事儿,谁又敢瞧不起你.”
“今儿咱们走在一起,若真叫我看见了,必给你出气!”
慕容月忍不住叹气:她这傻表妹。
今儿白白成了衬托人家的绿叶,却还沉浸在什么姐妹情当中。
慕容月是活了两辈子的老人精的,自看明白了李紫英的小心思,只是女儿家在一起难免比较起容貌衣着来,这样的事儿若是故意往大了放,却是也算不上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儿。
而似表妹这般的小女孩儿自是爱交友的,她若是贸然不许她交友,恐怕表妹心里也不舒服。
她看了眼李紫英,突然一笑,“怎么,竟是有人拿郡主的身份来嘲讽郡主吗?”
一旁王若芙听表姐这么问,气愤道:“这京城的人嘴碎的很,一个个长了眼睛却都是来挑别人身上毛病的~”
慕容月听的蹙眉,似在为李紫英感到不公,背后掌风却一震,原本一旁的花瓶栽倒了下来。王若芙立时叫道:“当心!”
慕容月快速的拉李紫英躲开,那花瓶却还是落在了地上,里头的水也全都倾洒了出来,随着岁瓷片和地上的些微尘土,落在了三人的裙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