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长弓弓弦颤抖的时候,这些听力一直很好的高手们都是条件反射地开始移动自己的身体,由于要闪避射来的弓箭,他们移动时的速度很快。
而且受过训练的他们更是一边移动,一边朝着罗信前进,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尽管上边弓弦不断颤抖,却没有一支箭矢射下来。
而让这些人感到疑惑不解,而突然停下身体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破空声突然闯入他们的耳道,接着黑暗当中就不断传出惨叫声。
这些惨叫短促而频繁,在领头中年男人的目光中,他的手下则是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中!
太贱了,实在是太贱了!
城头上的那些士兵,仿佛与罗信心灵相通一般,他们根本不需要罗信吩咐,就有一批人故意用手指震动弓弦,以此混淆视听,等这些人分不清楚箭矢方向的时候,城头上的那些弓箭手,会对着下方的人一一射杀。
当罗信退到城头下方不到几十米位置时,罗信等人面前就只剩下中年男人和他身边五名幸存者了。
并不是因为这些人武功有多高,而是上边的箭矢,就没有一支是射到他们边上的。
这是城头上那些丘八们送给罗信的一个礼物,就单单眼前这些人,对罗信根本起不到丝毫的威胁,先不说罗信,他身后的林三要解决这几个人也是轻轻松松。
然而这个时候,罗信却是做了一件让人料想不到的事情,就当下的情况,任何人都认为罗信会将眼前这几个人杀死,但是罗信却好似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转身带林三等人上了城墙,留下那个中年男人和他身后的五名幸存者面面相觑。
没有罗信的命令,城楼上的丘八们不会射箭;而后面没有传来泉男建的话,这些幸存者也无法回去,眼下他们只是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在战场上,当敌我双方拼命厮杀的时候,无论这些士兵是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嘲笑他们,但是现在不一样,这几个人就仿佛是泉男建特意派出来搞笑的。罗信方面不杀他们,而身后的泉男建,此时十根手指头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导致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泉男建从未产生过,如现在这般强烈想要杀死罗信的冲动,他甚至想用自己的指甲拨开罗信的皮肉,想用他的牙齿狠狠的撕咬罗信的骨头。
但更加让他感到愤怒的是,此时的罗信,却是十分悠闲地坐在城垛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摆出了一种悠然自得的姿态。
泉男建所在的这个位置,他无法仔细看清罗信所做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但他却是有一种感觉,此时的罗信肯定在那里说风凉话。这种明明知道他在嘲讽自己,而泉男建却是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几近发狂。
任何人都有一个心理承受底线,特别是那些自小就锦衣玉食,向来都是处于算计别人位置的富家公子哥。
从小到大泉男建极少失败,他从来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而他却是十分享受,那些被他打败和被他算计人所流露出来的痛苦之色。
而此时讽刺的是,他自己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正是他以前所享受的。
“罗信,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
伴随着泉男建的怒吼,高句丽士兵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由于缺少了投石车,而且大部分工程机械都已经被破坏,高句丽士兵朝前推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城头上的丘八们,又因为罗信的回来,使得他们士气大振,那射出去的箭矢也是更准更狠!
在防御方面,罗信的手段更为灵活,而且他很多时候也不仅仅只是防御敌人的进攻,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自己也会接过士兵手里的弓箭,对着
罗信的箭术虽然很烂,但是他的力气大,而且射出的箭射里经常都包裹着血炁,那效果也是杠杠的,一箭三、四雕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盾牌盔甲之类的防具在他面前,就跟纸糊起来的一样。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泉男建就停止了进攻,罗信发现公孙恒已经带着人从北岸带着人回来了。
这些人里面,有许多都受了伤,看样子他们似乎也遭遇到了熊大熊二的袭击。
罗信的视力好,虽然他听不到公孙恒和泉男建的谈话内容,但从泉男建阴晴不定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北面的后勤仓库应该已经被毁坏得差不多了。
熊大熊二两兄弟向来是破坏分子,让他们救人很困难,但去放火烧杀抢掠,那是一等一的高手。
很快罗信就发现泉男建做出了动作,这泉男建的确是个能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平复了内心的波动,并且第一时间将自己冲杀出去的士兵都调了回来。
泉男建在公孙恒等人的护送下,策马朝着罗信所在的方位缓缓行来。
他走到一定的位置之后,用一种平淡但每个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罗信,你我神交已久,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你的模样跟我所想象的还是有一些差距啊。”
这泉男建说话挺损的,才一开口,就怼起了罗信。
不过身为“罗怼怼”,向来能够随便开嘴“炮”的罗信,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压过自己一头,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谁手里拿过来一个鸡腿,坐在城垛上,一边啃鸡腿,一边看上去很舒适地晃荡着双脚。
“啊?你刚才说什么,哦,抱歉,你的功力似乎不够啊,我听不清楚。”
那泉男建正要说话,罗信却又抢先开口:“哦对了,说起来你们三兄弟我都见过,啧,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想说一些冒犯人的话,而且我这个人其实是很懂礼貌的,但同时我也很实诚,说不得假话。你说你这人吧,但凡只要有点血缘关系的,或多或少长得都会有些相似,你们兄弟仨,老大老三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个老三,长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啊,我在双峰岛把他弄死的时候,还差点就想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晒干之后做成酒器,这种东西在长安的东市里面也能卖出好价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