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姬如钰大声反驳着风振健,一脸怒气进了门,身后跟着雨卿。
风未弦眉心微动,见姬如钰,眼中闪过意外。
姬如钰出奇地没了好脸色,沉下声,直视着风振健,挡到了风未弦身前,怒气冲冲。
“老爷,偏心还要偏到这份儿上吗!”
风振健立刻就黑了脸,“大胆!”。
姬如钰不甘示弱,一转前段日子的柔弱,气势强劲。
“怎么,老爷,是想拿着爹的名誉,侵吞女儿的私产?”
“还是老爷,看上了昭王殿下,赠予昭王妃的聘礼!”
姬如钰越说越大声,怒不可遏,瞪着风振健。
风振健的焰势一下子弱了,仍是不放弃,冷笑一声。
“我风某自是不敢觊觎昭王殿下的东西,不过,你也要看看你的好女儿!”
风振健话锋一转,声调迭高,怒目而视。
“私自敛财,刚回来就敢朝着长辈要东西,不知廉耻!”
风未弦眼里立刻满是杀气,就要上前,被姬如钰一把按住。
姬如钰气笑了,不再动怒,望着风振健,幽幽道,“怎么,老爷所言,是未弦去林妹妹房内,要回嫁妆的事?”。
风振健立刻高声道,胸有成竹,怒意更甚,“正是!”。
姬如钰翻了个白眼,按捺住怒意,冷冷道,“老爷难道忘了,同将军的约定吗?”。
“亦或,老爷,想要无视大盛律法!”
风振健一下子气被堵在胸口,拧起眉毛,直直恼望着姬如钰。
忽地,风振健一声咆哮,“怎么,她身为为父的女儿,从我风府出去,她还未出嫁,在家从父!”。
“那所有东西,也该上交为父!”
风振健目眦欲裂,满脸青紫,歇斯底里。
风安仪见他架势,静默垂首,嘴角翘起。
姬如钰急火攻心,“你!”。
风未弦一伸手,止住了姬如钰的动作。
“翎儿?”,姬如钰呓语一声,茫然转眼,望着风未弦。
“娘放心。”,风未弦嘴唇开合,幽微一句,眼里是坚定的笑意。
姬如钰会意,脸色渐渐温和下来,安静退到了风未弦身后。
风未弦收回视线,瞥向风振健,唇角弧度残忍阴森,宛如笑鬼。
腐尸为躯,笑脸为形。
“父亲既然这么说,那就拿去吧。”
风未弦悠悠一句。
在场众人,俱是大惊。
风振健瞬间松了脸色,冷笑连连,“这还差不多。”。
风振健立刻唤了人来,就要往栖珍院去。
不过一介小小女子,他还斗不过?
“把东西全部搬出来!”
“且慢。”,风未弦笑里满是算计,抬眼,凌厉锐肃。
“父亲莫急呀!女儿还要上报陛下,才能把东西送到您面前呢!”
“料想父亲贵为当朝左相,跟陛下开口,陛下,必定无法拒绝。”
风未弦盯着风振健,朱唇启合,半嗔半笑。
风振健立刻僵住了脸色,笑停在嘴边。
风未弦瞥向云卿,笑里隐有算计,“去禀报陛下,将父亲适才所言,一五一十转告,不得错漏一个字。”。
风未弦转眼,视线落在风振健眼里,笑意更深,“父亲莫慌,一会儿,女儿就把东西双手奉上来。”。
“是!”,云卿利落应声,立刻转身起步,就要离去。
风振健眼珠子飞快地转,“且慢!”。
“未弦,为父不过一句玩笑话,莫要当真。”
风振健扯开笑,嘴角隐隐发颤。
风未弦眉头一挑,“别呀!女儿瞧着,父亲刚刚,可不像是玩笑话。”,风未弦蓦地沉下眼,笑面阴寒。
云卿会意,立刻动身,不理会风振健的阻挠。
“等等!”,风振健神色大变,立刻慌了神。
登时,数个小厮神情凶狠,就要拦住云卿。
“月栖。”,风未弦幽幽出声。
四周,霎时一阵黑风。
“啊——”,又是如同上次一般,几声惨厉尖叫,此起彼伏。
下一刻,那几个小厮,即刻,只剩下了一半身子。
几个面色惊惧的头,散乱掉在了地上。
血铺成一片腥臭的地毯。
女眷们立刻有人脸色惨白,大叫起来,纷纷翻起白眼,吓倒在了地上。
雨卿眼疾手快,立刻拉着姬如钰溜出了正堂,“夫人先回去吧!”。
一眨眼示意,雨娘忙地颔首,“夫人,先走吧。”。
姬如钰一脸茫然,就被侍女们架着,离开了正堂。
秦氏立刻捂住了风安若的眼睛,“妾身先行告退。”,不顾风振健和姬如钰,秦氏慌忙带着女儿逃离了这里。
月栖身形一闪,霎时隐入虚空里。
似乎,刚刚只刮过了一阵风。
风未弦满意收回眼,睥睨向风振健,嘴角笑意残忍轻蔑。
“父亲若没有别的事,女儿先行告退了。”
话音未完,风未弦收了笑,面色满是杀意,冰冷幽深。
风振健说不出话来。
他,又损失了几个人!
林婉英脸色青白,连忙垂下眼,手绞着帕子。
被掩盖的美目里,满是恨意,然而,眼前风未弦疯狂的举动,她十分肯定。
风未弦有胆,一刀杀了她!
这时候再言,实为下策!
风安仪也微微瞪大了一双眼,满是惊撼。
她未曾料到,风未弦,竟然嚣张到如此地步。
低垂着头,静默不言,风安仪敛下眼,紧咬住下唇。
大堂内,寂静无声。
风未弦一声嗤笑,淡淡收了视线,转身离去。
“把地上清理了。”,临走时,风未弦冷声吩咐了府内的小厮。
“是……”,几人颤抖着应下。
风未弦望着前头,不再耽搁,径直出了风府,去了宝香楼。
宝香楼,依旧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风未弦戴着斗笠,巡视着宝香楼内的动静。
见风平浪静,满意勾唇,打算去寻宝香楼派去的掌柜,瑶希。
“没钱,就别来这里!”
忽地,一个包厢里,传出了吵闹声。
风未弦霎时冷下眼,往那个包厢,慢慢靠近了些,耳朵里,听着动静。
“我,我只是想来一尝宝香楼特色的酥银鱼。”
“我这里的钱足够,为何不让我光顾!”,那女声柔柔弱弱,似乎满腹委屈。
男声轻蔑地一笑,“就你那点钱,大爷还不想招待你呢!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