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们告官去

王若芙那一瞬间吓得不能动弹,只是眼睛圆圆的瞪大。

然而预想到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再睁开眼时,便瞧见旁边的陌生女子手持短刃抵着那长刀,一双漆黑眸子冷冷直视那黑衣人。

“谁派你来的?”燕琅冷声问。

那黑衣人大吼一声,又是几人破闯进来,直朝燕琅砍去。

燕琅手起刀落,很快便结果了一人的性命。

“啊啊啊啊!”王若芙尖叫出声,“血,血……杀人了!”

“闭嘴!”燕琅冷冷瞪视过去

王若芙叫吓的哽咽,却被她目光又弄的不敢出声,“呜……”忙是捂住了嘴,只是仍旧怕的发抖,她动也不敢动。

却在这时,一双素白的手伸了出来,王若芙仰头看去。

“别怕。”慕容月轻声道,“手给我。”

她哆哆嗦嗦的把手给她,也不知是怎么随她走到一边儿的台阶上坐下的。

慕容月拿着斗篷将小姑娘裹在了怀里,瞧不见眼前的杀戮之后,她猛地一个抽噎,然后死死抱着她发抖哭泣。

“燕琅,快些。”慕容月道。

“是。”

良久之后,慕容月放开了手,“睁眼吧,我保证什么都没有了。”

王若芙这才从她怀里探出头来,红着眼睛瞧方才还大乱的屋内,现下什么都不剩了,长舒一口气后,抖着嗓子问,“他们……是杀手吗?”

“是要杀我吗?”

慕容月知这小姑娘今儿是无妄之灾,摸了摸她的脸,“王姑娘别怕,回了家吃些安神药,就当没看见。”又吩咐她的丫鬟去叫马车。

那丫鬟也早吓得不轻,闻言忙是点头。

王若芙原是呆愣愣的,被她一阵安慰这才突然想起:她,她还搂着他的腰!

她脸稍红,连忙撒了手。

未免路上出意外,慕容月还是道:“燕琅,你送王姑娘回家。”

燕琅道:“是。”

待马车往回走时,王若芙才反应:他,他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马车上就王若芙和燕琅,王若芙有心跟燕琅搭话:“这位姐姐,你是公子的婢女吗?”

燕琅冷漠的环胸,只是开口:“你为何跟踪主子?”

“我没有!”

“呵。”

王若芙咬着唇,又怕她回去给她主子乱说:“现下孙家好名声,我娘和孙夫人关系好。我见孙少爷和一些下九流混在一起,我——我就是想提醒他,不要明珠蒙尘,致使自己名声受损。”

燕琅嗤笑一声:“下九流?”

“当真可笑?卖与你们世家贵族豢养歌姬,就是高雅之士,而这西楼里卖的就是下贱?”

王若芙恼道:“我与你好好说话,你讽我做什么?西楼中本来就全是坏女人!”

燕琅嗤笑。

“你又笑什么?”

“你知道如今似西楼这种地方,哪里的女人最多吗?”

这王若芙如何知道:“有边关将士的遗孀,有边关死了丈夫的女人。还有那些没爹没娘的女孩儿——你说,她们一没力气二没家人,不去这儿去哪儿?”

王若芙是温室里没淋过雨的花,叫她说的瞪大了眼。

燕琅却闭上眼,总算满意于现的安静。

不一会儿车内哭声响起,王若芙不住的哽咽:她不知,她真的不知道嘛……

……

彼时孙家

屠向钢审问半天那几个黑衣人均不开口,便拿把刀将他们全都砍杀了。

刘姨娘在房中透过门缝去看,吓的脸都白了。

“姨娘,别怕,屠参军把那些人都杀了,咱们现在安全了。”翠兰安慰道。

今日家中遭遇刺客,姑娘又不在,若非是屠向钢护着,怕是真要血溅当场了。

慕容月大步回了院子,屠向钢本来是就着院子里的湖水在洗自己的刀。

“咱们孙大少回来了?”屠向钢见她,连忙拿刀凑了上去。

“俺可跟你说,今儿俺的刀为了护夫人卷了,这银子可得你们孙家出啊!”

慕容月看着周围躺着的尸体,道:“屠参军,可有留了活口?”

“留了,俺又不是个傻子!”

又道:“这修刀的钱你出不出啊!”

“还有俺之前那桌椅钱能不能不赔了?”

慕容月担心她娘受惊吓,连忙撩着下摆进了屋,“娘!”

慕容月推开门,刘姨娘忙是迎了上去,“月儿,今天可吓死个人了,我才从酒楼回来,走半路那些个黑衣人突然就飞了下来——”慕容月上下检查过娘并无受伤后,才放下了心。

“这屠参军虽看起来憨,但做事却细心。”

刘姨娘道:“他憨什么啊,杀人的时候吓死我了。”

又一想,“不过杀的好!”

那些个人不死死的不就是她和女儿了?

“这沈家的人还不死心啊?”刘姨娘道:“这半年没事端儿,我当他们都不记咱们家了。”

慕容月嗤笑一声:“娘,这回可不是沈家。”

“啊?”

刘姨娘狐疑,慕容月冲她娘笑了笑,“这里头事儿多,我过会儿再彻彻底底的告诉给您。”

她出了门,张老七在门口等着,慕容月问道:“屠向钢呢?”

“屠参军在院里。”

慕容月点头,朝院里走去,又问一句,“张发财那儿可有信儿了?”

张老七道:“发财前几天给的信,应该是今儿下午就能到。”

慕容月勾起唇:“那时间倒是刚刚巧。”

她走到了院里头,问道:“可问出什么来了?”

屠向钢摆手,“什么都交代了!”

“姑娘猜的不错,王家那姑奶奶派来的。”

王姝玢一个刚回王家的姑奶奶,没有丁点势力,最多不过花钱买凶,哪有什么死士给她卖命的?

“一次,两次的来挑衅与我,”慕容月道,她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啊。

何况:应当是三次。

屠向钢把院子里的几具尸体摆放的整齐,问:“姑娘,这些个尸体怎么办?我就地烧了?”

慕容月摇头:“烧什么?”

又挥手,“叫几个人都给我抬着。”

“抬去哪儿?”

“去衙署。”慕容月道:“我们——告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