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太子成婚

就因着慕容月这一句送礼,云禾郡主拉着慕容迪急乎乎的回了国公府。

“嬷嬷,嬷嬷,今儿有外头给我的礼儿吗?”云禾回了房间就叫起了嬷嬷。

老嬷嬷从屋内屏风后走出来,见了郡主只道:“是有,今儿从东街的玉行里送来了大批的玉器,说是郡主您定的呢~”

老嬷嬷说着,将桌上盖着的红布掀开,十几只漂亮的玉簪和一只似乎还冒着寒气的玉枕摆在了桌上。

云禾看了这些玩意顿时喜不自胜,从前她跟慕容月不对付,她坑了她一笔,如今把这些退回来,是不是代表两人就是朋友了?

还来不及笑,又看旁边的一封信。

内容倒也不多:说云禾郡主从前在玉行定的东西送错了货,让改明儿把之前的一批再送回去。

末尾补的收信人却并非云禾,而是十三娘。

“郡主,这您什么时候定的?”老嬷嬷不解道,这些日子跟在郡主身边,也没见她大手笔过啊?

“这是郡马的妹妹送给我的!”云禾道。

慕容迪挑起眉来,又拿起看了眼那封信,“不是与十三娘的吗?”

云禾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十三娘是最厉害的女侠!”她从慕容迪手中抢过来信,“本郡主惩奸除恶,就是十三娘!”

慕容迪笑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

慕容月同燕琅到了翠兰家中,吃上了前些日子本就该吃上的醉虾。

知道姑娘的毛病,只许吃虾不许染酒,就做菜的那一点儿酒水倒也不至于身上起疹子,待饭饱之后,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慕容月坐上马车准备府,却听唢呐声传了出来,吹的是迎亲的曲调。

“这哪家,怎么大半夜来迎亲了?”翠兰也在马车上,她今儿白天忘了拿刘姨娘做的点心,准备蹭个马车去拿。

左右两家离的并不远。

慕容月挑开帘子,便见十几个打扇的小太监先行在前,后方是一顶通红的八人抬的大轿,再往后是一抬抬挂着红绸的楠木箱子。

“东宫迎亲,闲人避让。”

慕容月轻念着前方举旗侍卫旗帜上写的话,“若是没这句话,真以为哪家结姻亲。”大半夜的,十来个人一顶大红的花轿,黑漆漆的再加上唢呐声,多瘆人。

“怪不得今日太子成亲没丁点儿动静,原是挪到了晚上。”一旁翠兰道,又点了点人数,“这送亲队伍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人呢,好歹也是太子妃,这也忒没脸了。”

都不如寻常人家成婚呢~

慕容月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沈家的好日子到头了,我瞧这位太子妃也快了。”

放下了轿帘子,“回罢。”

——

沈明芳被东宫伺候的人迎进了新房当中。

夜凉如水,可她的心比东宫的夜色还要凉上几分。

她不是慕容清那样的蠢货,深知德不配位必有栽秧。

前些时日因名声有损,太子已经对她很不满了,如今沈家接连出这样的事儿,祖父他老人家也病入膏肓,眼看是大厦将倾。

沈明芳宁愿太子与她退婚,起码凭借她的聪明才智,挑拣个不错的官员也能保住日后的荣华富贵。

可偏偏沈家人不愿放下最后的殊荣,而太子也不能背负上背信弃义的名声。

她还是嫁到了东宫。

如她所想,太子虽捏着鼻子娶了她,可已经厌上了沈家的人,包括她,就连新婚之夜也不曾来她的房间。

“太子妃,太子现在都没来,要不要去叫人提醒一下?”一旁的婢女忍不住担忧道。

沈明芳苦笑一声:“去提醒了又如何。罢,就这样吧。”

她看着眼前闪烁的烛火,十二岁时她便命定入宫,沈家蒸蒸日上,她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是璀璨之路的,却不曾想不知何时竟成了危路了。

怪谁呢?

怪慕容清这蠢货,可她都死了。

沈明芳眸中流转,最后轻叹一声:“慕容月啊……”谁能想到这个从没被家里人正眼看过的庶女,有朝一日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呢?

——

又下过了几次雪,雪水扫停之后,京城前些日子闹出的马贼之事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于此同时,几辆马车入了京城,一路往王家大门走去。

王守秩下了朝才知道,族中的两位族老远从琅琊来了京城,洗漱之后换了身衣裳,便连忙去见客了。

“见过七叔,见过八叔。”

王守秩上前朝着两位看年纪已上了古稀的老人拱手。

两个老人笑道:“丞相大人,我们不请自来,没打扰到你们一家吧?”

“怎么会呢?”王守秩道:“长辈们来我当扫塌相迎。”

“一路舟车劳顿,叔伯们也辛苦了,”王守秩看着一旁的妻子,道:“等叔伯安顿之后,再准备接风洗尘,如何?”

葛氏还没说话,那七叔便开口了,“不必了,一路游山玩水,倒也不是赶路来的。如今也不乏。”

他看着王守秩,“早前就知道你们家有个姐儿走丢了,原先不是说找回来了,被农户抱着养了吗?怎么如今传到了京城,竟成了个——”到底那两字不好听,七叔没说下去。

一旁的八叔又道:“不仅是你们家那个姑姐,如今她那个女儿的名声也不好听。都已经传到了琅琊去了。守秩,族里给你写的信,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可不能为了一个外姓女儿家便把全族女儿的名声给耽误了!”

王守秩额头跳了两下,族老们写信来他能骂回去,可对着两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他总不能当面的口出不逊。

于是只好忍着火道:“谣言不实。长姐和月儿都是我血脉相关的人,我们王家素来重血脉,连带着全族的老少都能养,怎么就容不下亲姐姐和亲姐姐的女儿呢?”

一句话说的两个老人面面相觑,知道真要逼王守秩把那母女赶出家门,怕就是得要撕破脸了。

于是七叔缓了缓气:“罢,来京城也不单是为了这个。”

“永林,永飞,”他唤道,便有两个青年,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走上前来,七叔道:“这是我的两个孙子。如今来京城求学。”

那两个青年连忙也行礼,“见过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