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芙和王珠珠得知表姐到了家里之后,当即便要去客房来寻她玩。
却等到了房间之后,见刘姨娘一个人坐在厅里绣花。
王若芙拿着毽子笑着走了过去,“姑姑~”
刘姨娘抬眸,瞧见了王若芙和珠珠自也是高兴。
“芙儿~”
王珠珠人小就更容易亲近人了,早在来京城的路上就和刘姨娘亲近的不行了。
如今见了姑姑,更是双手搭上去要抱,“姑姑,珠珠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珠珠~”
对于这么个热情的小孩儿,刘姨娘自是笑着回了一句,“想了。”
又抱起王珠珠掂了一下,“怎么才一个多月没见,珠珠胖了点儿?”
王珠珠当即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巴,“谁说的,没有姑姑做的小包子,我都饿瘦了。”
瞧她奶声奶气的说这个,刘姨娘越发心疼,给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才道:“瞧我家珠珠可怜的。说,明儿想吃什么,姑姑亲自下厨来给你做。”
王珠珠眼睛一亮,便一连串报出了好几个菜名。
一旁的王若芙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只道:“姑姑,可别听这小馋猫儿胡说,刚到京城那会儿没我娘管着,海吃海喝的胖了七八斤了。”
“也是前段时间我娘和我爹爹来,才叫这无法无天的减重呢~”
刘姨娘看着这圆滚滚的娃儿却是道:“这珠圆玉润的,多又福气~”
“就是就是!”王珠珠见姑姑和自己在同一战线上,当即叉腰看着一旁的姐姐。
王若芙道:“总而言之,你今儿不跟我出去跑个两圈,便别想吃夜宵!”
王珠珠年纪小,又生的可爱嘴甜,谁舍得断了她的吃食。
也是怕她太胖了,对身体不好罢了。
见姐姐这样说,王珠珠只得皱起了小鼻子,这才道:“月姐姐呢~我们找她踢毽子玩去!”
刘姨娘看了眼房中,叹了口气,“你月姐姐心情不好,这几日怕是陪珠珠玩不了了。”
王珠珠啊的一声,不解的看着刘姨娘。
“国公府三爷的女儿今儿刚没了,她同你月姐姐感情好。”
王珠珠有些不太明白,王若芙却懂了,拉着妹妹的手道:“那我们就先不去找表姐了。”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屋内,“姑姑劝些表姐,我们明日再来找她。”
刘姨娘点头,摸了摸王珠珠的脑袋,“去玩吧。”
王珠珠被姐姐牵着手,走到了庭院外头,才不解的看着姐姐,“姐姐,姑姑说没了是什么意思?”
王若芙对妹妹道:“就像咱们那个体弱的刘表姐一样。”
王珠珠就懂了,“那表姐也像咱们见不到刘表姐一样,见不到她那个关系好的妹妹了吗?”
王若芙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是呀,就像珠珠你当时伤心难过,月表姐这会儿也正难过呢。所以我们就先不要去打搅她了。”
王珠珠点了点头。
姐妹两人到了前厅,这会儿王若芙也没什么玩啥的心情了,便把毽子给了妹妹,叫她一个人踢着玩。
她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正有些百无聊赖。
刚一抬头,便见台阶上侧坐了一个人,王若芙看了过去,是那个叫燕琅的女子,自从到了京城之后,表姐便让这个女子一直在相府待着。
“燕琅~你见过国公府那个五姑娘吗?”王若府仰头问道。
燕琅闻声,垂头看了她一眼,道:“不曾。”
她与主子想遇时,主子已离开慕容家。
此番回京之后,主子也并不曾带她去国公府。
王若芙听燕琅这么说,倒是有些可惜:“我听说她比珠珠就大两岁多点儿……那国公府待表姐并不好,表姐却为了这个五姑娘难过。”
“我想这个五姑娘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姑娘,真是可惜。”
王若芙正说着,便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抬头看时,才发现燕琅正注视自己。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王若芙道。
“你是世家女,纵然年幼,也该见识了不少家宅阴私才是。也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难过吗?”
王若芙看了眼她,“你这人好奇怪,谁告诉你世家就一定是丑是恶?”
“谁跟你说世家就一定有阴私才对?”
“我们家就没有。”
燕琅嗤笑一声,簪缨世家,便是再清正端方,传代百年便如数树木,纵然有那生长的旺盛的。但同样有深深扎进泥地里的腐根。
“你笑什么?”
燕琅道:“王姑娘好命。”
说完又抱着剑走了。
王若芙看着她的背影,气的哼哼:“怪人!”真是个大怪人!
说她一句好命都说的阴阳怪气。
——
夜色倾至
翠兰给姑娘倒了一杯乳茶,“姑娘,您喝了就早点睡吧。”
慕容月点了点头。
翠兰叹口气,离开了房间。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声音传来,慕容月朝窗口走去,外头却不见一人。
“谁?!”她重声道。
正要蹙眉,便见从房顶上到悬下来一个人。
那人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了两只漆黑的眼睛。
“徐应天,你——”
黑衣人捂住她的嘴,“看美人儿你似乎心情不好,我劫你出去散散心。”
慕容月顿觉好笑。
他却已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打横直接抱起了她。
轻声道:“带你去看月亮。”
慕容月今日心情的确不好,便没有反抗他,手钩住了他的脖子,乖巧的由他抱着。
徐应天本就身高高于普通人,又在边关操练了几年,如今练的体魄雄伟,提十几斤的枪舞动都是寻常,何况是抱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
出了相府之后,两人共乘一匹马,很快便到了黄山上。
山间清冷的风吹了下来,瞬间便扫去了一身的暑热和疲惫。
慕容月仰头看着他,“你这面具还不摘下来吗?”
徐应天将那鬼面面具摘下来,露出狭长的目,漆黑的眉。
他今日应当是专门打扮过的,一身黑衣虽是看不出款式,可腰肢上却系着腰带,越发显得肩款腰窄。
再配那夺天造化一样的五官,月色下缓缓看人时,真是叫人神魂颠倒。
“心情好些了吗?”徐应天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慕容月嗤的笑了一声,而后上前搂住他的腰,“幽州王,你真是——”她不知该怎么说。
可原本极坏的心情却也突然好转了那么一点儿,并非是他多么的英俊,而自己又多么好色。
是因为他在真心实意的哄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