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祁变了神色,司香暗暗地眯起眼,她打着圆场说:
“可能是大家进入门以后精神都比较紧张,要不这样吧,今天都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白祁恢复神情后点点头,“那就这样。”
说完,他率先离开走进了杨子宸所在的房间。
看着白祁和杨子宸都在一个屋里,刘秉天深吸一口气,半天都没能鼓足勇气走进去。
司香疑惑,“秉天你怎么不进屋休息?”
刘秉天有些郁闷,“想想在这样的情况和他们俩待在同一个空间,我就觉得是一场修罗场,要不我今天晚上就在外屋凑合一晚吧。”
“最好不要哦。”
面对突然幽幽出声的林铃,刘秉天皱眉,“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林铃无所谓地耸肩,“也是,你自己的命别人也管不着。”
说着,林铃也准备回屋。
“等等!”
刘秉天突然喊住了林铃,他看向林铃的表情有些疑惑,“林铃,为什么你看起来总是这么镇定?
难道我一直说你是关系户你不生气吗?为什么你还要提醒我不要独自睡?”
林铃看向刘秉天突然笑了,“你最好还是一直保持你之前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形象,突然长脑子的话还怪让人不习惯的。
你怎么看我无所谓,但是为了接下来的婚礼能够正常进行,我还是那句话,今天夜里不要独自睡在外屋。
当然,如果你觉得你的命够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次,林铃不再去看刘秉天的反应,直接推门进屋。
林铃离开后,外屋就只剩下刘秉天和司香两人。
对着林铃的背影,司香的眸色暗潮涌动,讳莫如深。
半晌,她转过头对着刘秉天笑着说:
“秉天,我觉得林铃说的也很有道理,就算白主任和子宸哥暂时有些矛盾,但是至少他们都是当前猎人协会的中流砥柱。
今晚和他们待在一块儿,你比较安全。”
刘秉天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深吸一口气他向着白祁和杨子宸的屋走去。
眼看着外屋的人全都回了房间,独自一人的司香突然不可抑制地抽动了一下嘴角。
她整张脸都垂了下来,眼中尽是厌烦和怨毒,像是对之前呈现状态的嫌恶,这会儿的她倒是有了两分真实的模样。
司香低着头缓缓地向着她和林铃的房间走去,就在推门前的一瞬间,司香提起整张脸,一下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要是有人在一边能亲眼目睹她变脸的整个过程,估计会被这惊悚诡异的转换吓得半死。
不过,
“吱呀”房门推开的瞬间,司香看到就站在门后的林铃。
她不可抑制地微微长大瞳孔,僵硬地勾了勾嘴角,“林铃,你一直都站在这里吗?”
林铃点头,“嗯是啊,而且我还把刚刚的一幕全都拍下来了。”
司香,“....”要不是她确定刚刚房门关着,门是她亲手打开的,她可真的信了林铃的邪。
看到司香愣在原地,林铃突然勾起嘴角,“逗你玩的。”
司香尴尬地跟着一起笑,“呵呵。”
.....
俗话说得好,谣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
因为林铃的冷笑话,接下来房内两人的气氛异常的尴尬。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暗,等到太阳彻底下山,远方又几盏幽幽的烛火亮起,整个村子都陷入影影绰绰的昏暗中。
林铃和白祁他们的房间也都点上了烛火,土房子隔音差,隔着房间就能听到那头白祁在说:
“秉天,今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夜里切记不要熟睡,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把我和子宸都叫醒。
司香,你和林铃那边也是。”
“知道了!”
林铃好奇地问司香:“我看电影里面一般这种情况不都得安排一个人值夜吗?”
司香点头,“以前是会的,但是后来发现一般值夜的都特别容易死。
而有的时候好好睡一觉反而不会出很大的事,所以慢慢地也就取消了值夜。”
林铃表示明白,一旦值夜直接和死挂钩,那本身就没有意义。
林铃想了想又问,“诶,平时我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一般都是夜里特别容易出事,难道你们没有什么有针对性的应对方案吗?”
司香和衣而睡,她闭着眼说:
“不同的门都有不同的恐怖生物,没有绝对的方案,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哦~”林铃应声完还想问,“那我看人家电影里面....”
“林铃!”
“啊?”
林铃懵懵地看向打断她的司香,司香眉间隐忍的说:
“睡吧,今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着不理林铃,司香已经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林铃惊叹司香这出神入化的入睡程度,兀自也闭眼躺下。
随着夜渐渐变深,白祁三人所在的房间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原本以为会遭遇到恐怖生物袭击的刘秉天没想到竟会是睡得最沉的那个,他平静地躺在白祁和杨子宸的中间,嘴角挂着微笑,似乎正在做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刘秉天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穿戴着新郎的喜服,他骑在马上胸前戴着红花,好像古代新郎的模样。
俗话说得好,大登科金榜题名,小登科洞房花烛。
沉浸在即将迎娶美娇娘的喜悦中,刘秉天笑得见牙不见眼。
只不过,刘秉天并没发现他骑的大马好像是专门烧给死人的纸扎马,背对着他在前边吹拉弹唱的乐人都是白色的纸人,而那纸人的脸上只有寥寥几笔用碳笔画出的眉眼。
只有喜庆的唢呐和满眼的红让人喜不自禁,刘秉天满脑子都沉浸在幻想新娘的美貌中。
以至于,他真实的睡颜都不由自主的嘴角扯到一个夸张的弧度。
要是半夜乍一看都让人瘆得慌,就好像有人正在两边使劲地扯着他的两边嘴角。
直到,彻底地把他整张脸都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