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从莉莉娅家离开的时候，林铃和威廉都异常地安静。
花了一整夜的时间，他们处理了莉莉娅和汤姆的尸体。
镇上的蜥蜴人都有着惊人的嗅觉，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是一个大工程。
同时，林铃成功地搞到了汤姆褪下的皮。
他们并肩走在福瑞克小镇的小路上，感受着这里最后的芬芳。
林铃的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那里面放着的是莉莉娅昨晚烤的小饼干。
很可惜，经过了一夜，小饼干的味道无论如何都变不回刚出炉的时候。
两人走得并不快，但是他们的脚步异常的坚定。
心之所向，绝不动摇。
来到学校附近，林铃和威廉对视一眼。
进入，最后的高潮。
华人探长的办公室里，珍妮的表情很难看。
最终，她失落地叹气，
“我以为，她是不同的。
明明，她一直都那样的特别，我以为，
她和那些被洗脑的母亲不一样，她能够摆脱孩子的控制逃离小镇。
没想到，最终，她还是没能离开。”
华人探长看向珍妮，
“你提到的这位母亲，就是导致你身份败露提前离开小镇的原因？”
珍妮很抱歉，“是的，因为这位母亲做出了对孩子不利的事情。
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我暴露了我们其中的一个联络点。
都是我，擅自行动让同事陷入危险的境地。”
华人探长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可是，珍妮，如果按照你的推论。
她是因为舍不得孩子所以才没有离开的话，那受到孩子蛊惑的她，现在应该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联络点。
但是截至目前，我还没有收到任何人员失踪或者牺牲的消息。”
珍妮疑惑，“那，到底，会是...”
华人探长缓缓抬起头，他看向珍妮，
“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又已经打草惊蛇。
那不如，立刻开始行动。
珍妮，立刻召集相关人员。
我担任总指挥，你作为副指挥。
今夜，让圣诞老人为这些蜥蜴人唱响最后的赞歌。”
“是！”
平安夜连着圣诞节，今天的学校里面人少得可怜，就连平时的安保都锐减三分之二，威廉和林铃的这一路走得额外的顺畅。
直到，
他们正式踏进教学楼。
“威廉，圣诞快乐....
林铃女士，圣诞快乐。”
声音贴着他们的背后响起，林铃的整个后脖颈一凉。
相比起威廉整个僵在原地，林铃微笑着转过身，
她一鞠躬，献上爱的小饼干，
“理查德老师你好，就问您的大名。
值此圣诞之际，无论如何我都想要来拜访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面对眼前包裹在蜥蜴皮中向他鞠躬的林铃，理查德脸上挂着的微笑丝毫不变。
和年幼的威廉相比，他半点不露声色。
甚至，理查德欣然接过林铃递给他的饼干，笑着回答：
“林铃女士，您实在太客气了。
对于这样善意的拜访，我怎么会介意呢？”
理查德慢条斯理地解开饼干盒上的粉色丝带，看到里面放着的饼干时，他动作一顿。
然而，他依然笑着，取出一块混杂了红色与绿色的饼干放入口中。
“嗯，这是圣诞主题的小饼干吗？
味道非常地棒，林铃女士的手艺堪称一绝。”
礼貌的绅士，开始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
“呕...”
“呕！！”
背景中慢慢变大的呕吐声变得逐渐不容忽视。
理查德咀嚼变得迟缓，他慢慢抬眸看向林铃和威廉。
林铃已经脱掉了蜥蜴的外皮，她站在那一脸的欲言又止，
“林铃女士，有什么问题吗？”
林铃连忙摆手，可又立刻开始和威廉窃窃私语。
小小声的，听觉极佳的理查德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这种被人当面鬼鬼祟祟议论的感觉真是太冒犯了，作为一名老绅士，理查德的脸色慢慢变差。
他的视线扫过林铃和威廉，
“最近总是能从罗斯女士那里听到一些有关于林铃女士的抱怨，原本我只当作是女士之间小小的摩擦，现在看来，林铃女士的一些礼仪确实有欠妥当。
连带着，最近威廉的状态也让我愈发地觉得不满意。
林铃女士，希望你今后能够对自己的礼仪进行提高，不要再做出这样当面议论别人的粗鄙举动。”
林铃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
“理查德老师，我觉得你大概是搞错了一点。
作为一名母亲，我不需要学校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教育孩子。
不可否认，学校和父母在对于孩子的教育和引导上都非常的重要。
可是，主次关系，我看你好像没摆正。”
理查德危险的眯起眼睛，他看向眼前这个他从未放在眼中的人类女性。
“林铃女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你不能承担起威廉的监护人职责，我不介意帮威廉寻找一位称职的监护人。”
林铃面无表情地回视，
“理查德老师，你现在是在拿威廉的监护权威胁我吗？”
理查德不屑地笑，
“不，我从不需要威胁。”
他想做的任何事，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
理查德侧目看向一边的威廉，“威廉，林铃女士已经不再适合继续养育你，到我这来。
等到圣诞节结束，我就会立刻为你物色优秀的监护人。”
被理查德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威廉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只能一步、一步地任由他的身体向着理查德走去。
猛的一步上前拦着威廉，林铃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理查德，
“理查德老师，我劝你，最好收回刚刚那句话。
并且，停下你现在龌龊下作的行为。”
理查德傲慢地睥睨她，
“狂妄的人类，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的！”
理查德微微提高的声音，让林铃的耳膜剧烈地疼痛，脖颈间瞬间传来温热，人类的血腥味让整个气氛更加的焦灼。
“呵。”
突然，
林铃的唇间溢出一声轻笑。
她从怀中翻开那本日记，翻到最后一页：
【蜥蜴人，拥有在三维和四维之间穿梭的能力。】
“咳”
她的口中咳出一口血，血液浸染了字迹。
这不是巧了吗？
能够穿越三维和四维的，
在她的系统背包里面，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