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里,一个傻子,一个智障,就自己一个是正常人是什么感觉?
孙振飞叹了口气,队伍真的不好带。
也不知道林铃到底给虎子下了什么迷魂汤,从刚刚开始,虎子就彻底变成了林铃的狗腿子。
眼看着,三人就来到了山脚。
爆炸声大约在几分钟前已经平息,伴随着爆炸声的平息,喧闹的村子慢慢的平静下来。
只不过深夜依然亮如白昼的火把,无一不宣示着今夜的不平凡。
不停跳动的火光、木头燃烧传来的噼啪声,让不安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夜深了,月高高地挂在天上。
明明刚出时还只是一轮弯月,这会儿竟是越来越圆,越来越圆。
不出意外的,明儿个夜里必是一轮满月。
不,
不是明儿个,零点已过。
应该是今儿个。
林铃、孙振飞和虎子刚出现在山下就被林家村的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他们三人出现时,林建兵审视的眼神落在他们每个人身上。
半晌,他问林铃:
“林铃丫头,狗剩和强子呢?”
林铃想了想,推测,“都死啦。”
笑眯眯的,主打的就是一个乐观。
村民们瞬间传来小声的议论声,林建兵阴鸷地眯起眼,
“谁干的?”
林铃一脸真诚,“狗剩是我杀的,强哥应该是被狗剩杀的。”
林建兵大概猜到了,以林铃的本事怎么都不可能能杀得了狗剩。
必然是林强及时赶到,让林铃先跑。可最终争斗过程中,林强不敌狗剩被杀,但狗剩也身负重伤。
狗剩追上林铃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最终被林铃所杀。
这么一说,全都通了。
林建飞笑了笑,语气中竟是赞赏,
“林铃丫头,没想到,你倒有几分本事。”
林铃谦虚的摆手,“没有没有。”
孙振飞和虎子在一边神情一脸复杂地看了会,
最终,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人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老头,这件事你不刨根问底全靠脑补会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还有,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什么都夸,只会害了你!
场面话说完了,林建兵问林铃:
“想必,那两个外人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
既然如此,跟我们走吧。”
林铃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嘞。
不过你把他们俩放了吧,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
林建兵突然笑了,
“哈哈哈....”
他猛地沉下脸,阴沉而又狠辣,
“林铃丫头,没有半点筹码,你还不配和我谈条件。
这两个外人不是想要记录我林家村的风俗吗?
我林家村向来好客,又怎么能拂了客人的意。
要走,怎么也得他们记录完了我们十年才有一次的开棺大祭!
就是到时候,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要看他们的运气咯。”
林建兵的声音仿佛毒蛇一般钻进了孙振飞和虎子的耳中让他们不寒而栗。
孙振飞咬着牙啐虎子,“你看看!我说了什么!
现在好了,都得死!”
虎子是有信仰的,他相信,
“铃姐一定会救我们的!她是我的神!”
孙振飞绝望了,“你看看你的铃姐!她都自身难保啦!”
林铃撇头看了一眼林建兵,严格的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个老头。
“你好像是我大伯?”
林建兵轻蔑地笑,“出去上了几年学,大伯都不认识了?”
林铃点头,“是啊,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连人话都不会说啦。现在吃饭都得坐狗那桌了吧?”
林鹏飞指着林铃,“你说谁是狗呢!”
林铃笑眯眯,“谁搭茬我就说的是谁呗。”
“你信不信我抽你!”
林铃猛地沉下脸,“想要我的命是吧?要是我死得不是时候,那就只能让所有人都给我陪葬了。”
“鹏飞!铃儿是你堂妹!”
呵退了林鹏飞,林建兵咬着牙阴狠地笑,
“铃儿,大伯不和你计较。
可是你要是敢整幺蛾子,就想想你娘的命。”
说到李翠花,林铃面无表情的回视林建兵,
“我现在、立刻就要看到我妈。”
林建飞冲上来指着林铃,“你别做梦了!不可能!谁知道你们娘俩凑一块会不会干出什么!”
“建飞!没规矩!”
林建兵审视了一会儿林铃,不管是林建飞的白脸还是林建兵的红脸在林铃的眼中都丝毫不为所动。
他林家的孩子,有胆气。
就是可惜了,是个闺女。
他笑了,说:
“行。”
李翠花和老郑叔被分别关在祠堂边的柴房里,同时两声开门声起,
林铃、孙振飞和虎子,分别被推进李翠花和老郑叔所在的房间。
下一秒,房间落锁。
看到林铃竟然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李翠花瘫软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铃儿!都是妈不好!”
林铃有些手足无措,她不害怕粽子、不害怕蜥蜴人更不害怕豺狼虎豹,却独独招架不住这老母亲的热泪。
僵了好一会儿,林铃轻叹了口气挨着李翠花坐下。
无所谓李翠花身上的尘土和脸上的烟灰,林铃将李翠花搂在怀里。
“好啦,妈,别伤心了。
只要咱娘俩在一块儿有什么事不能面对呀?
就是真的要死,我们也得一块地。
你以后也不好再说什么让我自己先跑的话。”
不说还好,一说,李翠花哭得更伤心。
....
林铃乖巧的闭上嘴,不吱声了。
她不说话,李翠花反倒慢慢地平静下来。
打了两个哭嗝后,李翠花叹气,“铃儿啊,娘的命贱啊,不值钱的。
可你还年轻啊,你真是糊涂啊。”
林铃清浅的勾了勾嘴角,无所谓地笑:
“娘,没有一条命是贱的。
万物有灵,人生而平等。”
短短的两句话,却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一般,让李翠花忍不住再次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