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听到这儿蹙眉,“抓我娘?”
小芙蓉便把今儿的事儿都说了出来,又道:“姑娘,那女人凶的很!身边跟了十几个家丁,我们和姨娘出去逛的时候怕不方便,没带人。”
“翠兰姐姐和二娘上闵家去要人,我本来要回家找屠参军的,又怕来回时间太长。才想到您刚好在这儿听戏。”
慕容月道:“你做的很好。”
摸了摸小芙蓉的脸,“跑的这么累,在这儿吃会儿茶,看看戏。”
“燕琅,我们走。”
又吩咐戏楼上了些小孩儿喜欢的点心,这才和燕琅一齐走了。
——
二娘同翠兰在外叫了半天的门,却不见闵家的门开。
真真是要气死!
“不过是个妾,怎就这样的无礼和霸道!”二娘真是气煞了。
她们打听过后也知道,这柳氏家道中落,险些沦落去了西楼卖艺为生,多亏和闵二青梅竹马,两人不顾家里的反对结为了夫妻。
然而闵家却不肯承认柳氏:一没嫁妆,二没媒妁之言,哪家认这样的夫人?
然而闵二却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对柳氏深情,两个人还生了一子一女,好不甜蜜。更也是纵的柳氏如同正夫人一般,外头被人不是叫二夫人就是二奶奶。
“二娘,可怎么办啊,那女人刁蛮的很,怕是姨娘得吃苦头!”翠兰有些担心。
二娘垂头想了下,再次敲了下门,门房不耐烦的开门,道:“我说你就别敲了,主子不叫你们进来,我如何放你们进去?”
“小哥,烦劳你借我纸笔,我写封信,你帮我交给你们家主子如何?”二娘道,又伸出银两来。
那门房见有银子拿,再说只是送信,便也答应了。
二娘快速的写了信给了门房。
“二娘,这有用吗?”翠兰道。
“只要不是个傻子,就有用。”那闵家是做生意的,做的还是铁器军用,庆军便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而且这年头哪个商户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同军队作对的?
里头柳氏拿了那门房送来的信,扫了一眼之后便嗤笑一声:“真是的,那寡妇家里的人还敢威胁我?”
“还不叫我伤她一根手指头,我便是伤了那又怎样?”
一旁刚从酒楼里回来的闵老二也看了一眼,嗤笑道:“万事有爷,谁能伤到你头上。”
“威胁于你,这可是真惹怒了爷了,”闵老二道:“去,从湖里打盆冷水给柴房那寡妇好好洗个澡!”
闵老二说着,继续道:“再告诉外头那两个娘们,若是继续争吵不休,爷就把那寡妇丢进湖里好好的泡上那么一泡!”
“是。”
“二爷,您对我真好~”柳氏趴在他的胸口,只觉幸福不已。
此时屋内出现一个素衣,长相清淡的女子。正是闵老二的正夫人言氏,她向闵老二服了服身子,只道:“二爷,我听说今儿柳妹妹带了个人回来。好像还是王家的客人……我是觉得既没多大的矛盾,咱们不若把人放了吧。”
“咱们做生意的,都是以和为贵。”
一旁柳氏不满的看了眼闵老二,闵老二当即不耐烦道:“以和为贵,也不是叫你做软柿子!欺到家里人头上也不管的!”
“二爷,您都砸了那家的酒楼了,当是给柳妹妹出气的。这要是再把人扣着恐怕就是要结仇了——”
“结仇又怎么了?”闵老二呵道:“二爷我怕她小商户!”
又直接把那桌上的纸团了团扔言氏脸上,“天天就是个苦瓜脸,看着就叫人烦。”
言氏伸手捂了下,正好将纸团捂再了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她姿色一般,当然是不如柳氏那般妩媚娇俏。
“既二爷这么说,我就先告退了。”
她将那纸团张开,本是无意一瞥,然而她却猛地神情大惊,此刻也根本顾不得屋内两人怎么想的,连忙是提着裙子往后院跑。
“疯婆子!”闵老二道。
此时屋外翠兰和二娘等了又等,竟还不见人开门来,早急的不行。
却在此时,从不远处墙面上飞下来二人,正是慕容月和燕琅。
“姑娘——”翠兰忙是走了上去。
慕容月老远就看见了两人叫门,如今冷笑一声:“既没人给咱们开门,那便自己开好了。”说完便抽出燕琅随身携带的长剑,狠狠往门上一劈。
那朱红色的大门应声从中间裂了开来,露出门房那张不可置信的脸来。
“你,你!你为何砍我家的门!”
慕容月拿刀指着他,还不待开口,身后翠兰就说了:“不仅砍你家的门,还要砍人呢!”
“叫你二爷给我们滚出来,否则剁碎了你做包子吃!”
那门房屁滚尿流报信去了,慕容月回头挑眉看了翠兰。
翠兰道:“听多了那屠参军的口头禅,不小心学了。”
慕容月道:“学的不错,跟着我就得拿出这样的气势。”
翠兰忍不住笑了笑,又是连忙跟上了姑娘。
……
于此同时,言氏出了府,急急忙忙找到了还在材料行做事儿的,如今闵家的大当家闵行。
“大爷!”言氏着急喊着,根本来不及让小厮通传。
闵行拿着账册从屋内出来,又看言氏头发都因急速奔跑有些散乱,连忙问道:“弟妹,家中是怎么了?”
弟妹言氏素来都是十分稳重的人。
言氏道:“来不及跟您细说了,您快跟我回府,马车上我跟你讲。”
闵行不敢耽误,连忙上了马车,言氏又把那封信给他,看的闵行简直是眉心直跳!
闵家做兵器生意,算是靠着战乱起家,如今他们的供货源头就是庆军,可以说的上是衣食父母了。
而庆军统帅徐应天接受了孙家投好的军饷,如今又声势浩大,他们怎么能和孙家对上?
便就是新起之秀,可那孙家背后有徐应天啊!没瞧见王家的人都两三次上了门吗?!
“弟妹,那孙夫人你可叫人照顾了?”闵行连忙问。
言氏道:“我在府中人微言轻,直接叫下人放人也不听。我只好叫身边的丫头去先看着,若真做出什么过分的,她也定会全力护着那孙夫人的。”
闵行略放下了心,又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莫是要结了下仇来。”
现下他正要跟庆军做一笔生意,若是因为那女人和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砸了,他真是要懊死在心里!
“生意砸了倒是小,”一旁言氏道:“是千万千万不能结了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