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桧原村下着大雨,仍未能阻止游客的兴致。
桧原村距离东京,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其实是一个非常适合度假的地方,九头龙瀑布附近的九头龙神社在每年的这个时候,会举办独具特色的秋季庆典,庆典上会有穿着传统服饰的民俗舞蹈,以及用传统音乐伴奏的舞狮表演。
吸引了很多高端人士进来,距离近,可以安排两天一夜的行程,山里还有专门为高端客层安排的奢华露营体验。
没钱,可以啊,来趟宗教人士的享受的苦行吧,早在奈良时代,这里就有着修士苦修的传统,在奥多摩三山的三座圣山,三头山、大岳山和御前山下,接受瀑布冲刷洗礼,洗净身心,享受身心灵的平静。
今天,阻断游客前行的,不是大雨,是警察!滂沱大雨中,认真的鉴识组人员,正在努力搜证,他们封锁了周围百公尺左右的地方,冒著大雨小心地下到山坡下,对著一辆翻覆在这里的车子拍照。
一吋一吋地拍过去,务使没有任何遗漏,更多的警察在附近,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如果侦探靠著脑补,或者说推理寻找犯人,警察就是靠著一步一脚印,仔细调查每一个迹证,来搜索犯人。
此时,一辆闪著警灯的私家车,绕过在路边排成一列的警车,停在了封锁线外,正在跟辅佐二山玲說話的三海明广,正好对著这个方向,看到了車上下来的两个人。
“森崎,你这家伙,跑来东京做什么?”“三海,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啊,正好,让我看一下现场。”“八嘎!你手也伸得太长了吧。”“啊齁!你还是东京人吗?说话这么直接。”“不直接你听不懂的。”
“先辈!”X2。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进行传统的东西大对抗,两人的后辈齐声阻止了。
“哼。”两人互瞪一眼,最后还是三海明广先开口了,“你这大忙人,大老远跑来东京有什么事?”
“稍微有些在意,能让我看一眼现场吗?”“你…这案子昨天下午发现的,你从大阪连夜过来,就为了这个?”
“是一家四口在车内被杀了,对吧?”“啊?结果你到底跑来做什么。”大雨中,三海脾气不太好,滂沱大雨,雨衣都不好使,更糟糕的是物证都被冲刷掉了。
犯罪现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追查凶手的线索,脚印、体液这些都不用说了,你掉根毛,衣服上一个线头都有可能成为你到过现场的迹证,让警方锁定嫌犯。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什么东西都冲走了。
现在又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我想看看车内情况。”森崎说完,绕过三海就现场走去,三海正要发火,伊势连忙拦住他,“就看一下,看一下就好。”
三海推开伊势的手,跟在森崎背后过去,此刻,鉴识人员已经拍好照,吊车将翻落山坡下的车子吊起,回到路上,露出了里面的一家四口。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开车的父亲,副驾的母亲和后座的一对子女,此刻都是一各样,浑身染满鲜血,倾盆大雨都丝毫无法冲刷掉他们的怨气。
四人共同点都是被绳子捆绑在座位上,双手被束缚住,没有什么挣扎抵抗的迹象,应该都是死后被捆绑,唯独开车的父亲双手被固定在方向盘上面,做出开车的样子。
森崎没有打扰鉴识组的工作,先在远处默默地看著,等鉴识组采集完毕—事实上也没什么好采了,大雨早就将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你到底要看什么?”三海和森崎并肩站立,看的方向也一样,愣是没看出森崎想看点什么。
“木村那家伙,被一群高中生袭击,现在还躺在床上。”“那泥!”三海大惊,“八嘎,那个家伙那么大胆,抓到没有。”“重点不是这个。”
抛下这句话,森崎抄起手电上前,仔细看过车内状况后,招来鉴识组的问了个问题,“天花板这边,看过了吗?”
“天花板?”森崎指的是驾驶座上方,车顶乘客脑袋的作用。
此刻,这里略略翘起,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整辆车都被推翻下去。
“我找一下,你拍个照。”“喔。”鉴识人员拿起相机,先拍了一下,又让出了位置,森崎戴上白手套,伸手进去摸索。
摸了一下,脸色变了,转头要鉴识组人员准备一下,说着,他从天花板的位置,摸出了一把刀。
不用验,光看上面斑斑血迹就知道,凶刀没跑了。
“喂喂,你这家伙,为什么知道凶刀在哪里啊。”三海瞪大了眼,森崎想走,这回换他不让森崎走。
“你真想听?”“废话!”
…
“我要请律师,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上衫直接行使了自己的权利,惹得友安成人一阵烦躁,理了理自己三七分的头发,吐出一口气,答应了。
不答应也不行,这是上衫的权利,如果上衫要请,警方不给他请,闹起来的话,上衫的证词直接会被判无效。
甚至,请不起律师的,日本还有值班律师制度,律师公会的值班律师免费为请不起律师的犯人提供法律服务。
看似不错,但是…
免费的就别指望会有多好了,并且这制度也才实行没多久,在1990才开始实施,日本说是法制国家,骨子里面还是那些老一套,别的国家本持著疑罪从无的精神,犯罪者被起诉前,是无罪的。
检方要提出证据,证明犯罪者有罪。
日本,疑罪从有原则,检察官的起诉只是走个过场,向外界交代一下,交代说这家伙应该被关,哪怕是个外国人。
虽然请律师没什么效果,但是上衫还是请了,只是律师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