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林铃关上了房门。
在林铃离开后,整整一分钟,室内都非常的安静。
司香隐晦地看了一眼林铃离开的方向,眼底划过疯狂而又痴迷的光芒。
就是这样,她可真是太爱林铃这种总是先所有人一步看到谜底的样子,正是这样诡谲的思维能力才会让人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拉下神坛。
缓缓低头收敛情绪后,再次抬起头的司香眼中全是担忧。
“我们真的要按照林铃所说的做吗?可是这样太危险了,不止是所有村民的性命,还有秉天他...”
杨子宸不虞地打断她,“我们当然不可能仅凭林铃的一面之词就去冒险,更何况我们之前执行封印任务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先例要顺着这些恐怖行事。
被恐怖牵着鼻子走,岂不是在打我们猎人的脸!”
白祁看向杨子宸,“那你现在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
杨子宸紧抿双唇,“现在秉天被盯上,已经不能外出任务,林铃的行事作风又和我们猎人协会大相径庭。
我的想法就是,我们三人出去继续找线索,让林铃留在这里照应秉天。”
杨子宸的话音刚落下,白祁的眼中瞬间闪过锐利的光芒,他瞬间危险地眯起双眼。
“子宸,我很了解你,你这样安排在打什么主意,我再清楚不过。
我不想在司香的面前说破,但是我很明确地告知你,你的安排我不同意。”
刘秉天已经被红衣新娘盖了章,他独自留下最终的下场就是死,让林铃和他待在一块儿就是让林铃陪着他一起送死。
掩盖下刚刚林铃所说的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到时候杨子宸大可以说是林铃实力不济,甚至一开始就是她惹来的祸端把刘秉天的死和所有的罪过全都推到林铃的头上。
就算是陆辞当面来质问,这也是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
这一切,只要白祁点头。
杨子宸看向白祁,“祁哥,那你难道就真的要按照林铃所说的来做?
我们堂堂整个东区猎人协会,被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到时候说出去别人要怎么看我们,怎么看你这个东区副主任,我这个行动队长!”
白祁隐怒道:“所以呢?你东区特战队队长的荣光就要用你队友的命去埋是吗?”
被戳中痛脚的杨子宸脸露狰狞,他不禁上前一步,眼看着竟是要和白祁动手的架势。
司香连忙上前拦住两人,“白主任、子宸哥你们都冷静一点,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们怎么能这么冲动就为了林铃的几句话剑拔弩张到这个地步,有什么事情不能慢慢谈?
更何况现在秉天他的情况这么危急,我们还是把林铃先叫出来,讨论一个折中的方案吧!”
司香的话突然提醒了杨子宸,他用着怀疑的语气说:
“为什么林铃会对这里的情况这么清楚,又为什么林铃一来就能碰到那红衣新娘,她会不会一开始就是故意去招惹的红衣新娘,这一切搞不好都是她故意做的局!”
司香没想到杨子宸竟然这么快就上钩了,果然利欲熏心的人,永远比那些鬼更加恶臭。
顺着杨子宸的话,司香不解地问:“可是林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杨子宸冷笑,“还能为什么,让我们猎人协会给她当踏脚石升天梯,到时候封印的功劳全在她的身上,她就会是最炙手可热的明星。
不愧是陆辞塞进来的人,走的都是和陆辞当年一样的路线。”
司香疑惑,“但是就连我们都不知道的线索,林铃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呢?”
杨子宸不屑道:“背靠陆辞,总是有办法,更何况外界不是一直都在传陆辞从没有和张三断了关系。
张三这些年在研究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眼看着杨子宸的阴谋论越来越离谱,白祁狠狠地说了句:“够了!”
他愤怒地看向杨子宸,“子宸,但凡你能多用点心在实力精进而不是钩心斗角上,你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是特战队的队长!”
杨子宸冷漠地勾起嘴角,“所以呢?我能当什么?我的头上压着你和主任。
主任当了三年的猎人总校长,但凡现在能叫得出点名头的猎人都要尊称他一句老师。
你背靠白家,资本雄厚,我就算再怎么精进你们这两座大山也永远都会把我压得死死的。
你说我只会钩心斗角,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这些年你一直被陈猛压着难道你就没有心魔?”
白祁的眼中瞬间长出红色的血丝,那一条条血丝好像活的一样在扭动,与他对视的杨子宸看到这一幕惊得后背发凉猛地后退一步。
“白....白主任。”
话音落下,杨子宸再看白祁的时候却看到他的瞳孔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杨子宸忍不住眨了眨眼,好像是在确认刚刚是不是看错。
而站在一边将白祁转瞬间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的司香,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嘴角突然勾起了幽幽的笑意。
原本,她只是想从利欲熏心的杨子宸徐徐图之。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看似根深蒂固的猎人协会实则根本就是千疮百孔,权利碾压让这些曾经铮铮铁骨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全都活成了比恐怖还要阴暗的存在。
司香不可抑制地裂开嘴角,却在抬起头的瞬间,错愕地微睁双眼。
被林铃关上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细小的缝。
而林铃,就正站在门缝后,静静地看着她,将她刚刚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与林铃仅露出的眼仁对视的瞬间,司香竟有种错觉,明明她才应该是那个隐在暗处的猎人,但是她竟好像已经整个暴露在了猎物的眼下。
甚至,
司香的脑中划过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