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爷眼中的不屑和轻蔑被郁离那一掌给击得粉碎,他震惊地看着郁离,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晋升得如此之快?!
明明在数日前,她还只不过是个灵识海都没有打通的废物!
郁离的晋升速度之快,这事给他带来的冲击让他都快忘了自己刚晋升到灵皇,可是比郁离高了整整一个大等阶。
但是他看着这样的郁离,心里竟莫名生出几分敬畏来。
这样的天才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方霸主,豪揽天下豪杰自成一方势力,他这等子承父业之辈又如何能抵?
所以郁离此时表现出合作的意图,他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不然得罪一个未来的灵帝,除非他脑子是被驴踢了!
他佯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要我答应你可以,日后若是事成,我柳氏必得有一份决策权。”
郁离微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柳王爷被郁离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竟然被一个小辈拿捏得死死的,这太让他没面子了。
他愤愤一甩袖:“行了!就这么着吧!”
旁边的侍卫看着地上的那颗孤零零的头颅,欲言又止。
柳王爷摆了摆手,随即有些神伤地叹了口气:“好生葬了吧……”
那些侍卫会了意,很快就将这片庭院收拾了干净。
郁离见柳王爷离开后,便走到柳青泽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你还好吗?”
柳青泽拿衣袖猛地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无妨。”
郁离轻笑:“你这眼泪,究竟是为了你兄长而流,还是为了你自己而流呢?”
柳青泽不明白郁离为什么有此一问,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两者都有吧。”
郁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两日好好休息休息,尽量突破到一阶大灵师,好好在论剑会上出出风头,论论名次。”
柳青泽看向郁离,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论出风头,谁能赶得上你呢,一阶灵王。”
郁离耸耸肩:“所以这个论剑会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反倒要利用这次论剑会来处理一些人,所以你还是需要好好准备。”
柳青泽深深地看了郁离一眼,心里不禁感叹,她总是看似轻松地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但总是能通过一些非常顺理成章的缘由来让这些事都串联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犯罪逻辑闭环,然后她再若无其事地置身事外,仿佛这些事都不是她做的一般。
沃竣杀金樾和伍常的那一日,他就在一旁看着。
他知道这件事会是摧垮沃氏的一个开端,但他心里不知为何,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惧怕。
那种明知自己被操控,但却无可奈何的感觉深深地压着他,快要将他逼得窒息。
更可怕的是,沃竣对这些浑然不知……
又何其可悲……
郁离看着柳青泽看向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平静到现在的五味杂陈,她不禁有些无奈,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又在怎么想她了。
但她也不欲追究,她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人究竟都在想什么,这只会让她徒增烦恼。
于是她潇洒地摆摆手,转身离开:“论剑会上见!”
回褚王府的路上,承影飘在她身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柳青泽会不会有天不受你控制,去做一些疯狂的事?”
郁离闲逛进一个首饰店里,随手拨弄了一下那些首饰的流苏坠子:“哦?何以见得?”
“不知道,直觉!”承影笃定道。
郁离微微挑眉:“你的直觉一向很准,看来这位柳二公子日后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那你要不要……”
承影的意思很明显,是要郁离对柳青泽施加一些能让人老实一些的手段。
但是郁离却摇了摇头:“你那是对手底下人管控的手段,柳青泽是吗?”
“不是吗?”承影疑惑。
“当然不是!”郁离很果断地否决了他,“我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做盟友来看待的,至于你感觉他未来会做出什么大事,我觉得未必就是什么不好的事,他和他兄长不一样。”
承影也学着郁离去拨弄那些首饰坠子:“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心思细腻,性格执拗,秉性纯善,是份不可多得的赤子之心,我帮他把修炼这条大路彻底打开,他日后能到什么地步,就看他的造化了。”
承影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啧道:“你看看你,这个模样,倒挺好为人师的哈。”
郁离瞪了他一眼:“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承影撇了撇嘴,他看郁离一直在摆弄一串毛茸茸的头饰,有些惊奇:“你居然喜欢这些小女儿家的玩意?”
郁离无语凝噎,她站直身子,挺起胸膛:“请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主人,我是女的好不好。”
承影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看不出来……”
郁离直接抬起一脚就要踹,承影熟练地躲开,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那双泛红的眼睛暗暗闪过了一道冷锐的光。
“对不起!”承影忙不迭地道歉。
结果他发现这人竟直愣愣地盯着自家主人看。
他挡在郁离身前:“你想干什么?!她胸那么小,没什么姿色的,你要不去看看别家的姑娘!”
郁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一把推开承影:“他是灭魂司的人!”
“什么?!”
承影震惊地看向那个黑袍男人,然后更加忙不迭地挡在郁离身前:“那就更不能让他靠近你了!你快走!我拖住他!”
这时又有一些想进店买东西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男一女一器灵,嫌弃地走开了。
郁离冷哼一声,然后继续去挑她的首饰去了,似乎根本没把那个灭魂司的人放在眼里。
郁离认得他的眼睛,他就是上次那个在藏书阁里想取她性命的人。
她之所以如此淡定,就是断定了他此刻不会动手,因为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上次见到她时的那份仇恨之色了,反而是多了几分迷茫和犹疑。
那位黑袍男人也拨开了承影,径直走到郁离身边,拿起了一支郁离刚刚放在手里看过的时间最长的一支簪子。
然后他将那支簪子递到了郁离面前:“我向你赔罪,然后……我希望你能抽出一点时间,解答我的一些疑问。”
承影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人,他怎么反倒成多余的那个了?!
郁离看着他,不禁冷笑:“就凭一个破簪子就想让我对那日的事一笔勾销?你想的美……”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那边掌柜的忽然插话道:“谁说我们这卖的是破簪子啦?我们这的簪子都用的最好的材料的好不啦!你们不买就不要来这里捣乱了啦!”
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