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未弦眉宇间满是不屑,微仰着的下颌,尽是高傲。
“贱货!看我不……”,其中一人立刻就炸了,撸起袖子,像只炸了毛的野猪。
风未弦身后,雪漪立刻眼神如刀,拧起眉头,暗自半抽出了剑。
风未弦依旧笑容满面,从容戏谑。
那人脸色紫红。立刻就要冲出去。
忽地一人伸出了手,挡住了他的去路,盯着他,满是警告。
那人立刻怂了下来,卷起的袖子也放了下去。
伸手的那人收回视线,堪堪望着风未弦,嘴角挂笑。
“这位小娘子,咱们不过随口一言,倒不必伤了和气。”
风未弦立刻就嗤笑出声。
那几人立刻有些茫然,祁远山收着眼,默不作声,站在一边。
风未弦笑声异常尖利,满是讽刺,望着四周那些鲜艳的绫罗丝缎,就是未曾看向他们。
那几人见风未弦一直笑着,毫无停下之意,脸色渐渐有些扭曲,齐齐变了颜色,似那烂了的茄子一般。
变幻莫测,异彩纷呈。
风未弦抽出丝帕,半捂着唇,妖娆魅惑,笑得有些喘,渐渐收了声,抬起眼,望向对面几人。
半垂着眼皮,阴森如蛇。
那几个人被风未弦看得发毛,瞪大了几双眼。
“真是笑话。”
“卑贱之躯,也配和本县主论朋道友。”
那几人俱是眼珠都快掉了出来,登时怒目而视。
风未弦轻蔑收回眼,望着手中丝帕,唇角笑意嘲讽,“莺歌楼出来的鸾伎,据传,个个也是秀外慧中,非凡俗货色。”。
语音未完,风未弦轻蔑抬眼,视线刺向那些人。
上下打量了一眼,又是一声嗤笑,“没想到,不过如此。”。
刚刚拦住同伙的那人,此刻脸色扭曲至极,一双眼里阴暗狠辣,杀气渐出,嘴角笑意仍旧温和。
“哦?草民失敬,不知县主在此。”
“李哥,你跟这小贱蹄子废话作甚?”,刚刚炸毛的男人垮着脸,望了望叫李哥的男人。
随后,转眼望向风未弦,一双细缝眼里,尽是贪婪色迷。
这小娘子看着细皮嫩肉,姿色绝佳,出口尽是尖刺,他今日定要叫她尝尝厉害!
等他搞定了这小娘子,再泼辣还能翻上天?
“我管你是什么人,今日遇上咱几个,嘿嘿……”
那眯眼男人声音畏缩,脸上笑脸痴迷,刚说完,一抬手,示意身后人一拥而上,嘴角咧开,目光扫过风未弦全身,似乎要把她身上扒了个干净。
刚刚叫李哥的人,此时也没了冷静,挂着笑,慢慢迈开步子,踱向风未弦。
身后的小厮和其他人,得了眯眼男人的指令,立刻一拥而上。
“小姐!”
云卿和雨卿异口同声,齐齐转头看向风未弦侧颜,满脸担忧,立刻就要挡在她身前。
身后,雪漪一双眼杀气突显,拔开剑,寒气肆意的剑光闪过。
她立刻就要冲出去!
风未弦蓦地一抬手,三人立刻止住了动作。
“小姐?”,三个丫头俱是有些震惊。
风未弦沉沉盯着那些人,嘴角勾起弧度,残忍阴森,眼底一片幽暗。
那些冲过来的东西,在她眼里,跟白骨没有两样。
领头的眯眼男人见风未弦没有反抗,脸上笑得更为放荡,嘴角快要流出涎水,伸出手,眼里期待达至顶峰。
雨卿和云卿下意识皱起眉,捂住口鼻。
风未弦盯住他,丝毫未动,面色从容,如同一尊神女像。
“咕噜”一声,一阵白光闪过。
一阵血红的幕布,下一刻,冲向风未弦的那些人纷纷尖叫起来。
“啊——”,其中有几人,甚至立刻晕了过去,血浸了满脸。
刚刚色迷迷笑着的眯眼男人,此时只余下了一个身子,机械着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僵直倒下,血液如同喷泉,尽数涌出,全数洒到了后头那些人身上。
仍旧笑着的头,悠悠滚到了后方一人的脚边。
那些人立刻炸开了,哭叫着散开,如同石块砸入鱼群。
眯眼男人的头,被踢到了一旁的一个架子上,应声裂成两半。
刚刚叫李哥的人,此时脸色青白,瞪大的眼不停颤抖,望了望地上碎成两半的头,又望了望风未弦身前的人,急促收回眼,不知所措。
风未弦望着眼前的乌合之众,慌忙逃窜,笑意轻蔑。
身前,月栖举着剑,侧着身子,挡住了刚刚喷涌而至的血。
他的碧色衣袍,被尽数染红,散发着浓烈的腥气。
风未弦轻皱了皱眉,拿出香帕,抵了抵鼻尖,微微眨了眨眼。
真臭。
雨卿和云卿,略略被吓住,有些僵直。
那个叫李哥的人,终于缓过神,望着地面,喃喃开口,“张成?张成!”。
似乎喊的,是地上那具已经没了头的尸体。
叫李哥的人彻底回神,急促抬起头,死死盯着风未弦,咬着牙,“你!你竟然如此大胆!”。
“你知道你刚刚杀了谁吗!”
月栖眼神一凝,举起剑,剑尖对准了那个叫李哥的人,紧抿着唇,眼里杀意满布。
那人立刻冒出冷汗,脸色刷白,随后拧起眉头,看向风未弦。
风未弦甩了甩丝帕,不屑移开视线,微仰着下巴,挑了挑眉,清了清嗓子,并不理他。
那人脸色扭曲,“欺人太!”。
话音未完,风未弦淡淡打断。
“月栖,把他扔出去。”,风未弦懒懒开口。
“是,主子。”,月栖应声,神色冰冷,立刻收起剑,伸出手抓向那人。
“你要作何!”,那人话还未完,就被举了起来。
剧烈挣扎,月栖一把撕了他的衣服,利索捆住他,封了他的嘴。
到了楼梯口,月栖一把将他抛了出去。
一路滚了下去,那人呜呜了几声,落地,仍旧死瞪着一双眼,毫无声息。
人流尽散,此时阁楼中,只剩下了祁远山和风未弦。
风安仪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风未弦幽幽盯着祁远山,片刻,她勾起唇,眼色睥睨。
“祁公子,好谋算。”
祁远山垂着眼,侧身对着她,同样笑了起来,“县主这是何意?小生不明白。”。
“祁公子过谦,若是你不懂,本县主,也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