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神的倒数。
“住手!”,门内,一声大喝。
那几个要刺到风未弦的士兵惊慌着顿了一秒,手上动作慢下来。
紧接着,几名士兵飞跃了出来,一抽出剑,瞬间砍断了那些士兵的长枪。
只像砍废几根木头一般轻松。
随后,站定在了风未弦身前,行了军礼,气势凛然大声道。
“臣见过王妃!”
“有劳。”,风未弦对几人颔首一回礼。
那几个黑面汉子脸登时红了,只严肃着脸,利落转身,对向大门。
门内,款款而出几人。
希宸玉看见了那一袭红衣似残阳如血,一双异瞳立刻澄亮起来,恰似蓝色大海。
将要起身,身旁忽地伸出一只手。
扭过头,见希宸玉温和恬淡地笑,细微地摇摇头。
希宸御脸色顿时冷了几分,只抿住唇,慢步过去。
抬眸间,风未弦对上了那人的视线。
顷刻间,一切了然。
风未弦面具下,勾起从容的笑。
希宸御透过阳光,似乎瞥见了她洞察一切,胸有成竹的清浅笑意,低下眉头,面色温柔。
风未弦并不下马,身后四人跃到地面,跟在她身后,纷纷行礼。
“你是?”
为首的人是蒋其怀,国脸刀眼,凌眉刻鼻,眯起眼,周身老将气势凌厉,尽数是沙场浴血而生的戾气。
风未弦不回答,只微笑着看他。
希宸御道,“这是安国公,泷裕郡主,风相家大小姐。”。
这一句出,蒋其怀愣了一瞬,随后移开眼,看着风未弦,眼睛眯得更深,打量的目光肆无忌惮。
他的气势外露,身经沙场的血气,一般女儿见了,早就该腿软战栗,吓得坐不住,站不稳。
然而,面前的丫头,竟然纹丝不动!
那张面具将她的脸遮了个严实,什么都看不见。
身后,蒋其怀的女儿,蒋闻令。她眸光闪烁了一瞬,深深望着那雪白长鬃骏马上的女子。
与她同样的红衣。
只不过,外头多了一层金色的盔甲。
此时阳光正好,那盔甲反射过来,竟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下意识眯了眯眸子。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昭王妃。
那个名动帝都的奇女子。
她带着金面具,此刻看不见容貌,气质也内敛,她望过去,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任何其他的感觉。
或清冷,或美艳,或凌厉。
什么都没有。
那个女子,和骏马浑然一体,如同一具石雕一般。
“泷裕郡主,老夫久闻其名,幸会。”
蒋其怀掷地有声,说得煞有其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马背上的风未弦。
风未弦终于开口,声线华丽清冷。
“蒋大人,近来可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蒋其怀顿生疑惑,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郡主关心,老夫不敢当。”,蒋其怀反唇相讥。
风未弦忽地笑起来,却听得在场所有人心里发毛。
“蒋大人若是安好,那本宫倒有些疑问了。”
“为何我大盛北军,堂堂百万雄师,竟然敌不过一个蛮夷异族的突起。”
“甚至,害我大盛损失了辽山关以外余百里的疆土。”,风未弦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
“蒋大人,本宫倒是很愿意,向您讨教一番。”
蒋其怀被她说得瞬间黑脸,沉声强笑道,“郡主此问,老夫恐怕答不出来。”。
风未弦高声笑起来,“蒋大人莫要介怀,本宫不过随口一言,莫要放在心上。”。
蒋其怀脸色更加紫红,“不知郡主远道而来,有何要事?”。
“大人误会了,本宫此次是为了大真氏之袭,别无他意。”
蒋其怀倒想笑。
一介女流,瞧着她身后就四个随从,还敢千里迢迢跑到北关。
嘴上说着是为外敌,怕只是会情郎!
蒋其怀这样想着,眼中鄙夷之色更甚。
希宸玉终于开口,抚平了此刻的僵局,温和道:“郡主来得正巧,今夜正巧有会军宴席,也可同我们一起。”。
蒋其怀也顺着下了台阶,哑笑道。
“殿下既然开了口,老夫自是欢迎。”
风未弦也不拂了希宸玉的意,自是应了下来。
希宸御两人住在给水城的行宫里,风未弦自然也住了进去。
安顿好之后,就到了晚上的宴会。
“小姐,今晚可要打扮的隆重些!”,雨卿作势就要给风未弦梳个高发髻,“可不能让那个蒋小姐夺了风头。”。
风未弦抬手,雨卿止住了动作。
“小姐——”,雨卿急得跺了跺脚。
风未弦扫过一眼,雨卿立刻安分下来。
“寻常发髻衣饰即可,我会带上面纱。”
“小姐,为何要戴面纱?”
“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风未弦眸中隐有不悦。
雨卿恍然大悟,羞愧低头,“奴婢知道了。”。
云卿拍拍她,作安慰状,“好了,快给小姐梳妆吧。”。
“咱们小姐天人之姿,怎是那一介蒋家小姐就能比过的,嗯?”
雨卿立刻附和道,“对!”。
两个丫头给风未弦梳了普通的飞云髻,衣裳是艳红如血的颜色。
镜子里,女子长发曳地,红衣如血,绝世风华,眼角眉梢,凌厉冷艳。
只是,出府时,她收到了一封密信。
风未弦低调入席,也不坐在首座,只隐在暗处,听着四周的风言风语。
给水城濒临北境,特产许多鲜果美食,趁着人尚稀少,风未弦在一旁用了不少。
宴席开始,蒋其怀就和希宸御你一杯,我一杯饮着酒。
果不其然。
“殿下,不瞒您说,老夫如今年逾半百,这最大的一块心病,不过就是我这独女。想着许她一个好人家,照顾她一辈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