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村子里,即使是白天,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晦暗和浓重的黑雾中。
白昼宛如黑夜,让人看不真切前方的路。
白祁说:“这里的污染情况已经非常的严重,几乎看不到活人。
一旦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部死光门内的恐怖就会立刻外溢到我们所在的世界,所以封印工作迫在眉睫。”
司香一脸担忧,“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村子那么大,找不到能够提供信息的活人,我们的调查会非常困难。”
白祁思索,“不可能没有活人,只有一种可能,这里的人为了能够活下去,全都选择了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比如....”
“家里腌咸菜的大缸、倒废水的臭水沟子或者大粪....”
不等林铃把这气味越来越浓重的地点一个个念出来,白祁和司香同时侧目看向她。
她眨巴眨巴眼,笑眯眯地问:“怎么了嘛?鬼嘛,也是人变的,只要是没喝过孟婆汤总免不得有些小小的洁癖,更何况是生前那些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呢。”
还别说,这话好像真的有点道理。
不过,白祁和司香对视了一眼,很显然林铃罗列出来的地点活着的漂漂亮亮的老男孩和老女孩也并不是很想去搜。
察觉到白祁和司香同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林铃了然地连连点头,她摆摆手表示:
“你们放心,职场潜规则我懂的,这种事情肯定是我这个被排挤的临时工来干。”
白祁、司香,“......”
你要不要猜猜为什么说是职场潜规则,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算什么潜规则啊!
不过林铃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从裤兜里拿出两个纸团揉吧揉吧塞进鼻孔,袖子一撸就开始向着路边半敞开的大门出发。
巧得很,这扇的大门上竟还张贴着半掉不掉的红色喜字。
单人边的喜掉了颜色之后变成了半白不白的颜色,倒真有点红事变白事的晦气意味在其中。
白祁和司香两人对视一眼,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亦趋亦步。
“吱吱呀呀”
老旧的木门因为人的经过传来牙酸的响声,明明只是走动轻轻带起的风,却让它不断地发出回响,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林铃不过就是随手选了一间院落,不成想,就是那么凑巧。
刚一踏进房间,白祁和司香就看到院子的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新娘,她正盖着红盖头。
从那红盖头的方向能够看出,这新娘就直直地正对着他们,不出意外的话红盖头下那已经被烧成焦灰的双眼正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但凡他们行差踏错一步,就立刻要了他们的命。
这对于不管是司香还是白祁来说都是有一回的经历,他们谁都没想到林铃竟然随便起一个念头就能直捣了恐怖的老巢。
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院中央站着的红衣新娘,白祁用气的下令。
“都别表现出异样,慢慢往回走。”
说完,白祁和司香同时缓缓地往回退。
与此同时,林铃继续往前走的动作和他们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祁猛的睁大双眼,想要叫住林铃却又怕提高音量会惊动了红衣新娘。
眼看着林铃距离那红衣新娘越来越近,白祁狠狠地皱眉同时,心中不免感叹只能对陆辞要好好照顾林铃的嘱托失言。
这一切好像就在眨眼之间,白祁和司香退到门边的功夫,林铃来到了红衣新娘的跟前。
就在白祁和司香毫不犹豫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们竟听到院内传来了林铃悠哉响起的唠嗑声,
“嗨姐妹,你的礼服可真漂亮啊,你穿着特别合适。
你看把你的腰线衬的,还有显得你这个腿长一米八,脖子以下全是腿,别说这礼服就好像是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一样。”
....
那一刻,林铃这嗑唠的愣是让白祁和司香的动作原地卡壳。
白祁惊讶地看向林铃的方向,就看到随着林铃的声音响起,红衣新娘竟是缓缓的对着林铃的方向转头。
“咔咔——咔咔——”
红盖头下传来轻微的转动声,就好像骨骼移位的声音。
这声音对白祁来说并不陌生,在很多门内恐怖都会发出这样的声响。
白祁瞬间浑身紧绷,皱眉看了林铃一眼,手已经放在了身后的激光枪上。
虽然这时候和恐怖开战并不明智,但是被林铃这样的猪队友连累只能从智取改为强攻。
白祁听到身边司香不满的声音:“白主任,林铃这样的行为实在太不负责任了,她这是拿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司香的话让白祁对林铃的来历愈发起疑,一时间,他竟觉得刘秉天说林铃就是个关系户的说法可能是真的。
不过为了稳定军心,他还是沉着脸说:
“再看看,说不定林铃她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说话间,两人看到林铃已经非常哥俩好自来熟的在院子里面拖了个凳子在新娘边上坐下。
往凳子上一坐,熟练地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地晃起来。
要是把林铃鼻子底下那两团纸巾涂黑,别说竟然还有点像来强抢民女的小八嘎。
一时之间,竟说不好到底是林铃还是红衣新娘才是一介弱质女流。
白祁和司香看着红衣新娘俯下身凑近林铃,做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并不容易。
这不停的“卡巴卡巴”能听得出来,这新娘子是柔韧性一点没有,浑身的骨头梆硬。
林铃看到新娘子这是终于有想法要和她唠两句,她兴奋地从一边拉了另一把瘸了腿的空凳子往边上一放。
她热情地邀请,“随便坐,别跟我客气。”
话音刚落,那空凳子就整个散架瘫倒在地。
主打的就是一身反骨,半点都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