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嗓子
洛锦霜丢下这句话,也不管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就下了马车。
“刚刚宫里面传话出来,说是要留下那几个闯府的护卫!”
云溪跟在洛锦霜的身后低声道:“只是奴婢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章程!”
“最后进去的那一个,你还有印象?”洛锦霜脚步微顿,看着云溪问道:“这些人你都安排到一块了?”
云溪摇了摇头:“听四两说,这几个就是那个带头的侍卫长,似乎看起来还有几分理,所以奴婢将他还有跟着他后头看起来不错的人分开了!”
若是一伙的人待在一起,肯定会出岔子。
虽然院子里面机关多,但是哪里不会出现漏洞。云竹那两个丫头也不在府上,她担心自己看顾不过来,出了问题:“主子说的最后的那一个进府的护卫,奴婢有点印象,他一直都是安静的,从头到尾没出神,没有去搜查,一直跟在那个侍卫长的身后,直到奴婢将他们分开了待着,他才问了一句,能不能跟在侍卫长身后!”
洛锦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便往后院走去。
一入后院,她就看到药冬的尾巴半耷拉着,在一个房间门口来回的嗅着,时不时的还歪着头,那双小眼睛盯着门缝,好像是想要通过这条缝看到里面有什么人。
“冬冬!”洛锦霜扬声唤了一声,就见狗崽子一扭头,看到是她,立刻颠颠的就跑了上来,抬起爪子就扒拉着要抱。
洛锦霜弯腰,伸手在它的脑袋上摸了摸,并没有抱它,只是道:“这会我还有事,你自己去玩吧!”
药冬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自家主人,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不给抱。
只是在脑门上被她轻轻的敲了一下,它晃了晃尾巴,扭头就去了偏院。
云溪见状,低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药冬是怎么回事,就喜欢四两的鞋子,早上就盯过一次,换了一身之后,又去盯着!”
洛锦霜也就是顺耳听了一耳,没有在意。
吩咐人将桌椅摆放到后院后,洛锦霜才让云溪将一群人放了出来。
“长公主说了,你们几个留下,帮我把这院子的后墙再砌高一些!”洛锦霜一见这几个护卫,也不说其他,直接就道:“不过我这屋子小,要不了这么多人!”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侍卫长和最后面那个低着头的:“就你们两个留下就好!”
话音一落,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唯独那个所谓的侍卫长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其他人听不出这话的意思,但是他听出来了,他们这是被长公主当成弃子给抛弃了。
“小人罗平,他是我的远房表——”
罗平本来是想要说远房表弟的,只是抬头,看着这位永安王妃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谎话一瞬间就说不出口了:“他是,他是——”
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洛锦霜以为他是顾忌着其他的人,便示意云溪将其他人带走:“我这儿可比不上公主府富裕,也就不留你们几个了!该去哪里交差,就去哪吧!”
待人一走,洛锦霜不给罗平开口的机会,直接看着他身后垂首的侍卫问道:“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小的,沙坪,给王妃请安!”
沙哑的嗓音让人听的有些刺耳,只是沙坪看着洛锦霜没有皱眉也没有不耐,这才敢继续开口道:“小的嗓子自小的时候,被火烧坏了,说多了,怕污了贵人的耳,所以——”
嗓子坏了?
洛锦霜眉头跳了跳,突然上前,伸手搭上了沙坪的脉搏:“你的嗓子是火烧坏的?但是我瞧着你的人似乎没什么事。”
在大火中,连嗓子都能烧坏,那这个人的外貌定然也是要有损的。
可这个沙坪,长的普普通通,脸上却没有一丝被烧过的痕迹。
“小的是被人锁在柴房里面!”沙坪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外面堆了湿火柴堆子,点燃了之后,那些个烟就往屋子里面跑!等火苗子被风吹到屋内,真的着了火后,才让人救出来!”
湿火柴点燃了,那些个烟雾,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都能被呛的晕过去。
洛锦霜听了沙坪的话,收回了手。
脉搏沉稳,没有快速跳动,看来说的是真话。
“王妃还想要问问是谁做的吗?”沙坪见她收了手之后,又坐了回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脸上闪过一抹恶意:“就是小的亲爹亲妈做的,他们想要弄死我,却又不愿意担上人命官司,就想出了这一法子,只是没想到小的命大,竟然活了下来!”
“沙坪!”罗平一直是知道沙坪的事情,也觉得他可怜,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只是这会看着他自己说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沙坪怎么有点不对劲?
“你这嗓子耽搁的太久,没办法治了!”洛锦霜也不知道沙坪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事情,只是拧着眉沉吟了片刻之后,才看着他道:“不过只是嗓子的声音难听一点,这有什么好难受的?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了吗?”
沙坪一楞,他之所以会在永安王妃面前说出这事情,是因为之前一直听说这永安王妃为了永安王,将家底都耗费光了,然后永安王还嫌弃她,带了一个外室和私生子回来,就这样,她还留在王府?
沙坪很愤怒:“难道王妃不想知道小的为何会遭遇到那一切吗?”
洛锦霜很是平淡的回了一句:“不想!”
她留他下来,只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古怪,至于他的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她要知道做什么?为他鸣不平吗?
“沙坪,你逾越了!”
罗平祖上都是给皇室家做护卫的,一直延续到他这一代,有些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会看着沙坪愤怒的眼眶通红的样子,他心有不解,却还是上前拦住了他。
沙坪却是一把推开了罗平,冲到了洛锦霜的面前。
在她的示意下,云溪并没有上前阻拦,只是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
“我那爹,是村子里面唯一一个秀才,还是娶了我娘之后,得我娘的嫁妆才交的束脩!”沙坪盯着洛锦霜,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哦,我娘的家里是杀猪的,小时候日子过的还成,所以我娘家也算是小有富有!”
洛锦霜不想继续听下去,只是看着眼前的沙坪,已经眼底一片赤红,大有疯魔之像,心中暗自啧了一声,便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可是后来,我爹做了秀才后,在县里面办了私塾,看上了其他人!”沙坪一字一句,说的很是平静,但是就在这平静之下,有着极浓的恨意。